1.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具允浩踹开酒吧门时,更是红得像是生吞了十斤辣椒酱。这酒吧明明这么多人,他却一秒就找到了人群中最讨厌的那个。
狐狸精。
他随手把玛莎拉蒂钥匙往桌面一砸时,腕间那串褪色的红绳晃得像条上吊绳。这玩意儿还是她从庙里求的姻缘结,现在看来可能是用隔壁王奶奶的毛线团随便绕的。
现在穗子都开线了。
都没办法,他喜欢。
金毛小少爷朝着灯光下的酒吧驻唱走去,走路带风,吓得调酒师手一抖,把莫吉托调成了洗锅水。
“那个贱人就是你?”
酒吧驻唱唇角的淡笑下去了一个像素,“什么?”
他活像只炸毛的博美犬:“呀!我说那个男小三是不是你?!”
“你就是朴在赫没错吧狗崽子。”
和暴怒的正宫小少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正在抓的小三。
坐在对面的青年慢条斯理放下吉他,神态不卑不亢,手中拨片划过琴弦发出清脆声响:“不好意思,我想你大概是弄错了。”
“什么错?难道那个不要脸的小三不是你?”他嘴里怎样脏的话都来,心理怎样险恶的想法都有,“有脸当小三没脸承认?”
“西八,她居然连你这种货色都下得去嘴!”
驻唱歌手终于放下吉他,袖口磨得发白,但腕间那条相同的红绳却格外扎眼,他仰头,酒吧璀璨灯光下露出一张的确勾人的脸:
“什么?”
金毛小少爷脑子嗡的一声,上前就要扯掉歌手手腕上的红绳,“你也配戴……?贱人!贱人贱人贱人!狗崽子!”
青年也跟着反抗。
好一出正宫撕小三的大戏。
眼看两人就要为一根破红绳打起来了,周围人立刻冲上来阻拦。
“呀!西八!狗崽子,离她远点!”
“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勾引的她!”
“我的私家侦探已经跟了你们一周了,你们这两天在酒店……”
青年适时打断他:“我的意思是,你弄反了。”他说,“最先和她在一起的人是我,是因为你出现了,我们才分手的。”
朴在赫掏出手机划拉两下,高中合照里穿校服的女孩正趴课桌睡觉,“这是我和她七年前拍的合照……”
青年手机屏幕里的照片实在刺眼,原木课桌上趴着的少女似乎刚从梦中苏醒,盯着摄像头,“……我们一起度过了人生的一大半,从高中开始,我们就在一起了。”
“至于你手上的红绳……”青年垂下眼帘,“这红绳是我自己编的,编了两条,她一条我一条。接头这里我习惯打三个死结,因为……”他顿了顿,“她说这样比较像月老的红线。”
“不、不可能。”具允浩脑子混乱,但是还不忘骂对方一句贱人,“我不信,你这个贱人。”
小少爷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纹的“YL”字母,“她亲手纹的!你有吗?啊?”
可对方继续说:“阿玉她最近忽视你,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她已经对你腻了。”或者是有了什么新目标。
青年说得稀松平常,仿佛这样的情况他已经屡见不鲜,也并不认为有什么奇怪:“像你这样的男孩,我已经为她应付解决过很多个了。”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这是什么正房口吻。
围观群众鸦雀无声,只有眼睛散发着24k瓜田里的猹的精光。
“……阿玉是谁?”小少爷终于说了一句话,嗓子哑得吓人,眼睛也红通通:
“我问你阿玉是谁?!!”
“我认识的人叫于潋,阿玉是谁?”
“连名字也是假的……”
2.
2099年,全州市荣获“全国反诈示范城”称号,创下追回诈骗案金额最高纪录。
其中一大部分功劳和贡献其实源自于我。
因为我落网了。
“三个月前,你因为得罪餐厅老板被开除后一直无业,和邻居金修元走得很近。”警察翻着档案,语气平淡得像在读菜单。
我双手规规矩矩放在审讯室的金属桌上,连衣着都透着老实:“是的。”
“金修元涉嫌特大诈骗案,作为密切接触者,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什么?!”
我猛地抬头,瞳孔地震演得能拿奥斯卡,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警官,金修元我认识,但他怎么可能骗人?”
警官的圆珠笔在记录本上戳出一个黑洞:“他涉案金额高达一个亿。”
“不可能!”我激动地前倾身体,“他昨天还向我借了十万,说好下个月会还我的……”声音渐弱,恰到好处地留下个贫穷却善良的剪影。
审讯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监控摄像头转动的滋滋声,这种乡下警局的设备是真的烂。老警察的保温杯停在半空,水蒸气在他镜片上蒙了层雾。
警察表情有点古怪起来,“你还有钱借他?”
我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像羽毛:“他说他养的一个小妹妹得了绝症。他也不容易的,我能借点就借点……”
警察的表情松动了一瞬。
“我…我可以给伴侣打个电话吗?”我忽然捂住眼睛,名贵腕表顺势滑出袖口,“算了,他刚为我放弃家族企业...”我苦涩道,“一个人离开家庭跟上我这个穷小子……这样的事情,我不想让他知道。”
警察的笔尖在记录本上顿了一顿:“伴侣姓名身份电话也说一遍。”
“他姓具……”我苦涩一笑,“具允浩。”
笔尖划破纸面的声音格外清脆。两个警察交换眼神的速度比赌场荷官发牌还快,“具检察官的侄子?”
年轻警员脱口而出,又被老警察一记眼刀封喉。
我点开手机刚收到的一条语音,是具允浩气势汹汹的声音:“你跑哪去了?!为了你我离开了具家,可你为什么——”
戛然而止的留白比完整台词更妙。
具家在政界名声不小。
如果没记错的话,具允浩他小叔就是检察官,在全州这个乡下小地方也算是地头蛇。
审讯室的日光灯惨白得像停尸房的照明,我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节奏和我上周在赌场出千时一模一样。
我相信金修元。
我相信他绝对是个烂人中的烂人,和我算是臭味相投。但是这个案子真的和他没有太大关系,因为他没那个脑子。
他现在忙着偷渡,是死是活都不一定。
老警察合上案卷的力道像在盖棺材板:“今天就到这里。年轻人...”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我的表,“感情问题要妥善处理。”
我嗯嗯点头,然后一出门就给具允浩开了个消息免打扰。
走出警局时,全州的夜空飘着细雨。我摩挲着表盘轻笑——金修元此刻应该正在偷渡船底舱吐得昏天黑地,而具少爷大概忙着在打小三。
至于那五亿?
早就在账户里洗了三遍澡。
反诈模范城的锦旗,就该颁给我这个最敬业的诈骗犯。
我仇富,非常仇富。
这个不公平的社会,该死的天龙人,该死的资本主义。
在这种不如毁灭的西八国家,骗天龙人们的钱那叫为民除害。
全州在下细雨,从警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