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苏七在门口守了一天,里面的人都还没醒。
直到夜间,隐约的听见屋里似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苏七急忙提剑进去,却见沈齐正咬着唇,强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而苏玉青的嘴唇,被她咬开的口子还泛着淡淡的红色。
“沈·····”
不等苏七叫出口,沈齐突然食指在唇边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说,让她不要出声。
苏七站在门口,看着床上的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挨在一起,而不知何时,自家公子抓着沈齐的手居然也松开了。
沈齐指了指桌子上的水,苏七会意,立马过去拿起,递给沈齐。
沈公子接了水,摆了摆手,示意苏七可以退下。
门,浅浅的关着,里面露出点点烛光,很是微弱。
隐约中,苏七似乎看见沈齐端着水,自己喝了口,然后低头嘴对嘴的喂进了苏玉青的嘴里。
苏七大惊,提剑就要冲进去,却不料突然被一双手一拽,给拖走了。
屋内,沈齐抿了抿唇,伸手将苏玉青耳边的碎发拨到一旁去,这一张脸,看着冷清五星,可白日里,却是为了帮他挡住致命的一击时毫不退缩。
苏玉青泛白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沈齐的眼眸中满是心疼,一遍又一遍的描绘苏玉青的唇。
“你,洗手了么?”
苏玉青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恢复了意识。
沈齐一愣,突然欣喜道:“你,你醒了?”
因着受伤,所以声音有些虚弱。
苏玉青扯了扯唇角,缓缓抚上沈齐的下巴,手上并无多少力气,连抬胳膊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十分的吃力。
沈齐一把握住苏玉青的手,笑道:“苏玉青,同床共枕后,你便是我的人了。”
苏公子无奈的瞥了眼沈齐,实在是没忍心告诉沈齐,她幼年在军营中,曾经跟多少将士同床共枕,厮杀战场。
只是,活了这这么多年,苏玉青从不知道,夜色竟然如此温柔,今日,透过烛光,在摇曳的微光中,苏玉青竟有些恍惚。
“苏玉青,你不知道妻以夫为纲么?本公子让你走,你为何不走?”
回想起今日的凶险,沈齐依旧是直冒冷汗。
他本以为今日不过就是去将土匪窝端了就成,万万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居然还有人会等在那里行刺。
谁的人,他大概猜到了。
可是,不能让苏玉青知道。
沈齐的心里一阵纠结,甚至有些害怕苏玉青过问关于那个尸体的事。
因为很多事,不是一个事实摆出来,就能让人开心的。
事实背后的真相,往往可能会更伤人。
苏玉青弯了弯唇角,竟是难得的乖顺,声音柔了一百八十度,道:“沈公子,您若是想嫁入县衙,苏某倒是每意见,只是,谁为夫,谁为妻,咱们得讨论讨论。”
“苏玉青!”
沈齐没好气的瞪着苏玉青,佯装动怒,起身就要收拾苏玉青,却不想刚才起身,就挣裂了自己的伤口,顿时,血如泉涌,后背一阵湿濡。
苏玉青见沈齐脸色不对,连忙身后去摸,这一摸,心猛地一沉,没好气的骂了声:“混蛋!”
骂完,又朝着门外叫道:“萧庭!”
夜中,县衙府邸气氛很是低迷。
沈公子因为与苏玉青同床共枕,兴奋过度,挣开了伤口。
而为了避免这个伤口一辈子都好不了,苏公子决定,将沈齐遣送到客房区修养。
沈公子自然是一万个不乐意。
只是在苏玉青的淫威之下,谁敢不从?
于是,沈公子就由自己的贴身小厮石头,抬着去了客房。
客房里,与苏玉青的房间自然是无法相比。
但是毕竟苏玉青对生活的要求高,所以这客房也没差到哪去。
若说真差了什么,估计就是差了一个苏玉青吧。
沈齐一路上苦着脸,沈石头的脸更苦。
“公子,您说您,身上受了伤还乱来,这下好了,惹的苏大人不高兴了吧。”
沈石头作为不知道真相的那一个,一度以为是自家公子对苏玉青做了些什么,才被赶过来的。
不得不感慨,自家公子这个色胆,还真是包天了。
但是再怎么样,也得等身上的伤口好了再啊。
沈石头表示很无语。
公子这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
沈齐更是郁闷,首先他对苏玉什么都没做。
其次,他倒是有心,可苏玉青如今身受重伤,他也不是禽兽啊。
更何况,他还是尽力的在克制自己的。
这么一来,沈齐住在客房里,心中便更是郁闷了。
县令受了伤,各家商贾也不知道从哪里打探来的消息,纷纷拎着礼物前来探望。
而沈齐作为住在县衙里的伤员,竟然一连五六天,都没有见到苏玉青。
若是换做以前,按照苏玉青的习惯,早就闭门谢客了。
可这一次,为了安全着想,苏玉青竟然是来者不拒。
府中人来人往,刺客是个见不得光的,自然会斟酌之下再考虑要不要趁苏玉青受伤行刺。
这样一连几天,县衙倒是太平了。
只是到了第六天,沈公子就不干了。
苏玉青这些日子,身子本就不好,还被一群人缠着,想他沈齐都没机会见一面苏玉青,那些个外人还天天巴巴的跑来。
跑来也就算了,还带着自家的孙女或者女儿来。
来就算了,还带着什么自己绣的荷包,亲自去求的平安符,再不然就是亲自煲的汤。
沈公子怒了,刚能下床,就闹腾着要去厨房给苏玉青做药膳吃。
于是,在萧庭的指导之下,沈公子总算是端着一碗药膳汤出现在苏玉青的门前了。
敲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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