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四周无人,他才重新推开门进去,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地上女子的衣衫凌乱地堆着。
傅峥走过去,见水里没人,又往床榻那边看。
轻薄的被褥里拱起一个小山包,他放轻了脚步来到榻边,伸手戳了戳小山包,里面的人还是毫无动静。
这巡防营都是些大老爷们,没有侍女,傅峥总不能去找别的男人过来掀被子。
他勉为其难的捏起被子一角,缓缓掀开。
好在,她穿了衣服。
不对,她怎么穿他的寝衣?
他看向角落的柜子,柜门半敞着,这间屋子是他以前住过的,留有旧衣物。
女子面色苍白,乌发凌乱,蜷缩着身体躲在被子里,双眼闭得紧紧的,气息微弱,看起来好不可怜。
傅峥难得的动了一丝恻隐之心,他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倒是没发烧。
见她把自己卷成一个团子,他伸手将她摆弄成平躺的姿势。
昏睡过去的人完全没有能力反抗,宽大的衣领随着动作滑下来,顷刻后就香肩半露。
傅峥默了默,往那白皙的皮肤上多看了两眼,目不斜视地把衣领给她拉上去,又替她盖好被子。
站在榻边看了她的脸一阵,傅峥才转身出去,刚出门就看到他爹站在不远处,面露揶揄地瞅着他。
那边傅行川的手下来报,徐鸿非已经到了。
傅峥冷笑,径直朝大殿走,傅行川慢悠悠地跟过去,他倒是猜出一点事情的苗头了。
大殿里,徐鸿非有些心虚,傅峥背着手从外面走进来,睨他一眼,直接在主位上坐下。
傅行川走进来一看,也没说什么,在下首自己找了个凳子坐。
“舅舅派人来我府上掳人,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傅峥锐利的目光落在前方站着的徐鸿非身上。
徐鸿非脸色一沉,他这大外甥还是这么嚣张,他眼神瞥向傅行川,傅行川表情事不关己。
他躲了躲傅峥的目光,但想到某件事,他又理直气壮起来。
“王爷,我纵容江州杨家人潜入你府中是我不对,不过,靳家女本来就是皇帝用来给你赔罪的,她又与我徐家有仇,我不过是教训教训她”
“她几时与你们家有仇了,本王怎么从没听说?”
傅峥最不能忍的,还是徐鸿非借着他母亲的名义,在他的地盘上撒野。
徐鸿非恨恨道:“三年前,江州杨家三郎被朝廷砍了头,还有徐家派去的刺客也被砍头,一切起因都是因为那个靳家女”
傅行川听完脸色变了变,他瞅向主位上的儿子,只见儿子表情不动如山。
傅峥站起身,走到徐鸿非面前,他身材高大,比徐鸿非高一头。
他垂眼瞅着徐鸿非,“舅舅怕是忘了,你们徐家背着我们傅家偷偷派刺客去刺杀皇帝,让皇帝减了我们傅家军粮草的事,我还没同你们计较”
况且,这些年他们已经为江州杨家善后了太多事。
眼见连傅行川的脸色都开始不对了,徐鸿非愤恨道:“那你的未婚妻靖瑶呢,靳家女害死了她兄长,致使她气急攻心没了命,这笔账你也不放在心上吗!”
傅峥一听,眼中冷光闪过,他冷冷地直视着徐鸿非,徐鸿非也昂着头,寸步不让,两人之间一时僵持。
徐靖瑶是徐家旁支所生,因着祖辈的约定,与傅峥指腹为婚,她从小体弱多病,又患有心疾。
傅峥虽然对她没有多少男女之情,但因着婚约还是对她敬重有加。
他到了成婚的年纪时,徐靖瑶大病了一场,他当时又被皇帝革除了世子之位,婚事就耽搁了。
后面他忙着带兵打仗,徐靖瑶身体又不好,这门婚事就一直拖。
拖到两年前,徐靖瑶的身体越发不行了,出于道义和徐家的长辈催促,傅峥打算娶她过门,给她镇北王妃的身份。
可偏偏那时候,徐靖瑶的兄长偷偷跑去刺杀皇帝未成,死在了郢都,徐靖瑶得知消息后,急火攻心,没撑过当晚,就香消玉殒了。
傅峥吐出一口浊气,转身回到主位上坐着,脸色黑得吓人。
傅行川眼见儿子吃瘪,徐鸿非却面露得意,他心中不快,但还是打圆场道:“好了!有事坐下来谈,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他站起身,走到主位旁把儿子赶起来,自己往那威严地一坐,一锤定音道:“把公主和江州杨家人带来当面对质,本王来审!”
