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郝秀眉就起来打拳。
她怕吵醒江婉一家子,躲在阳台打了两段,不自觉想起仍生死不明的母亲,红着眼眶停下打拳。
江婉起身后,发现沙发上的两张被子已经叠得整整齐齐,屋里却没有郝秀眉的身影。
找了一通,发现她躲在阳台角落抹眼泪。
江婉知晓她是坚强的小姑娘,只是担心病重的妈妈才会如此。
她怕小姑娘尴尬害羞,躲了开去,转身洗漱去了。
接着,她叫醒陆子豪去刷牙洗脸。
陆子豪火速洗漱,转身下楼买早饭。
三人匆匆吃过早餐,便拎起行李下楼。
小欧仍呼呼大睡,只能由江婉抱着。
吉普车启动,发动机突突突作响,很快车头调转离开,一路往南。
那天傍晚,三人找了一个环境不错的旅馆住下。
隔天午后,吉普车极顺利到了省城。
郝秀眉激动答谢:“婉姐,姐夫,太谢谢你们了!你们找个地儿将我放下,我自个去寻我哥他们就行!”
“不。”江婉拦下她,道:“人生地不熟的,不能将你丢在路边。”
陆子豪绕着方向盘,反问:“大老远都能让你搭便车回来,难不成还差这么一小段路?坐好,我直接送你到医院门口。”
郝秀眉颇不好意思,心里感激万分。
“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陆子豪不认得省第一人民医院,中途停车问了路人,才总算开到医院大门口。
此时,小欧在摇摇晃晃中睡着了。
江婉知晓午睡时间到了,退开一些位置,将他放平躺着。
“子豪,你守着小欧,我陪着秀眉进去找她的家人。”
陆子豪答好。
郝秀眉本想婉拒,但想着前天哥哥飞鸽传书的内容,心里头踌躇忐忑得很。
此时贴心的江婉要陪着她,让她在这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中多了一份安稳感。
江婉帮她拿了两个小行李袋,陪着她去咨询台问路。
工作人员带着严重的外地口音,指着楼梯口方向。
“外科室的?往那儿上去!三楼就是!外科住院手术的都在三楼!”
两人答
谢,快步上楼。
走廊人来人往,白大褂和护士小姐一个个神色匆匆,各个病房的门口或站或躺着家属。
郝秀眉走了一圈后,仍有些茫然。
“……都不是。姐,咱会不会走错了?”
江婉问:“确定是外科室吗?”
郝秀眉点点头,特意拿出那卷小小的纸条。
“喏!你看看!我哥说了,得上省城第一医院动手术!”
江婉让她稍安勿躁,带她去护士站询问打听。
正忙着写病历的护士长疑惑抬眸,问:“谁?什么名字?”
郝秀眉连忙答:“她叫郝秋花。秋天的秋,花朵的花——郝秋花。”
护士长狐疑盯着郝秀眉看,问:“你——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郝秀眉拍了拍胸口,答:“她是我妈!”
护士长听完,神色凝重搁下笔。
“……郝秋花同志已经病逝了。你来迟了,她的家人昨天已经带着她的遗体回老家去了。”
什么?!
病逝?!!
江婉吓了一大跳!
郝秀眉则愣在当场,好半晌也没动弹,仿若定格在原处。
江婉赶忙丢下行李袋,搀扶住她的胳膊。
“……秀眉,你——你可千万要稳住啊!”
郝秀眉摇摇晃晃,泪水哗啦往下掉,可她浑然不觉,一把拍向护士长手中的病历。
“你——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我妈只是肚子痛!她只是肚子痛而已!”
护士长似乎早就司空见惯,并没有意外她的无礼,只是用颇无奈的语气解释起来。
“秋花女同志并不是简单的肚子痛,而是胃穿孔。她身体颇强壮,可她长期有胃痛的毛病,却只是吃能镇痛的草药草草了事,以为只要不痛了,就没事了。”
“……是。”郝秀眉茫然低喃:“她肚子痛好多年……是老|毛病。”
护士长耐心解释:“她还带了几把晒干的草药过来,说以前吃了有效,现在吃完仍是痛。其实,那草药只能镇痛用,并不能治她的胃病。她来到这边的时候,胃穿孔情况已经非常严重。”
“那她……你们怎么不救治她!”郝秀眉哽咽:“我哥说只要送她来大医院做手术,应该就会
没事的!县城的医生明明说了,能挨到省城的医院,就可能有救。”
护士长无奈叹气,解释:“你家里人送她来到这边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天前的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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