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糯儿?
落樱对外界的警觉不比聂小裳差,立刻敏锐地看向窗外。
韩糯儿站在桃花树下,树影与灯影斑驳了脸孔,依然看出很是秀气。
聂小裳停下舞步,道:“糯儿,你在这儿干什么?”
韩糯儿不答话。
落樱起身来到窗前,聂小裳道:“是不是你祖父又病了?”
韩糯儿只是不答,看见落樱,往前走了两步,将一束狗尾巴草举至窗前,眼睛看向别人,口气僵硬道:“帮我拿一下。”
落樱接过那束狗尾巴草。虽说就是扎起来的一把草,可毛茸茸的甚是可爱,清香扑鼻。
韩糯儿在窗前犹豫几下,终于踢开一颗石子,道:“我,我走了。”
落樱道:“哎……”
她搞不明白,韩糯儿突然出现在窗外,突然让她拿一束草,转身就要走,到底是什么意思,聂小却看懂了。
方才他们的忘忧阁又笑又闹,街上的人都给引来了。韩糯儿一定也听得出原来他们在给落樱过生日。
韩糯儿刚满十岁,本就叛逆,加上有个更加“叛逆”的爹,脾气比一般小姑娘还要臭。
几乎没见过韩糯儿笑,总是眼睛往上翻,马上就要怼人的模样。
从某些方面来说,与落樱倒有几分神似。
可落樱两次收拾了韩禄乡,让她大大出了一口气,心生仰慕。于是临时不知从哪采了一把狗尾巴草送给落樱,又不好意思挑明。
挑明了多没面子。
韩糯儿转身而去,聂小裳对落樱道:“收起来,回去插花瓶。”落樱却喊了一声:“糯儿。”
韩糯儿回头,落樱道:“你过来。”
韩糯儿又走了过来,落樱道:“手。”
韩糯儿懵懵的,把手举上来,落樱一把抓住,把袖子往上提了提,仔细检查她的手臂。
聂小裳也“呀”了一声。
韩糯儿的小臂上,隔三岔五出现许多麻点,红色凸起,凸起的中央,隐隐有肉芽长出。
落樱道:“多久了?”
韩糯儿道:“十几天了。”
落樱脸上的神情陡而转为严肃,顿了顿,道:“明日你来医馆,我帮你敷药。”她补充道,“不要钱。”
韩糯儿动动嘴唇,不知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落樱正色道:“必须要来。否则你这条手臂可能不保。”
韩糯儿大惊失色,眨着眼不敢相信,聂小裳疑惑道:“这么严重?”
落樱道:“嗯。”
韩糯儿走后,董澈等人还在边吃边闹,比着给寿星说吉利话,聂小裳看出,落樱淡淡的神情中多了几分心不在焉。
被韩糯儿这么一闹,聂小裳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曹先生回来,虽然被气走了,可也算回到骄人巷了。十日期限已到,醉春风如约交给她,按理说,再无可以留得住落樱的理由了。
可今日韩糯儿一病,听落樱的口气,似乎要为她医治到底,那就又多出几天时间可做打算。
只是韩糯儿病情如何,是否真的很严重,不好讲。希望这孩子没事,她也绝不会为了留住落樱而祈祷韩糯儿是什么不治之症。
董澈又不见了。
聂小裳心知肚明。
又去厨房偷吃东西去了。
聂小裳蹑手蹑脚来到厨房,果然,董澈鬼鬼祟祟的,正撅起屁股挨个打开壁橱,探进头去闻。
聂小裳足尖点地,悄悄来到他身后,也探头往壁橱里看。
聂小裳屏气后,任凭天王老子下来也闻不到她的气息。可影子暴露了她。
忘忧阁除了茶水,也有提供一些应季饮品,也很畅销。董澈刚刚找到一碗浓香四溢的珍珠白玉汤,还是热乎的,心下大喜,忽然发现有个黑色的东西靠了上来。
董澈一咬牙,猛地回头。
聂小裳对董澈并未防备,来不及躲闪,董澈的唇不偏不倚,正好压在她的唇上……