傅行川毕竟是当了这么多年王爷的人,积威甚重,他的话在定安没人敢不听。
傅峥不爽地走出大殿,来到厢房门口,直接推门进去。
灵星被推门声惊醒,她下意识蜷缩身体,缓缓睁开眼朝门口望,视线中,一个满身气势的男人朝她走来。
傅峥站在榻边,见她又把自己缩成一团,眼里都是惊吓害怕,他心里莫名的不快。
“既然醒了,就随我去大殿,与掳走你的人对质”,他抱着胸,语气不悦。
灵星撑着坐起来,她浑身还是疼的厉害,沐浴时,她看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但眼前不是顾及这个的时候,她下了榻,准备站起身,腿却一软,身体往旁边倒去。
傅峥眼疾手快捞住了她,他皱着眉头,女子身上穿着不合身的宽大寝衣,加上气血不足,看起来越发单薄。
灵星扶着他站好,发出沙哑的声音,“多谢”
傅峥松了手,他想了想,对她道:“你在这儿等着”
他转身出去,如一阵风一样飞过屋檐,朝着城里的方向去。
灵星喝了杯水,又来到角落的柜子边,从里面拿了几件衣服出来。
她自己的衣服又破又脏,这几日被关在地牢与老鼠待在一起,又被人丢在地上。
她在地上爬时,石头刮破了她的衣服,夏日衣衫轻薄,衣服已经不成样子。
傅峥使出了浑身的劲运轻功来到巡防营附近的一户农家,找村妇买了身衣服,迅速折返回去。
他走进厢房,看见灵星穿了一套他的衣服,看起来不伦不类。
两人对视片刻,傅峥将怀里的包袱给她,“将就着穿”
说完走了出去,还关上门。
灵星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套青绿色的粗布衣裙,看起来干净整洁,她心里略宽慰。
把衣服换好,又从柜子里翻出一根发带,简单的把披散的头发绑着。
门被打开,守在外面的傅峥抬眼望过去,朴素的装扮没有掩盖她的明媚,反而有种天然去雕饰的美丽。
“王爷,我收拾好了”
灵星的声音把傅峥拉回神,他镇定的说道:“跟在我身后”
大殿里,傅行川严肃肃穆,下方跪着钱宗禄和三个江州杨家人,徐鸿非好整以暇地在旁边坐着。
眼看着傅峥挺着腰走进来,傅行川侧头朝他身后瞧,“公主呢?”
傅峥往旁边一挪,身后的女子就露出来,傅行川愣愣地看了灵星半晌,灵星也默默地打量他。
傅峥不爽地瞪他爹:“殿下来了!”
再怎么样,靳灵星也是他的女人,他爹一把年纪,也不知道注意点。
傅行川回神,站起身朝灵星抬了抬手,“臣定安王拜见殿下”
他只是没想到公主是这般模样,有些意外罢了。
灵星朝傅行川微微颔首,她的嗓子恢复了一些,“王爷无需多礼”
傅行川正色道:“殿下,本王听闻你与定安徐家之间有些恩怨?”
灵星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四人,冷声道:“无稽之谈,我不认识什么定安徐家”
徐鸿非一听,怒目圆睁,这女子竟想抵赖。
傅行川默了默,江州杨家的事他本来不想管,再说,当初也是江州何杨两家主动向北境贩卖盐铁。
因着杨家和徐家的姻亲关系,傅家给了他们不少方便,钱也没有少给他们一分。
后来事情暴露,何杨两家被抄家,傅家也是拼死守护在外的何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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