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许忠林几乎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抓住许修远的手腕,“你——到底怎么回事?”
“您别激动,”许修远安抚道,“我说的是差一点,我运气好,躲了过去。您放心,我没事。”
许忠林深吸了一口气,呼吸慢慢平稳了下来,口中喃喃:“万幸,万幸——”
“爷爷,有件事我需要告诉您。”许修远踟蹰了两秒,开口道:“我爸的司机跟我说,车祸当天,我爸突然让他停车,说撞到了一个孩子,这就是当时停车的原因。但李叔根本没看到前面有人。”
“撞——撞到孩子?”许忠林猛地站了起来,只觉得一盆凉水兜头罩下,从头凉到了脚,整个人发起抖来,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差点没站稳,好在一旁的宗叔及时扶住他。
许修远立即也站了起来,伸手去扶爷爷,许忠林反握住他的手,几乎不曾失声,嗓音发颤道:“你是说撞到孩子?你确定?”
“爷爷,你先吃药——”说着,许修远就要去给许忠林拿药,但许忠林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松开。
“我没事,你快说,快说!”
“李叔确实是这么说的。”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许忠林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
“原先我以为李叔是因为车祸受伤,导致记忆出现了问题,或是李叔在撒谎,因为我在监控录像上也并没有看到什么孩子,所以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在调查车祸的事,但李叔家查不出什么反常的情况。直到昨天,我发现李叔的记忆也许没有问题,我爸当时真的那么跟他说过。”
许忠林的嘴唇几乎在颤抖,“那你现在突然告诉我,是不是你——你最近也见到了?”
许修远不答反问:“爷爷,您知道那个孩子是谁吗?”
“我不知道,”许忠林当即否认,“你快回答我,你是不是也见到了?”
许修远摇头,“您放心,我没有看到,前几天我送一个朋友回家的途中,她看到车前出现一个小女孩,但她知道那不是人,所以让我不要停车。不到两分钟,在我刚打算停车的地方发生了车祸,也是我爸出事的地方,两车相撞。”
小女孩!竟然是小女孩!
“你——你——”许忠林只觉得天旋地转,又惊又怒,“这样的事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你——老宗,赶快给赵先生打电话,马上派车去请他过来,快!”
宗叔应了声,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客厅。
“爷爷,你知道这个小女孩是谁?”
许忠林几乎快要吼出来:“我说了我不知道,这件事你别管,也别问,我会处理,快回去,马上回去。”
话音刚落,许忠林就撑着手杖离开餐桌。
许修远跟在他身旁扶着,忍不住问道:“爷爷,是不是我爸年轻的时候开车撞了什么小女孩,就在那个地方,所以她才找——”
许忠林浑身一僵,随即回过头来等着许修远,额角青筋浮现,怒道:“胡说什么,和你爸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他好不容易平安长大,成婚生子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住了嘴,眨了眨眼,收起了眼中的泪意,甩开许修远的手,转过身继续往前走,继续道:“不管你查到什么,都不是事实,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慢点开车,快回去,马上回去!”
许修远没有动,站在原地看着爷爷瞬间沧桑佝偻的背影,“爷爷,可现在她也找上我了,您应该告诉我——”
许忠林再次转身,看着他,神色无比严肃:“孩子,我不告诉你就是为了保护你,我再说一次,马上回去。”
*
许修远了解爷爷的脾气,没有再问,但想留下来过夜,再次被许忠林极力反对。
“爷爷,楼上的房间我也进不去,也没兴趣再进去。我留下来只是想见一见赵先生,和他聊几句,说不定他也有问题想问我。”
许忠林沉思片刻,随即才同意。
四十分钟左右,一个穿着polo衫的中年男人笑呵呵地出现在了老宅。
许修远还没来得及和赵先生说上话,许忠林就让宗叔把人请到了三楼。
许修远只好先待在一楼客厅,等着宗叔过来叫他。
脑子里一边梳理着最近调查的信息,一边下意识地按着遥控器,换着台。
突然,刚刚滑过去的电视屏幕里出现了一张称得上熟悉的脸。
许修远手上的动作一顿,又切换回上一个频道。
确实是颜珺瑶,在一个火灾现场做采访,当出镜记者。
扎着高马尾,化着淡妆,穿着宽松的粉色上衣和高腰的白色九分裤,整个人特别高挑修长。
原来她在工作中——不,应该是正常情况下,是这样子的,漂亮灵动,气血充足,看起来特别有生命力。
呵——
就在这时,宗叔下楼了,许修远立马就换了台,关了电视机,跟着去了二楼。
一进书房,许修远就注意到许忠林面色凝重,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赵先生仍旧是一副从容的笑模样,朝他点点头,笑着说道:“小许先生气色不错。”
许修远微笑颔首,坐到爷爷的对面,就听赵先生问道:“小许先生,你朋友看到的小女孩是什么样的?”
许修远瞥了一眼爷爷,“她说小女孩穿着鹅黄色的小旗袍,大概三四岁的样子。”
许忠林倏地抬眸看了一眼许修远,狠狠闭了下眼。
眼中的震惊恐慌无法掩饰,许修远明白,爷爷事知道那个小女孩到底是谁。
赵敬鸿了然地点了下头,“小许先生,冒昧问一句,你有没有怀疑过你的朋友有可能是骗你的?他是如何知道他看到的——并不是人?”
许修远迎向赵先生的目光,“赵先生,如果是你看到的话,可以一眼辨别出来所见的是不是人吗?”
赵敬鸿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原来许修远说的这位朋友是同道中人。
许忠林盯着许修远看了良久,好奇他怎么会有这方面的朋友。
赵敬鸿笑着问道:“不知小许先生找我,是想说什么还是想问什么呢?”
许修远蓦地敛了笑意,“赵先生,你说,一个人的肉身离开了这个世界,为什么有些人的魂魄却仍旧盘桓,是因为有夙愿未了还是因为怨恨无法消散,想报仇呢?
许忠林突然出声:“修远!”
*
书房的谈话在许忠林的呵斥声中,很快就结束了。
许修远对于赵先生是否给出答案,或具体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并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爷爷的反应。
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他看不到的小女孩的死和自己家有关,而且出事地点应该就是父亲出车祸的地方。
这件事必然是在多年前发生,甚至有可能是在好几十年前,否则不可能一点都查不出来。
书房外,一片寂然,已经听不到任何动静了,只有窗外传来夏夜偶尔的蝉鸣。
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针和分针不用多久就要重合了。
许修远将旧相册和族谱放回原位,不禁叹了口气。
族谱里,太奶奶的名下只有三个子女,双生的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还有就是爷爷,而这三位都是太奶奶亲生无疑的。
旧时代,即使规定姨太太不能入族谱,但姨太太所生的孩子是要记在正妻名下。
如果那个小女孩是旗袍女人的孩子,为什么族谱里太奶奶名下没有其他孩子的名字?
而且旧相册里出现的三四岁小女孩,基本都是幼时的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除了她们两人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小女孩。
但如果小女孩和旗袍女人没关系,和三楼那个房间没关系,爷爷在得知父亲出车祸前看到过一个孩子之后,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立刻请了赵先生过来,又去了一趟三楼。
所以小女孩极有可能和旗袍女人是母女关系,但不知什么原因,两人的存在痕迹都被抹除了。
*
许修远再次悄悄上了三楼。
站在门口,他习惯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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