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仿佛倏地一下,小升初考试就结束了。
先在本校考,之后再到省实验考,她这边结束,大哥的中考也结束了。
兄妹二人在八月前后脚收到了心仪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沈青时顺利考入省实验的初中部,沈东同样高分进入东明市第三中学。
三中是市重点,很不错的学校。
这让姜芳大为高兴,颇有扬眉吐气之感。
孩子这么努力上进,为人父母,在高兴之余,肩上的压力也相应加重。不说给孩子创造多好的条件,至少在日常生活中不拖后腿。如果钱充裕,她还想在市里买房,家里孩子多,连同闺女在内将来给每个孩子买一套房,是姜芳新的人生目标。
沈青时可不知道自家妈立下的雄心壮志,她现在正忙着收拾自己的小房间。
上个月新家装修完毕又晾了两个月,他们开始搬家了。
只是对爸爸依然决定保密。
买地盖房不容易,中间花费的金钱和心血就不提了,付出越多,越不愿意实话实说。纵使有些恋爱脑的妈妈也在这件事上坚定立场,她也担心房子暴露会带来不可预估的风险。
对,就是风险,爸爸对他们娘几个来说就是不可预估的风险存在。
姜芳跟几个孩子交代,“就跟你爸说房是新租的,你们几个都大了,不能总挤一块儿睡。”
“那要万一我爸知道房子是咱们自己的怎么办啊?”
沈南很忧心,他觉得这事儿肯定瞒不久,他爸不聋不瞎,他们也不可能要求村里人守口如瓶。
沈东没好气的横他一眼,“你傻啊,咱爸上次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还记得不?一年回不来几回,他在这里和谁认识?连和李叔都没说过几句话,他能知道才怪了。”
姜芳:“……”虽然儿子说得都对,但她听着心里怎么就那么不舒坦呢。
家虽然搬了,店面不会换,还在张爷爷那儿。
楼上的房间前两天已经找到新租客租了出去。周围邻居基本都知道他们在本村买地盖房的事,妈妈这人情商高,很会与人交际,做事素来八面玲珑,不是那种抠抠搜搜小家子气的人,所以人缘向来不错。
搬家第一个周末,在现今并不流行乔迁宴的当下,妈妈把关系好的左右四邻请到新家吃了顿饭,既是暖房,也是庆祝乔迁。
沈南私下和妹妹吐槽,“咱妈要是对咱爸也能这样拎得清就好喽。”
沈青时知道他看不惯妈妈总被亲爸骗走钱的事。过年时给了一万,结果正月都没出就被要走两千,之后再没往家里拿回一分钱,反而三不五时跟打秋风似的,今天二百说要办事,明天一百三百的说是请人吃饭,没完没了的,根本防不住。
下午沈青时练琴回来,见店里不太忙,就凑到她妈跟前小声说,“妈,我们钢琴老师说她有个朋友要换新琴,旧得钢琴现在低价处理,问我要不要。”
姜芳问,“多少钱?”
“两千。”沈青时说,“那个牌子的琴都很贵,买的时候花了两三万的,只用了不到五年,有九成新,如果卖给别人怎么也得三四千,我们老师说这个价很低了。”
两千是不贵,只是家里先是买地,接着又是盖房又是装修,还添了新家具,欠房东家的钱也没还清,最近还准备把一家子的户口从老家迁过来,这就得找人托关系,花钱是少不了的。
真是哪哪都要钱!
想了想,姜芳到底不忍心让孩子失望,点头说,“行吧,买了咱先用着,等钱宽裕了我再给你买个新的!”
沈青时怪不好意思的。
她当然知道近来家里缺钱,也不想给家里添负担。只是这次机会真的难得,钢琴是真的很便宜,现在这年月钢琴正是贵的时候,不像以后那么卷,两三千就能买个能用的。
而且她准备考级,平时又要上学,家里有架钢琴会方便很多,思来想去,只能向妈妈张这个口了。
沈青时搂着亲妈的胳膊撒娇,“妈你真好。”
姜芳嗔她一眼,“行了,去洗手吧,过来帮我择菜。”
*
钢琴很快买回来,放进了沈青时的小房间里。
除去客厅的新彩电,洗手间的洗衣机,这是家里第三件值钱的大件了。对此,沈东兄弟三个倒是没觉得如何,家里就沈青时一个女孩儿,宠她不是应该的吗?
