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攸整整衣服离开了,江敛躺在地上半天没缓过神来。
片刻后他用手捂住脸,闭上眼上瘾般去嗅指尖遗留下的谢舒攸的气息。
属于谢舒攸的味道在渐渐淡去,他急促的呼吸着,想要将那点儿残余的香味全都吸进肺里。
心里就一个感受,这顿揍挨得真是太他爹的值了!
江敛更坚信了,谢舒攸爱他,肯定爱他。
明明可以一剑捅死他,却选择了这么温和的方式唤醒他。
甚至没用灵力,只是凡人武斗的招式,是怕真的伤到他吧。
如此体贴!如此温柔!
真是得爱妻如此,夫复何求!
夜晚,那抹幽香依旧盘桓在他口鼻肺腑,久久不散。
谢舒攸身上总是沾着各种花的香气。
他想起从前他们还亲近时,自己最初也不知道这香味的来源,直到后来一次他们约定了时间见面,他却耽搁了赴约的时间,赶到时已经是黄昏。
谢舒攸并没有等在他们约定的地方,江敛在周围找了一圈都一无所获时,余光瞥见了周围的野花丛。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觉得谢舒攸在这里,但他还是凭着直觉走了进去。
很浓的花香,还没靠近就先嗅到了层层叠叠的香气,一层浓过一层,夹在风里迎面扑来。他抬脚往里走了一段,然后看到谢舒攸卧在花里睡。
蜷着身体,猫儿一样的姿势,花瓣被他压在颊下,雪白的脸颊脖颈随着呼吸有轻微的起伏,鸦黑的眼睫落上了余晖的光,色彩灿灿像点了金。
江敛不知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没有将人叫醒,而是静悄悄在他身侧蹲下,连呼吸声都放轻了。
头顶是高大的,不知名的花树。浅粉色的花缀在枝头沉甸甸的,密密匝匝的开着。有风吹来,花瓣砸在江敛脸上,又轻飘飘的被风裹到谢舒攸唇边,擦着他的面颊被下一阵风吹走。
江敛喉头滚动,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摩挲了下。
被花瓣拂面,谢舒攸眼睫颤了颤,终于还是醒了过来,江敛看见他清透漂亮的眼瞳里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谢舒攸懒懒倦倦的抬起蹭上了花汁的脸,懵懵的歪头看他,醒过神来认清人后用有些愠恼的语气说:“又要我等你!”
他皱着眉,用年轻的,清脆的,毫无威慑力的嗓音说:“我讨厌你!”
鬼使神差的,江敛抬手,用指腹蹭去他脸颊沾上的颜色,然后攥起拳,将这柔软的触感握进手心里。
谢舒攸呆了呆,然后态度软和了些,他又说:“你下次最好早点来见我。”
他的脸颊还带着些微刚睡醒的红晕,浅浅的,像浮在江敛心头的一片云。他用惯常的带着些许骄纵自矜的语气说:“我不会再等你到日落了!”
江敛听到什么巨大的声响,一直咚、咚、咚、咚在耳畔响个不停。
是他的心跳。
居然是他的心跳。
他亲眼看着自己小指上生出一条只有他能看到的红线,像他的血一样红,静静的延伸出来,缠到了谢舒攸的小指上,像是在提醒他,他的心里从这一刻起有什么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而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甘之如饴的。
“咕——顾——”
江敛被鸟鸣从梦中唤醒,天边半明半暗,还没亮起来。
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懒得起来,继续回味品咂昨晚的梦。
那时候太年轻,傻愣愣的,很多事都想不明白。觉得喜欢只知道看,心里痒痒也只是老实听。
现在再想起来,那句柔软的,清脆的“我讨厌你”明明是在撒娇。
江敛心里暗爽,谢舒攸还是太爱他了,除了对他,这个人哪对别人这样过?
……
这一晚无事发生,安稳度过。
谢舒攸收到了师门传来的消息,执法堂长老已亲自带人赶来,明早就能抵达漱岳城。
他松了口气,眼睛望向窗外初升的太阳,只要平稳度过今晚其他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谢舒攸不喜欢意外,前天晚上突然晕倒的原因至今没找到,那晚他没动席上的任何东西,只与一人交过手,且碰上那个人之后气息就开始燥乱,想必祸患是那时就埋下了。
后面若是再遇上谨慎起见不能近身交手,真是自找麻烦后患无穷。
当时就应该直接杀了的,谢舒攸有些烦躁的想。
江敛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谢舒攸独自坐在窗边,眼睛沾着晨光像颗透亮的琉璃珠子,此时皱着眉表情严肃,不知道又在因为什么跟自己生气。
按理说昨晚刚被人捶地上,今天见了人应该避开走才对,但江敛不,他迎上去兴致高昂的跟人打招呼:“道友早啊。”
谢舒攸脸上没有多少意外,点头:“早。”
如果是别人,被锤了还凑上来或许很诡异。
但如果是他要找的那个人,那就不奇怪了。
谢舒攸目光落在他身上,如果真的是同一人……性格没有变化,然而却心魔缠身,修为倒退,灵根不复,就连本命剑也不见踪影。
他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在几年之间把自己弄成如今这副模样的。
江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坐在他一旁随口问道:“今日道友还要重新布置阵法吗?”
“不必重新布置,但需每日重新加固。”
随意闲聊两句,谢舒攸心中有些乱,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借故离开。
接下来的一天都没再说什么话。
黄昏时候天边阴了下来,不多时便又下起了雨。
阳气衰弱阴气滋生,似乎是什么不好的预兆。谢舒攸想着,又将阵法加固了一层。
原希望这雨晚上能停,可到了晚上不仅没停,还电闪雷鸣声势更大。
江敛在床上辗转反侧,有些担心谢舒攸。
他记得谢舒攸很怕这种雷雨交加的天气。
谢舒攸年幼时曾在药王谷寄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他年纪还太小,又是一个人在完全陌生的地方,那个夏天时常会被雷声吓得一直哭,怕得挤在江敛怀里不停的发抖。
后来再相遇时谢舒攸已经十五六岁,可能是儿时畏惧的东西会留在心底很难拔除,他不再哭了,但却依旧害怕,会惨白着小脸抱着膝可怜巴巴的问江敛能不能留下陪他。
虽然这种事放在谢舒攸这么独立的性格上有些违和,但江敛从没怀疑过这件事的真实性,毕竟谢舒攸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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