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善善是被门外声音吵醒的。
她靠在墙角,浑身酸痛地伸了个懒腰,茫茫然睁眼,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某个男子的居室。
这是蔺玉池的居室,昨夜他竟当真带她进屋了?
崔善善轻咬着下唇,面上微赧,这人似乎也没那么坏心眼嘛……
正当她为自己这一小小发现而感到些许雀跃时,屋外的某道声音却越来越严厉了。
似乎是师尊正与他争论。
“阿蔺,神域十二守护神如今半数出逃,你不仅仅作为吾座下首徒,亦是九州仙盟弟子之首,可知自己肩上重担?”
她悄悄将手扒在窗边,瞧见蔺玉池脊背直挺挺地跪在屋外,正背对着她,接受男人一句又一句冰冷的训诫。
“今日过后,一日都不得惫懒,仙盟内不日便要派各盟弟子出山,那女子恰好补了你仙脉里的缺,你必须抓住机会。”
“师尊,弟子昨夜发现她体内之元阴虽盛余,足够炼化出一条阴髓来通仙脉,可她的其他经脉却尤为脆弱,恐无法作为炉鼎长期经受炼化,若强硬炼化,只怕撑不到半年——”
“半年亦够了。”
少年脸色一白,垂下眼帘,噤了声。
“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你还想留她在此处多久?”男人面色阴沉如水,“人族已有三百年无人飞升,多少人究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玄焏,你如今三焏修满,只差最后一道仙脉,你自小性子随吾,怎会在杂事上如此顾忌!”
“阿蔺,那时,你既选择了她,她的结局便已注定。”
“此事你必须做到,若做不到,亦无需再做吾之徒!”
蔺玉池还想再说什么,男人又凝声道:“吾知那女子确有几分姿色,可你若飞升,九州之内,还会有更优秀的女子能与你并肩,区区一届凡人,莫要多情。”
“今夜便是满月,你该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弟子知道了。”
崔善善缓缓将手收回。
虽然她没出去跟那少年一同跪着,可师尊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她的头上,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崔善善心中有些难过,老天真是不开眼,让她出了狼窝,又入虎穴,还彻底把她的后路都封死。
但若不是他们把她捡回来,她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崔善善叹了口气,蹲在角落冥思苦想,心头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她并不想死,而师尊这般看重她的用处,若是她可以证明自己也能修炼,她可以长期经受炼化的话,也不知是否能晚些死?
毕竟她还没找到阿妹,怎么能丢下阿妹一个人在世上。
崔善善刚站起来,屋门便被人打开了。
师尊已经走了,少年站在门口,一双清明的墨眼淡漠地瞧着她。
他毫不废话:“既然醒了,随我去领玉牌。”
他从腰带上扯下一根羽毛,化为飞行法器,自己站了上去。
崔善善点点头,乖巧地随着他走上飞行法器。
临行前,她扯住他的袖子问:“师兄,我当真无法修炼么?”
蔺玉池看她一眼,知她方才都听见了。
“你莫非受虐成习惯,喜欢别人一遍遍重复给你听你是个废物?”
崔善善脸色一白,赶紧摇头,讨好地对他笑:“没有,师兄若是厌烦,我下次便不问了。”
蔺玉池并不喜欢崔善善这副谄媚模样,没有再与她交谈,加快了飞行法器的速度。不到一刻钟,两人便来到主山。
主山上有个大殿,前后有两扇金殿门,极高且宽,有许多穿着各色衣袍的弟子来往穿梭其中。
蔺玉池一站在门口,便有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与崔善善身上。
他以为崔善善怯懦,应不擅长应对这些目光,可她如今面色红润,似乎比他更适应这样的打量。
主殿周遭有数个侧殿,蔺玉池穿过主殿,又带着崔善善七绕八拐,拐进其中一个侧殿。
堆砌着无数古籍书册的殿中坐着个青年,年纪应该比蔺玉池要年长,一身朴素的青衣,面孔方正,长得像个秀才。
“哎,蔺兄今日终于得空出山了,想来这位小师妹便是凌华仙尊新收的女弟子吧?”
蔺玉池点点头:“诸葛兄,给她打个玉牌。”
说完,他垂眼,无声地凝着崔善善从出门便开始捏着自己袖子的手。崔善善一个激灵,十分有眼力见将手收回,对青年鞠了个躬。
她没有被蔺玉池的冷脸吓到,只青涩地朝青年打招呼:“诸葛师兄好,我叫崔善善!”
诸葛明应了一声,看向她的目光不禁多了一丝怜悯。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蔺玉池不太喜欢自己这个师妹。
“蔺兄稍等。”他熟练地从桌案底下掏出个袋子,让崔善善去选。
“小师妹,这些是器宗前些日子才开采出来的新玉,都有灵性,你将手伸进去,看看哪块玉喜欢你,那便是你的玉牌了,玉牌是出入咱们昆吾山的通行证,平时要随身携带,不能丢了。”
崔善善乖巧接过袋子,一脸期待地将手伸进去摸索。
可是崔善善将手伸进去摸了半晌,压根没有玉肯主动贴过来,甚至还都避开她的手,滑溜得像泥鳅。
她皱眉,整只手越探越深,甚至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可都抓不住一块。
周围的弟子看她的目光逐渐带了几分讥讽,还有的已然低声窃笑起来。
崔善善颈后渗出了细汗,她不禁抬头环视周遭,发现大家都有玉牌,而且形状各异,每个人的都不一样,却十分符合他们的气质。
若是她没有玉牌的话,崔善善心中慌起来,若她没有玉牌,莫说成为蔺玉池的炉鼎,或许明日……不,今夜师尊就要把她赶出去!
诸葛明心中默叹,他不想拂了蔺玉池的面子,赶紧抛出一个台阶:“额,师妹莫急,今日这批玉可能不行,咱们换一批试试?”
他又唤几个弟子从殿内翻出好几个装着玉的袋子,让崔善善一一试了。
结果是都不行。
崔善善脸色越来越白,因为自小在花楼里讨生活,她总是能够很敏锐地察觉到周遭的人的情绪,虽然无人开口,但她知道,周围的许多弟子都已经对她失望了。
她真是个废物,废物到连玉牌都会嫌弃她。
眼见玉都试完了,还没有任何一块玉选择她,蔺玉池脸色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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