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玥特地叫自己的司机送白浣回去,离开之前她提醒白浣以后再也不要到这里来,醉生梦死的销金窟,玩的都是她吃不消的游戏。
她不会每一次都这么幸运,恰巧遇到救她的人。
白浣点点头,也不知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苍白的脸最后一次看了眼五楼的灯光。
坐进车厢。
昭玥目送渐渐远去的车辆,忽感晚风凛冽,刚刚下楼时她忘了拿外套。
但却一点都不想进去。
里头的暖气吹得人头脑昏沉,冷一些可以叫头脑清醒。
院中的泉水从石塑中喷涌,偌大的院子除了水流声一点噪音也无,她双目空空,像一尊空洞的蜡像。
随后一件男士外套披在她肩头,夏露的味道驱散一些春寒。
昭玥转过头。
汪泽与她并肩而立,他的外套此刻在她的身上。
“怎么一个人在这吹冷风?”他问。
“白浣刚走。”
“嗯,那现在上去?”
他又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虽然汪泽不在昭玥面前谈论其他女人是一直以来的习惯,但对于白浣,昭玥知道,他的沉默代表结束。
他总这么不近人情,而阻止今晚这场赌局,是最后一点情分。
昭玥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汪泽,如果有一天我家出事,我被迫站上那个高台,你会救我吗?”
“这个问题不成立。”
“只是假如。”
他有些无奈她的脑回路:“还用问吗?当然救。”
“也扔一件别人的外套?”
昭玥没有立即听到汪泽的回答,他专注地点燃一根烟,看不出是在思考或是放空。
那根烟慢慢燃尽,她本以为这个问题会是一根掉进深井的枯草。
昭玥失掉耐心打算上楼的时候,听见他在她背后回答——
“有我在,永远没人敢那么对你。虽然在你眼里我是个混蛋,但有一点你不能否认——
“昭玥,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很爱护你。”
爱护。
有些词语就是如此玄妙,让人既想误会爱护属于爱的一种,又让人理智上明白那不是。
她的长发压在他给的外套衣领里,被脖颈的体温慢慢焐热,如同身体某处跳动的器官感知到的暖流。
昭玥在夜风中低笑一声。
其实她应该知足的,起码对待自己,他已经极尽偏心与真挚。
昭玥不切实际地想,如若他与她一样,也相信至情无文就好了。
再上楼的时候,包厢里多了很多其他人,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昭玥与这些人或多或少打过照面。
这样的局他们这些人三天两头搞一次,昭玥基本不参加,今日是看在周元辞的面子上才来的,毕竟一个不学无术的人难得想做点正事。
她在场,他们说话与游戏都默契的收敛许多,至多只是搂着女伴出门,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做想做的事。
周元辞今日情绪上头,一个劲的与人拼酒,喝的时候不忘给怀里的人也喂一口。
昭玥木讷地旁观,心里毫无波澜,她早就习惯他这不着调的个性。
汪泽今日身旁倒是空荡荡,期间有人主动搭讪也被他婉拒。
大概因为今日昭玥在,即便是假结婚,在外也要顾忌几分她的面子。
毕竟他们这个圈子的闲话传播速度不容小觑。
昭玥起身将自己朝汪泽挪近一点,鞋子踢踢他的,示意有话跟他说,汪泽耳朵贴过来。
“我想回去了。”
他没什么犹豫的准备起身与她一同离开,被昭玥拉住,“我自己走,你玩会儿吧。”
而后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今天在场的没什么大嘴巴,真惹出什么流言也好处理。”
她全然一副贴心太太的模样,说完挎着背包起身,动作洒脱利落。
昭玥跟包厢里的朋友摆摆手便作道别,厚重的包厢门隔绝满屋子的烟酒气味,她低着头朝电梯的方向走,开始困顿。
从早上到现在,她的电量快要耗尽了。
汪泽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弹,她离开的背影叫他想到许多年前南城的冬天,他去看她,明明难得相见,机场告别时她却也是这样,头也不回。
决绝的背影从不因任何留恋。
周元辞瞥到他对着门框出神,“汪少爷魂被勾走了?”
“少说风凉话。”
“多好笑啊,有些人想浪子回头,却被未婚妻把头又摁了回去。”
对于周元辞的得寸进尺,汪泽冷冷望过去:“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今晚把白浣弄过来想干什么?”
“怎么,金屋藏娇那么多年,让我们这些朋友见见不行吗?”
他烦躁地放下酒杯,“有什么好见的?”
周元辞起了兴致:“说老实话,如果昭玥没遇到这档子事儿,阿泽,你会娶谁?白浣在你的选项里吗?”
汪泽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怎么可能?”
“那你让她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
“三个月怎样,三年又怎样?游戏的长短而已。男女之间,两厢情愿,各取所需,很难理解吗?”
怎么今天他们都要在他面前强调“时间长度”?昭玥问他,周元辞也要问。
周元辞吐出一个烟圈,“一点真情都没有?”
汪泽思考了会,仍旧漫不经心:“或许有点儿,可以忽略不计那种。”
“看你还是这么混蛋我就放心了。”
汪泽又喝了点,将指间未燃尽的烟按灭,起身要走。
玩游戏太需要兴致,不知怎的,最近他常常觉得兴致缺缺。
“这么早就走了?”
汪泽懒得回头瞧周元辞搂着女人缠绵悱恻的样子,“困了,回家睡觉。”
周元辞心想,这货看来真要从良。
司机将汪泽送至常住的那套公寓,经过大门入口时,汪泽再一次看见了那抹白裙身影。
保安亭旁边,白浣一动不动站着,凌乱的发像只落难的猫。
他微不可闻的皱眉,让司机停了车。
却没下车,只在车中坐着。
车窗缓缓降落,春寒入骨,扑面的风叫他的困倦消散几分。
晚风之中,大衣衣领处残留的绵软香气愈加明显,低头的时候,这股香丝丝缕缕的往鼻子里钻。
他的脑海里浮现一小时前某人裹着他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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