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侍郎倒是来得快。”
太傅显然早就知道宋怀序当时毁约的事,语气里没有敌意,却也没什么温度。
宋怀序连忙上前,对着方承业和岑晚音深深一揖,动作恭敬得甚至有些拘谨。
然后转身对身后的小厮说:“把东西都放下。”
小厮们连忙将手里的礼盒摆在院子中央。
羊脂玉摆件的温润光泽、装着银子的锦盒、卷着古画的木匣。
一下子把不大的石桌堆得满满当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惹眼,与这素雅的听竹苑格格不入。
方承业瞥了一眼石桌上的礼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却没说话。
只是重新拿起书卷,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摩挲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宋怀序的脸有些发烫,手心也冒出了汗。
他走到岑晚音面前,声音带着几分愧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岑姑娘,我今日来,是为之前提亲的事向你致歉。当时我……我一时糊涂,失信于你,让你在侯府多受了许多委屈。这些东西虽不值什么,却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你收下,也算我为当时的过错略表歉意。”
岑晚音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他。
她的眼神很清澈,像冬日里未结冰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也没有一丝情绪。
“宋侍郎,你不必如此。当时之事,我并未放在心上。你有你的牵挂,我有我的处境,如今各自安好,便是最好的结果。”
她的称呼变了,不再是当年那声带着羞涩的“宋公子”,而是生疏的“宋侍郎”。
她的语气也变了,没有怨怼,却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只剩下一片淡然。
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宋怀序的心沉了下去。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岑晚音已经重新低下头,专注地扎着灯笼。
指尖的竹篾在她手里翻飞,很快就固定好了一个角。
昭昭也不再看他,而是凑到岑晚音身边,小声问:“姐姐,灯笼什么时候能扎好呀?我想晚上提着它去院子里看雪。”
岑晚音指尖的竹篾刚绕过灯笼骨架的拐角,竹丝与木轴碰撞出轻微的“咔嗒”声。
听到昭昭软乎乎的问话,便停下动作,掌心轻轻揉过孩子头顶柔软的发丝。
那触感像揉着一团晒干的棉絮,连带着语气都裹了层暖意。
“再等半个时辰,等姐姐把这几处接口扎牢,咱们就去取红纸。你忘了?库房里那卷朱砂红的棉纸,还是前几日外祖父特意让人从城南纸坊订的,糊在灯笼上,晚上点上烛火,红得能映亮半院雪呢。”
昭昭眼睛瞬间亮成两颗浸了蜜的桂圆,小脑袋点得像被风吹动的拨浪鼓。
手里捏着的栗子壳“啪嗒”掉在青石板上,也顾不上捡。
只凑到岑晚音身边,踮着脚往竹架上看。
“那我帮姐姐扶着!我力气大,能把灯笼扶得稳稳的,不让它歪!”
说着就伸出小手,轻轻搭在灯笼骨架的一角,小脸上满是认真。
方承业坐在藤摇椅上,手里握着一卷泛黄的《论语》。
指尖却没碰书页,只看着姐弟俩的互动,嘴角的弧度又深了些。
冬日的阳光透过竹廊的缝隙,落在他银白的鬓角上,镀上一层暖融融的光。
连平日里略显严肃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只有沈景玄盯着宋怀序在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宋公子不在府里陪着自己的表妹,反而来太傅府上送礼,你送出这样的重礼,你表妹知道吗?我原本还以为,你和你表妹久别重逢,会有许多话想说呢。”
宋怀序的脸色刷的白了。
他知道自己之前毁约是因为林婉晴回来了,这个消息还是提亲那天,沈景玄“好心”告诉他的。
想来太傅也早知道了这件事,因此刚才对他并没有摆出什么好脸色。
可太傅知道是一回事,当着太傅的面提起,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果然他抬头望了一眼,太傅的脸色已经有些黑沉沉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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