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
池隨冬跟在宁汐柔身后,转身拿出来一个手电筒。
看来他也没少晚上出去。
“你听上去并不惊讶。你们这里已经开始死人了?”
宁汐柔问。
“嗯,贾班死了。”
池隨冬说。
贾班,就是最开始进入游戏之后,崩溃碎碎念自己血泪加班史的眼镜男玩家。
当时玩家们自我介绍之后,程澎封还调侃过他这个名字。
“怎么死的?”
宁汐柔显然对这个消息也不惊讶。
无限游戏对特殊身份卡玩家苛刻,但是对普通玩家也一样残酷。
她早从离秽口中知道了这一点。
“程澎封拿他试规则。”
池隨冬回答。
在宁汐柔离开的这十几个小时里,发生了很多事,其中一件就是新规则的出现。
这是程澎封的成果。
[规则一:海神是海神村的唯一信仰]
这是海神村线中出现的第一条规则,正如村中的神观、祭台、巫女海陵一样,彰显着对海神的信仰,在海神村中占据着多么重要的地位。
但程澎封是个老玩家了,而且是个绝对不弱的老玩家。
和宁汐柔一样,他也很快发现了这个村子中对于“信仰”的错位:简陋的图腾,干瘪的传说,几近于无的信仰创作,看似庄重但其实只是个空架子的神观和祭台。
他顺理成章地开始怀疑:
这座村庄,真的有他们自己所说的那样,那么信仰“海神”吗?
但有规则在前,他自然也不敢贸然行动。
虽说触犯规则未必会死,但谁会拿自己的命冒险?
当然要拿别人的。
贾班很信任程澎封,一直跟在这个老玩家的身后。
因为这也是他唯一的选择。
其他玩家几人,芹秀兰不知所终,池隨冬冷淡疏离,宁汐柔当时已经不存在于这条时间闲了。
况且,这三人在他眼中,也同样是对无限游戏一无所知的新玩家,就算愿意和他组队,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想跟着程澎封,就自然要听人家的话。
所以,当程澎封让他去以海神使者的身份,斥责村民们信仰不够忠实虔诚时,他照做了。
贾班打工多年,也不是傻子,他自然也考虑过其中的风险。
但这个行动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托宁汐柔的福,玩家们在海神村有一个统一的正当身份:海神侍者。
作为海神的使者,以这份身份去面向村民们传达一些消息,尤其还是和“海神”这个信仰本身就强相关的,似乎看上去再正常不过了。
这甚至还可以帮助他巩固这个人设,说不定能靠这个在村民心里建立起威严,以后就方便多了。
贾班心想。
在被他一顿骂之后,村长甚至还带着村民集体和他道歉,忏悔自己对于海神大人和海神使者们的怠慢,承诺会将祭典的规模再次提升,以显示村子里所有人的虔诚信仰。
然而,就在那天晚上,瘟疫爆发,贾班成了第一个在睡梦中溃烂的人。
也就在这是,程澎封找到了池隨冬,向池隨冬分享了他触发的第二条规则:
[规则二:海神村人厌恶海神侍者,认为是他们带来了瘟疫]
“这不可能。”
宁汐柔听到这一部分的时候,皱起眉头。
“对。”
池隨冬也点头。
是的,这个规则有问题。
早在玩家们来到海神村的第一个早上,宁汐柔以海神侍者的身份被村长邀请到了祭台。
在那时,村长就已经提到了在海神村蔓延的瘟疫,甚至表现得十分激动,认为村子里的瘟疫渐渐消失,是海神赐福庇佑的结果。
虽然现在来看,村长当时的表现可能只是一场对于“虔诚”的表演。
但是,“海神村瘟疫的出现早于玩家的出现”,这个客观事实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这意味着,规则并不正确的。”
宁汐柔想明白了。
“程澎封也是这么说的。”
池隨冬说。
想要通关规则类副本,最重要的不在于玩家的实力,而在于“方向”。
玩家认识和使用规则的方向。
在副本中,这些规则的类型和范围几乎可以说是千变万化,他们有些是客观事实,也可能是行动指南,甚至可能真假参半。
而在《海神村之行》这个副本中,规则的类型是:
“村民的口径。”
宁汐柔喃喃道。
海神村的规则不是行动指南,也不是客观事实,而是海神村村民嘴上说出来的“认知”。
或者直白点,谎言。
谎言之所以是谎言,是因为他们和事实不符。
就如同玩家们可以通过种种线索推翻规则一中“村民们的虔诚信仰”,也可以根据之前得到的线索,推翻规则二中“海神侍者带来了瘟疫”。
真正瘟疫的来源,宁汐柔在十年后也没有找到答案。
十年后的海陵只说了,那是在宁汐柔从祭台上消失,池隨冬开始学习傀儡制作之后大约不到一天的时间,在夜晚中,大家开始陷入醒不来的梦境。
时间线对得上。
也就是说,
“从今天开始,海神村的人会迅速全部感染瘟疫,陷入沉睡。”
宁汐柔思考着。
如果海陵的叙述属实,那么……
将村子里所有人“复活”的是什么?
他们在“复活”之后究竟有没有举办祭典?
池隨冬又为什么会被困?
还有……
现在的池隨冬还不是傀儡师,那么是谁将芹秀兰制成了傀儡?
又为什么芹秀兰的傀儡线会在池隨冬手中?
程澎封看上去是个有实力的玩家,为什么他在十年后完全没有出现?
“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击声,但不是敲门,被敲响的,是门底下的木质门槛。
什么东西?
宁汐柔抬抬下巴,池隨冬走过去把门打开,眼前一片空白。
“咚、咚咚——”
两人的视线随着声音向下看去。
那是芹秀兰的头磕在门槛上的声音。
她面色漠然,眼中一片空茫,原本应该存放着瞳孔的地方,现在只有一片腐烂的血水淌下来。
但这并不是她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因为她的头几乎整个被斩断,露出白色的骨头和断口处不断收缩着的肌肉,头颅和脖子之间只剩下一点皮肉相连。
她在地上爬行,似乎想要进入房间,然而她的头却不断磕在门框上,那一点皮肉被不断撕扯开,但却一滴血也没有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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