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失眠口渴,江洄到客厅喝水,发现齐溯也没睡,在阳台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洄喝了半杯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敲响了阳台和客厅之间的玻璃门。
沉闷的两声吸引了齐溯的注意,他转身,带着空气中的凉意问江洄:“又睡不着?”
“嗯,陈舟走了?”江洄走到他身边,在理他一米远的地方停下,“在想什么?”
“你。”
江洄扭头看了看他,浅笑着,又看回夜景:“嗯。”
“和陈舟。”
齐溯的大喘气引得江洄低笑,她没说话,专心吹着晚风。
齐溯接着说:“在想你怎么一句话就化解了陈舟的委屈。”
“因为我知道他在意什么。”江洄盯着齐溯,明示陈舟在意的是你。
齐溯双手搭在栏杆上,姿态轻松:“我遇到陈舟的时候,他还不到11岁。我不过是帮了他一次,他却帮了我这么多年。”
“你给了他一个家。”
“不是我给他,是我们相依为命,组成了一个家。”
“他很依赖你,一下子要让他不以你为中心,可能有点难。不过小舟是个聪明人,他会明白的。”
“是我之前没考虑周全,耽误了他。”
“小舟还这么年轻,不管是读书学习,还是谈恋爱都不晚。”江洄安慰到,“你是个很好的哥哥。”
齐溯笑了笑:“但他跟着我,好像有点缺心眼儿。”
陈舟在哪方面缺心眼,两人心知肚明。这也是因为齐溯这个兄长一直专心在事业和对潘朝晖的计划里,无暇顾及其他,以至于陈舟有样学样,在感情方面迟钝得可以。
江洄也笑:“等他也遇到一个人,自然会懂的,不用人教。”
她说的“也”,齐溯没有放过这个字,在夜幕中意味不明地望向她。
她衣衫单薄,长发披肩,或是因为辗转反侧睡不着,发尾有些凌乱。晚风比他着急,流连于她发丝间。她将头发别在耳后,一张清丽淡雅的脸在夜色中朦胧。
现下已经入秋,夜间的气温会有些凉,江洄穿着一身黑色无袖长裙,手臂纤细白皙。在瑶珈竹海那晚,她好像也是这样打扮。
齐溯将视线转移至她脸上,问到:“冷吗?”
“有点。”
齐溯自己倒是没觉得冷,身上没有多余的衣服可以借给江洄。但她只说冷,却没有别的动作,显然没打算现在就回房间,也没想回去穿衣服。
齐溯只好回自己房间,本想随手拿床上的一张薄毯,想了想还是不妥,便在衣橱里取了一件全新的衬衫。
黑裙黑发,背对着他的江洄几乎在黑暗中隐身,还好城市里灯火通明,他不会找不到她。
齐溯撑开衬衫,对他来说刚好合身的衣服到了她身上,却宽松得像是袍子。
齐溯将衬衫披在她肩上,又贴心的捋出长发。他那么小心翼翼,不敢轻易触碰她颈间的皮肤。
就在他感叹她的头发入手丝滑的时候,江洄突然转身面向他,齐溯下意识抓紧她。
上次江洄趁着酒劲儿跃上露台边缘的围栏,把齐溯吓够呛。
差不多的夜晚,相似的阳台围栏。这次齐溯可不能让她再吓他一次:“别闹。”
江洄也察觉到他在自己手臂上的力,紧紧拽着,生怕她脱离他控制的样子。江洄轻笑:“这次没喝醉。”
“上次也没有。”
江洄暗道没意思:“既然都看出来我是故意的,为什么当时不拆穿我。”
“因为是我有错在先。”
江洄将他的歉意看在眼里,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会说爱是常觉亏欠。
江洄又向他靠近一步:“齐溯。”
“嗯。”
“你想试试吗?”
齐溯心脏骤停:“什么?”
“我们。”
江洄也是紧张的,这种时候不可能不慌张,她说:“我们,要不要试试?”
她眼睛亮亮的,说不清楚那是不是期待,总之齐溯不敢看。
他将视线挪到那件在她身上大得离谱的衬衫,他伸手将领口合拢:“天气凉了,别感冒。”
江洄顺势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用自己的脸蹭着他的掌心,像一只贪恋温暖的傲娇小猫。她说:“我就在这里,你要一直躲着我吗?”
“江洄,你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啊,他们心里都有未完成的夙愿,那些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心结江洄又怎么不明白。只是今晚夜色太美,蛊惑着她,引诱她说出真心话。
“我知道。”江洄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其实,一直都是你在问我介不介意,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会不会介意。”
“介意...什么?”
“潘朝晖是你生物学上的父亲,而我......”
他改用指腹摩挲着她的下颌,打断她接下来的话:“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以为你懂我的。”
“那天晚上,我跟你说那件事情的时候,我以为...”忽然泪水模糊了视线,江洄本想平静地阐述这些的,但好像做不到,“我以为,我会永远失去你。”
那对江洄来说,是一次太过冒险的坦白。她的过去和未来,她的执念与担忧,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齐溯面前,她不确定他能否全然接受。
甚至那个吻,并不只是为了阻止他脱口而出的喜欢,也是为了给她心里那份久久不敢承认的爱意的一个交代。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亲吻,彼时的江洄不清楚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若是命运不眷顾,以后再想起齐溯,江洄至少可以安慰自己,她有为这份感情勇敢一次,也给了未曾宣泄出口的爱一个不算糟糕的句号。
不忍再听她后面的话,齐溯一把把江洄揽进怀里,紧紧抱着她,坚定地说:“不会,只要你想,我就一直在。”
他心疼她一个人守着秘密走了那么久,也心疼她决定告诉自己真相时的决然。
那天晚上,他只顾着自己被剜得生疼的心,却忽视了她做出那个决定有多么不容易,那背后的信任又该是多么难得。
对他们两个人而言,喜欢或者爱,都不足以表达对对方的感情。唯有信任,是最高信仰的爱,是放任你在我的世界里来去自由的无限安全感。
江洄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温暖,她埋在他怀里,声音嗡嗡的:“你害怕流言吗?”
“我只怕你不在我身边。”
这恐怕是他说过的最直白的语言,江洄抬头看他,听见他说:“你不能不在,知道吗?”
这话听得江洄心里热热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住进你家吗?”
齐溯不答,江洄接着说:“因为只有在你身边,我才是重要的。潘朝晖就算知道了我的真实目的,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我孤身一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我在利用你。”
齐溯轻揽着她的腰:“很高兴我对你还有用。”
朦胧的意境过后,江洄逐渐意识到两人现在没有距离的亲近,她脸上染着红晕,稍稍后退半步:“怪不得陈舟这么傻,原来是跟你学的。”
此刻的江洄何其温和柔软,牵动着齐溯的心。他任由她远离自己的怀抱,又忍不住贪恋起那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江洄,你想了解我吗,完整的我。”
江洄装糊涂:“你不就在这儿吗?”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问我,为什么带你去见Ryan。”
“记得。”
当时江洄以为齐溯要用她跟Ryan做什么交换,大半夜的负气开车回了东江,把齐溯一个人扔在了山里。临走前她问了这个问题,彼时齐溯没有回答她。
今晚的齐溯依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江洄另外的问题。
“你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创业成功吗?”
不得不说,齐溯确实了解她,因为江洄确实思考过这个问题。
创业的艰难自不必说,成功者更是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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