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之中,一位白发苍苍的大夫正在给一个老者悉心诊治,手指搭在老者的腕间,须臾就已洞察病源开了药方,叫后面的药童去抓药。
很快便到了顾宴之。
大夫问道:“公子是有何不适?”
顾宴之斟酌道:“我前段日子中了毒,毒性未解。”
大夫听闻面色凝重,仔细地为顾宴之把了把脉,片刻后,缓缓道:“此毒颇为棘手,从脉象来看,已深入经络脏腑,如附骨之疽。所幸此前用药得当,暂将毒性羁縻,方使公子暂无性命之忧。”
顾宴之眉梢微动,“大夫可有办法?”
“难。”大夫沉思后道:“世间毒术纷繁复杂,变幻莫测,其中不乏绝命之毒。公子所中之毒,老夫实难措手,还请公子另访圣手,或可有一线生机。”
“听说那黎川城有一毒医,或可有解毒之术。”
顾宴之皱眉:“如果治不好,那我还有多久时间?”
大夫微微叹气道:“不足三月。”
……
顾宴之离开了医馆,回到了客栈,面色平静,好似大夫的诊断未曾发生过。
这并不是必死之局。
顾宴之想活着,只要三月之内,他完成系统的任务,系统就能给他重活一次的机会。
回城主府的马车已经备好。
郁辞白从客栈中走出,披着一袭玄色披风,身形修长,见顾宴之回来了,目光不经意地掠过他,问道:“去哪儿了?”
顾宴之笑道:“出去转了转。”
他没说自己去看病的事情,走到郁辞白身边慢慢开口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想和城主一起去逛逛。”
郁辞白微微皱了皱,饶是顾宴之说话情绪没有任何问题,但却仍是透露出丝丝缕缕的不对劲。他少见地多问了几句:“路上都碰见了什么?”
顾宴之歪头想了想,从怀里拿出灵符,晃了晃,“找算命的买了这个,回府里可以贴上。”
郁辞白对鬼怪神佛之说向来嗤之以鼻,更别说街头巷尾那些算命术士,但最终还是没有打击顾宴之,只是道:“你若是信这个,改日叫术士专门来府上便是。”
顾宴之摇了摇头,认真道:“不一样,他说我是有缘人。”
“……”
郁辞白发现顾宴之真的好骗。
看得出来顾宴之是真的相信,把灵符拿出来看了两眼后又小心翼翼地揣了回去,生怕被弄得破损了。
郁辞白:“……”
马车上。
顾宴之看着升高到45的信任度,逐渐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城主。”顾宴之挪到郁辞白身边坐下,慢吞吞地开口:“要是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郁辞白睨了顾宴之一眼,不知道他又在说什么鬼话,“本城主说过不杀你。”
在郁辞白心中,自己不杀顾宴之就等于顾宴之不会死。
顾宴之心想怎么对方没听懂他的意思,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低低叫了声郁辞白,“城主……”
郁辞白发现顾宴之今日好似格外不对劲,难道是昨夜药效留下了后遗症,于是抬手探了下他的额头,见已经恢复了正常温度,这才放下了心。
顾宴之还不知道自己被郁辞白怀疑有病,稍微靠近郁辞白,将自己的下巴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呼吸声悄悄打在耳畔,低声道:“万一宴之哪天死了呢?”
郁辞白挑起顾宴之的下巴,直视着对方浅淡的眸子,“人终有一死,你不死才不正常。”
顾宴之:“……”
他总觉得自己在鸡同鸭讲。
可是这时候,系统的通报声响起,信任度又悄然地升了1点。
回到府上后,顾宴之准备把算命的给他的灵符贴上。
一张贴在自己卧房,另外两张打算贴在郁辞白的书房和卧房。
顾宴之摸到书房里,郁辞白正在处理公文。
郁辞白听见脚步声就知道谁来了,头也没抬道:“过来。”
不同于暗卫和守卫冰冷严肃的步子,顾宴之的脚步声充满了辨识度,更何况他从不叩门,来了之后还会先在门口停下先看看再进来。
顾宴之藏起身后的灵符,走到桌案边,瞧郁辞白找他何事。
郁辞白把桌面上一封摊开的信笺递给顾宴之,支着下颌好整以暇道:“南灵城写信来让本城主放你回去。你说,本城主该如何回信?”
顾宴之接过信笺,一目三行地扫了一遍内容。信中说顾宴之是南灵城重要使者,如今在北澜城养病已有数日,是时候该回去了。
他眉心不由得抽了抽,系统到底给了他个什么身份。
顾宴之:“城主如何想?”
郁辞白反问道:“你的伤势如何?”
“咳咳——”顾宴之闻言往软榻上一歪,捂着嘴隐忍地咳嗽了几声,看起来状态不太好,“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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