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虞萧起了个大早。他本打算今日一早就去张府,但临行前他忽然想起来一件更重要的事,便转向去了皇宫。
张岳看在他的面子上至少会拖一拖审讯袁玉儿的日期,毕竟他抓了袁玉儿,很难不猜到是做给虞萧看的,虞萧不到,袁玉儿就不会有危险。
虞萧的母亲袁泠是江南人,虽然虞萧未曾感受过母爱的温暖,但袁玉儿带他回过几次江南老宅。
外祖父母在江南经营着不小的布匹生意,店铺开遍整个江南,也算得上家大业大。
袁玉儿第一次带他回江南时,他十四岁。
袁家宅子不远处有一户占地面积和袁家差不多的人家,袁玉儿说,那是袁家做布匹生意多年来势均力敌的合作伙伴,苏家。
苏家有一个大他两岁的女儿,是苏家的掌上千金,叫苏绮瑷。两个小孩一见如故,特别合得来,于是虞萧成天苏姐姐、苏姐姐的跟着苏绮瑷身后。
外祖母见他们俩整天形影不离,便曾打趣说要把苏绮瑷嫁给她,那时候虞萧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性向,于是咧着个嘴巴特别开心。
袁玉儿第二次带虞萧回江南时,他十六岁。
时隔两年,虞萧已经意识到自己是个断袖。再见到苏绮瑷时,他发现苏绮瑷和记忆中的苏姐姐不一样了,那时的她,看上去早已脱了两年前的稚气和活泼,变成了一个标准的知书达理的女子。
虞萧觉得这很好,听外祖母说,苏姐姐定亲了,与她定亲的男子是个读书人,在乡试中刚刚中了解元,单论社会地位来说,经商世家的苏家还算高攀了。
但约莫过了两年,再听到有关苏姐姐的消息的时候,是那男子向苏家提出退婚,于是苏绮瑷一气之下,便参加了秀女大选,进了宫成了答应。
一转眼四年过去,现在的苏绮瑷终于在后宫中站稳了脚跟,她就是回了江南,外祖父母也要尊称她一声俐妃娘娘。
如今的苏姐姐,是当朝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虞帝尚未立后,所以俐妃就是事实上的皇后。
今日虞萧进宫,目的就是去见一见这个多年不见的苏姐姐。
然而大虞法典,内外有别。虞萧作为外臣,想要光明正大地见到俐妃根本不可能。
于是虞萧摇身一变,给自己套上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太监衣服,浑水摸鱼地溜了进去。
俐妃彼时正坐在铜镜前梳妆,虞萧伪装成小太监提了菜饭进去,小声道:“苏姐姐,该用膳了。”
原本心情不佳的俐妃本想说没胃口,却听见身后之人居然叫她苏姐姐。
在她印象中,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她。
俐妃惊讶地转过头来,见虞萧摘了帽子,笑盈盈地望着她:“好久不见,苏姐姐。”
“虞……你怎么来了?!”俐妃赶紧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人发现。
虞萧也小声起来:“是玉儿姐出事了。”
俐妃瞪大双眼,虽然穿戴着雍容华贵的首饰和衣服,但她和虞萧一样的年纪让她在这种繁复的装扮下也不显得老气:“玉儿姐怎么了?你说我有什么能做的,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总之就是她被人利用,在庆成宴上对虞帝下手,现在被关起来了。”虞萧又戴上帽子,他必须要尽快交代完,要是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审她的人是张岳,我会告诉他我知道的一切,你什么都不用做,我要的只是你的立场。”
俐妃:“……可是你知道,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不,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坐到首辅这个位置,你们之间,永远也断不清。”虞萧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娘娘,小的告退。”
虞萧找完俐妃便火急火燎地出了宫,一出宫又忙往张岳府上去。
张府一眼望去和张岳本人一样,张岳在众臣是一股清流,张府在京城众多豪华宅邸中也是一股清流。尤其是住惯了这么多年华贵王爷府的虞萧,一见到张府家徒四壁的样子,便心生感叹。
张岳见虞萧登门,便知道他此行目的。
他本身也不是爱客套的人,也懒得说中听不中用的话,便摆了摆手道:“虞统领来了,那舞姬还好好的,我还没审她就什么都招了。”
虞萧笑了笑:“她招了什么?”
“严亲王给了她一百万两白银,要她行刺。”
“才一百万?首辅大人觉得她说的可信吗?”
“不可信,但她绝不改口。”
两人都清楚,严亲王就是再草包也不至于找一个身边人,而且还是个不怎么会武功的身边人大庭广众下对圣上行刺。但袁玉儿一口咬死了是严亲王指使她做的,这证词就只能这么写。
虞萧点了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能留她一条命吗?”
“不好留,圣上要她死,谁也没办法。”张岳面无表情,神色波澜不惊。
“那如果……俐妃出面呢?”虞萧故意拖长声音,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挑衅。
张岳烟了口唾沫,但面上依旧是一副屋晴无雨的样子,淡淡道:“俐妃是圣上最信任的妃子,她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舞姬向陛下求情,这无异于引火上身。”
“俐妃当然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舞姬出面,但……如果身在危险当中的人是首辅大人您呢?”虞萧挑眉,轻声笑着,狐狸眼眯起来看上去坏极了,“张大人,四年前,江南的雨好大,苏姐姐的心好疼啊。”
四年前,张岳在江南参加乡试,考前他对苏绮瑷保证,只要他中了举人,便和她订婚。
于是苏绮瑷便报着幻想,等待放榜的那一天。
好在老天有眼,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张岳中了举人的消息,张岳不仅中了,还拿了解元。这下这一对有情人欢天喜地地开始准备订婚的事情,忙前忙后几个月,终于一纸婚书,喜结良缘。
那时候两个人都还幻想着以后你侬我侬的甜蜜生活,直到张岳的父亲病倒了。张岳出身寒门,父亲一病不起,全家上下便都得他一个人顶着。如果他就这么以举人的身份离家做官,那么家中便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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