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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十八章 西阁相遇

“药材相克?"皇帝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当真如此?"

沈绫跪在殿中,恭敬地答道:"回皇上,民女查到公主服用的汤药里掺入了美人茶,故而引发了药性相克。"

"可知是谁在她汤药中掺了美人茶?"一旁的皇后开口问道。

"这......"沈绫斟酌着词句,"经查问得知,是公主自己偷偷饮用的。"

"这孩子,"皇后叹了口气,"倒是跟她姐姐一样,都爱偷偷摸摸地喝些养颜的东西。"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太子。

永宁康复后,宫中一切又回归了平静。沈绫本想着差不多可以回药香巷了,皇后却道永宁体弱,让她再住些时日,以防有什么变故。

今日一早,沈绫刚给永宁诊完脉,就见她靠在榻上翻着话本。

“母后总说我整日看这些话本子,说是无益。"永宁抬头看着沈绫,眼中带着几分狡黠,"可我觉得,这些故事里的人,虽是虚构的,却比宫里的人有趣多了。"

"母后总说这些话本子都是市井杂谈,看多了有伤德性。"永宁托着腮,眼中是不甘束缚的光彩,”可我倒觉得,那些商贾走卒、市井郎中,虽是纸上人物,却比宫里这些整日端着架子的人有趣得多。"

沈绫微微一笑。她从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去过云南的蛮市,去过西北的边城,在江南水乡的茶肆里听过说书人讲评话。那些市井烟火,确实比宫中这些清规戒律来得有趣。想到这里,她看向永宁的目光不禁柔和了几分。难怪公主会偷偷喝美人茶,大约也是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宫墙里,被那些“端庄贤淑”的规矩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两日在宫中,她也听到些零星的议论。说是皇后已在为永宁相看驸马,却不知为何突然提起和亲一事。北疆的可汗虽说兵强马壮,却已是两鬓斑白的年纪。想到这个天真烂漫的女子,可能被远嫁到那苦寒之地,沈绫心头一阵酸楚。

永宁还在絮絮地说着话本里的故事,眼中满是向往。那些纸上的人儿可以踏遍山河,历尽繁华,而她,却只能在这重重宫墙里,做一只被囚在金笼里的凤凰。

沈绫笑了笑,收起银针:"公主既然喜欢,那就看呗。"

"沈姑娘不会笑话我?"永宁坐直了身子,"我听说你也爱读书。张院判说你对医书了如指掌,比太医院的人还熟悉。"

"说起典籍库,"永宁眼中一下子热烈起来,”那里可真是个宝库。不光有大梁的医书,连岭南、西域、北疆的典籍都有。前朝留下的书更是不少。"

她顿了顿,又道:”建朝以前,我祖父原是翰林院掌院学士,一生痴迷典籍。父皇承袭了这份雅好,四处搜罗珍本。占城商队、北地使臣每次进贡,除了珠宝玉器,必要献上几部孤本。听说前些年还有大食商人,带来了一批奇异的典籍。"每次进贡,除了珠宝玉器,必要献上几部孤本。"

说到这里,永宁促狭一笑:"不过我可对那些什么《春秋》《左传》没什么兴趣,倒是三哥每次出宫都给我带些话本,什么《夸夸奇闻》《燕市游记》,那读起来才叫有趣呢。”

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大哥和二哥可不一样,他们整日捧着那些正经典籍。尤其是二哥,诗才最好,常和父皇论诗赋词。沈姑娘若有闲暇,倒该去典籍库看看,说不定能寻到些前朝的医书呢。"

沈绫看着永宁热切地讲述着话本故事,心头却像打翻了一盆棋子,千头万绪理不清。她没忘记入宫的真正目的,是要查清那枚及笄日父亲给她的玉佩。想起在北城司那几日的牢狱之灾,想起二皇子欲言又止的试探,她愈发确信那枚玉佩不同寻常。

"沈姑娘一定没去过西阁吧?"永宁突然压低声音,眼中闪着神秘的光,"我偶然发现那里藏着许多有趣的东西。不过......"她欲言又止,"姐姐说那些都是宫中秘册,不许我乱翻。"

"西阁?"沈绫心中一动。

"就在典籍库后面,"永宁说着,从枕下摸出一块令牌,指腹轻轻摩挲着,"带着这个,便能自由出入。我猜沈姑娘定是爱看书的,那里面应该也藏着不少医道典籍。"

沈绫接过令牌,只见上面雕着一朵祥云纹样。这是皇室子女独有的腰牌,在宫中几乎畅通无阻,不受更门宵禁之限。她有些迟疑:"这......"

"拿着吧。"永宁笑着摆了摆手,"就当是谢谢沈姑娘这些日子的照料。再说,我这身子已经大好,也用不着日日守着我了。"

出了永宁的寝宫,她没有直接去西阁,而是先回了一趟住处。这些日子她一直想查那枚玉佩的来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有了永宁的令牌,倒是个难得的机会。

路过叠石山庄时,假山后传来细碎的说话声。沈绫放轻脚步,只见几个宫女正躲在山石后,一边摘着山茶花,一边说着悄悄话。

"顾家姑娘也是机灵,你瞧她今儿个穿的那身翠绿色襦裙,倒是配这山茶花的清香。"一个宫女轻笑道。

"什么机灵,她是心思活络着呢。"另一个宫女压低声音,"林大人不过与太子议个事的功夫,她就寻了由头送茶来。啧啧,平日里不是摆着兵部尚书府的架子吗?怎么这会儿倒是比茶水都勤快。"

见沈绫走近,几个宫女赶紧噤了声,匆匆走开。沈绫却听得清楚,林世琨又来宫中了?

她正要转身,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林世琨着一袭月白色绸缎长袍,玉带束腰,衣料上暗绣着细密的云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他站在那里,如一株临水修竹,清隽疏朗。他气质极淡,似风拂过沉水,不起波澜。但那双眼眸却浓墨重彩,衬得整个人愈发出尘。

沈绫暗自摇头,怪不得那日在品香宴,贵女们要借题发挥来难为自己。就这副上天赏饭的皮相,哪家的姑娘见了能不芳心暗动。更别说他还有这般世家公子的气度,难怪就连宫女们都要在背后议论纷纷。

太子似乎心情不错,还亲自送了林世琨一段。沈绫躲在廊柱后,隐约听见太子说道:"既是御史台的清官,此事当然要查个水落石出。户部那边的账册......"

回到住处,她取出贴身收着的玉佩,仔细端详。这枚玉温润如脂,入手生温,显是上等的寒玉。翻过背面,是那个极生动的凤纹。

沈绫掂了掂玉佩的分量。虽说是玉,却沉甸甸的,不似寻常饰品。想起父亲及笄礼那日郑重的神情,父亲从不是个在意身外之物的人,开的虽是京城首屈一指的济世堂,却总是一身素净的长衫,连个玉环都不戴。

家中除了管事的周叔和几个粗使婆子,前后院也就是三四个丫鬟和两个小厮,连个体面人家的规模都算不上。沈绫自记事起就没见过母亲,这些年父亲也一直未续弦,过得简素得很。就连她的胭脂水粉,也都是东家送的,西家孝敬的。

可偏偏这枚玉佩,父亲藏了这么多年,非要等到她及笄那日才郑重其事地拿出来。

她收好玉佩,拿着令牌往西阁走去。一路上风清日暖,宫墙上开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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