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转瞬已是五月。
京城褪去了冬日的萧索,满目皆是繁花似锦,绿柳如烟。
镇国公府的喜事,也如这春色一般,一日浓过一日。
然而,与这边的热闹喧嚣截然相反的,是英国公府内愈发沉重的压抑。
周老夫人的病,在开春之后,急转直下。
汤药如流水般地灌下去,却丝毫不见起色,人一日比一日地清减下去,眼看着,竟是油尽灯枯之相。
周从显身为长房长孙,自是责无旁贷。
孝道大过天。
他白日里在衙署处理公务,下了值,便径直回英国公府,亲自在老夫人榻前侍奉汤药,常常一待,便是一整夜。
他回镇国公府的时间,越来越少。
偶尔深夜归来,身上也总是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浓重苦涩的药味。
孟时岚从不曾有过一句怨言。
她只是默默地为他备好热水,让他洗去一身的疲惫与寒气。
再为他端上一碗温热的莲子羹,清心去火。
“为人子孙,自当尽孝。”
她坐在灯下,为他轻轻揉捏着发紧的眉心,声音轻柔得像窗外的月光。
“你莫要担心我们,府中一切有我,有外祖父。”
周从显握住她在自己额上轻抚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他的眼底,是化不开的疲惫与歉疚。
“委屈你了。”
他知道,他亏欠她一个真正的、安稳的家。
孟时岚摇了摇头,俯身,将脸颊贴在他的手背上。
“不委屈。”
“等你忙完了,我们就回家。”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家。
这个字,于他们二人而言,有着千钧之重。
……
孟兴江与贺然大婚。
这一日,天公作美,惠风和畅。
镇国公府张灯结彩,红绸飞舞,从街头到巷尾,都铺满了喜庆的红。
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一路将披着凤冠霞帔的贺然,从贺府接进了镇国公府的大门。
跨火盆,过马鞍,拜天地。
繁复的礼节,一步步地走下来,是对这段姻
缘最郑重的承诺。
孟时岚站在人群中看着一身大红喜袍、英武挺拔的哥哥牵着红盖头下娇羞无限的新娘一步步走上正堂。
她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
真好。
哥哥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家有了会与他相守一生的良人。
夜幕降临喜宴大开。
镇国公府灯火通明
孟兴江虽是镇国公府的长孙但他毕竟刚回京数月又常年在军中与京城这些公侯世家的子弟们并不十分熟稔。
是以闹洞房的人也比寻常人家克制了许多。
无非是让新郎官作几首催妆诗让新娘子隔着盖头描描眉样讨几个彩头便散了。
这反倒给了两个新人一丝喘息的空间不至于太过狼狈。
孟时岚看着满院子的喜庆看着哥哥被众人簇拥着脸上带着几分羞赧却又难掩幸福的笑意她的眉眼也跟着弯了起来。
她一回头却见周从显正被贺家的几个兄弟贺珣、贺瑄、贺琢团团围住。
“周将军今日是我妹妹大喜的日子我们不为难新人但你得替大舅兄喝了这杯!”贺家大哥贺珣端着酒碗一脸豪气。
“没错!听闻周将军海量今日定要不醉不归!”贺家二哥贺瑄也跟着起哄。
周从显今日是替孟兴江挡酒的主力。
他本就身居高位气场强大寻常人不敢上前。
可贺家这几位是新娘子的亲哥哥又是出了名的豪爽武将自然没什么顾忌。
周从显笑着来者不拒。
“几位大舅兄客气了这杯我敬你们。”
他一杯接着一杯酒到碗干毫不含糊。
孟时岚看得有些心疼想上前劝阻却被孟余山用眼神制止了。
“今日大喜让他喝。”
老人家捋着胡须满脸笑意。
“年轻人高兴就该尽兴。”
孟时岚只好作罢远远地看着他。
只见他衣袂翩然谈笑风生即使被众人围着灌酒依旧身姿挺拔从容不迫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渐渐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醉意。
宴席散去已是深夜。
周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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