两人四目相对。
聂小裳心头一滞。
厨房的灯是一盏笼状小红灯,被后窗的风一吹,摇晃了起来。董澈与聂小裳的脸上,灯光红影摇曳,惊慌失措交互,四只眼睛死死噙住对方。
聂小裳感觉心快要跳了出来,意欲躲开,董澈忽然逼了上来,十分强势的、近乎霸道地将唇压了上去。
压深了半寸,将聂小裳的膝盖也压弯了半寸。
唇上传来一股热到发烫的感觉,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董澈在医馆长大,身上口中难免有淡淡药味,从他身上传出来,却比别人清幽好闻。
方才一刹那是心脏砰砰狂跳,如今却是满脸满心焦热难耐,气都喘不过来,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董澈的攻势还在加剧,一只手搂了上来,步步紧逼,四瓣薄唇缠绵悱恻,加上那股清香萦绕在鼻尖,让人神志恍惚,心旌摇荡。
几缕金黄的头发在聂小裳脸上来回划过,还有董澈的那双双名目,近在咫尺,有如清澈见底的湖水,湖水底部,映出聂小裳从未有过的慌乱。
杀了三皇子,逃出京城,一路被大内高手围追堵截,也没这么慌乱过。
别看她平日开得起玩笑,任别人怎么调侃她与董澈是牛郎织女、郎情妾意,她都嘻嘻哈哈的,从不生气。可真来这一出实打实的,还是招架不住,一脸窘迫。
董澈的舌尖开始聂小裳牙关疯狂试探,膝盖又被压弯了半寸,聂小裳浑身一颤,一把推开他。
这一把却是在意识迷乱的情形下,完全戒备中的自卫性推掌,加了一成功力。
“嘭!”
董澈的身体直接砸进了橱子。
橱子里破碎的盘盘盏盏、筷笼竹编砸在他身上,那碗珍珠白玉汤撒了一头一脸。
聂小裳猛地清醒,慌乱中收起手掌。
董澈那头引以为傲的金发被泼成落汤鸡,半死不活地靠在只剩半个的橱壁上,肋骨生疼,带着哭腔道:“你要不要下手这么重啊……”
聂小裳心下担忧:“不会腰断了吧。久不练功,果然生疏了。”嘴上却道:“你活该。”
平笛在外面的堂上忙乎,听到声音,跑了进来。一看之下,原地呆了。
董澈看他进来,立刻换回那张吊儿郎当的脸,道:“啊哟这厨房脏的,下不了脚!我好心帮你们擦擦……”拿起抹布在壁橱架子上抹了几把。
“锅底也黑了。”又跪起身,将脚边的一口大黑锅翻过来,疯狂擦拭。
平笛小心道:“……董少爷,这是口铁锅,本来就是黑的。”
董澈一抬头:“是吗?”
聂小裳平定心神,对平笛道:“没事,你去忙吧。”
平笛挠了挠头,出去了。聂小裳走近董澈,伸出手。
董澈低下头,抓住她的手,站了起来。
两人默不作声,很有默契地开始收拾被砸得七零八落的壁橱,以及一地狼藉。
半晌,董澈低声道:“对不起。”
聂小裳哼道:“真难得。”
董澈道:“我的错。”
聂小裳道:“你找打。”
董澈低眉顺眼,完全没有往日的玩世不恭,默默干了一阵,衫子上又是汤又是汗,湿哄哄的,头发也黏在脸上,看上去既可怜又狼狈。
董澈忽然掷下抹布,赌气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咱就别捉迷藏了,挑个日子咱把事办了不行吗!”
聂小裳脸红了,把抹布砸向他:“谁喜欢你?失心疯!”
董澈道:“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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