即便是老幺沈北这两年也懂事不少,知道姐姐是女孩儿,要让着。
九月开学,沈青时正式成了初中生。新老师新班级新同学,一切从头开始。初一的课程不难,沈青时已经自学一遍,就算课本有所删改,对于她来说也是毛毛雨啦,学起来不要太轻松。
回来五年了,每一次的不同,都代表着这一世的新生。
沈青时比刚重生时自信许多,她不确定自己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拥有什么样的成绩,但至少,她觉得自己应该会比前世拥有更好的平台和起点。
下午放学到店里,消失快三个月的爸回来了,她妈说人去新家了。
姜芳低声叮嘱闺女,“小心点别说漏了,房子是咱租的,你爸要是问房东,你就说房东在海南做生意,轻易不回来。”
这是之前就对好的说辞,姜芳再说一遍也是怕孩子记不清给忘了。沈青时喝着汽水,心里想着得亏她爸对周围不熟,还不爱搭理人,要不这谎真不好圆。
放下喝完的汽水瓶,沈青时被赶回去跑腿送饭。
没办法,店里太忙了,大哥二哥根本腾不出空。
家里大门没关严实,沈青时推门进去,正好看到她爸正从厨房出来,弟弟沈北在院子里干活剥蒜。
“爸。”沈青时主动叫人。沈广为应一声,跟闺女说,“锅里正煮肉,一会儿就能吃了。”看眼她手里提的烧饼和凉皮,示意,“先放桌子上,等会儿吃。”
沈青时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自打一年多前父女两个不欢而散后,他们私下相处,就越来越相顾无言了。
她也曾心软,想要努力一把试着挽回,让爸爸不走以前的老路,一家人踏踏实实过日子。不说多幸福,起码能安度晚年吧。可现实是,沈青时无能为力。
带不动,根本带不动。
她爸就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试着改变他太难了,他也不愿意做出改变,奶奶总说她爸是几个兄弟中最聪明的,是,他确实聪明,过几年也的确会飞黄腾达,有短暂的辉煌期,但那又如何呢?他的性格注定了他的失败。
沈广为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就走了,比沈青时几个上学的走的都早。
“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忙。”姜芳把粥盛好放桌子上,一边招呼孩子吃饭一边埋怨。
“妈,我爸对咱搬家这事说什么没?”沈青时捧着碗问。有些话当着孩子面爸爸不会说,很可能会私下里和她妈说些什么。
姜芳把手里油条一分为二,小儿子跟闺女一人一半。她语气淡淡的,“没说啥,就问了房租多少。”
在丈夫眼里,她的小吃店能养家糊口顾着日常开销就已经很不错了,要说能赚到买地盖房的钱,他是不信的,也不觉得她有这能耐。
说白了就是瞧不上她的小买卖!否则不会一点怀疑没有,对搬家的事也没多问一句。
亏她之前还想了许多说辞,做了很多设想,担心自己应对不好穿帮,结果……呵!
沈青时有些诧异,但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她爸可能确实没多想,或者说他不关心,无所谓。
他太傲慢了,瞧不起没怎么读过书没见过世面的妈妈,几个孩子还在上学的年纪不顶事,不止她恋爱脑的妈把他当做家中顶梁柱,他自己也认为他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之主。
根本不觉得,他们这些要依靠他的人能瞒他什么。
这种畸形的相处方式,何其可笑。
姜芳没纠结多久,说起另一件事,“我跟你们爸说了,过几天就开始跑迁户口的事。”
沈东搁下筷子,“妈,户口迁哪我爸没问?”要迁,就必定要有接收方。
姜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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