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善淩走过去,用手指使劲儿戳戳纸上的字,试图让顾望笙理解不是自己嫌弃他,是因为自己也是男儿身!
顾望笙低着头往旁边挪了两步,黯然且矜持道:“你既要解除婚约,更该避嫌,男女授受不亲。”
谢善淩:“……”这么爽快答应解除婚约,却非得觉得我是女孩儿吗?
谢善淩最在意的是让顾望笙别再惦记对自己这假未婚妻的绵绵情意。因而,虽然顾望笙愿意解除婚约,可他这副样子一点也不像是放下了,谢善淩的目标并未达成。
他只好将纸拿回来,刷刷写道:我并非嫌弃你,我果真是男儿身。
顾望笙看了字,掀起眼皮子上下打量一番谢善淩,轻轻地哼了一声,恹恹地撇过头去看着地面忧郁。
谢善淩:“……”
“哼”一声是什么意思?摆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是什么意思?
没法子了,快刀斩乱麻。谢善淩低头解腰带。
顾望笙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回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眼珠子差点掉出眶!回过神来他仓促地就朝门外跑。
谢善淩刚把外套脱了,正要脱中衣,就见顾望笙已经跑到门口了。
他急忙要追上去把人拖回来验证自己的男儿身,脚下不小心绊了一下,急忙扶稳了一旁的桌子,再抬头看去时,顾望笙已经跑出去了。
待谢善淩追出去,顾望笙的人影已经顺着来时的墙头翻出去了。
谢善淩:“……”
好厉害啊这人!爬墙这么快!猴子都没这么快吧?!
*
翌日白天谢善淩一直心不在焉,想找机会再和顾望笙说清楚,而且玉佩也还没还回去……但依旧不知道怎么找到顾望笙。
眼看明日就要打道回府了,夜里谢善淩来到昨夜相见之处碰运气。
顾望笙竟真又来了。
这次顾望笙不似昨夜初见时满脸羞涩温柔,今天他神情暗淡,自顾自下了墙,走到谢善淩一步之外停下,掏出怀中的一张纸递给谢善淩。
谢善淩接过来打开一看,愣了愣。
顾望笙忍不住看谢善淩,但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忍着眼中酸楚低声说:“我出不去,也没人帮我给父皇递消息,解除婚约一事只能你们家来提。但此事你们必然不便说,因此我写了这封信,你让家里人拿去给我父皇,就说是我主动提的,是我非要解除,他就怪不到你家了。”
谢善淩:“……”
虽只是一场乌龙,可谢善淩没料想此人竟能做到这个地步,不由得感动非常。
可又见顾望笙那模样似乎还是不肯相信自己是男儿身,依旧以为是自己嫌弃他,恐他为此生出郁结,便伸手去拉他,想再把他拉进屋给他看清楚自己真是男儿。
手刚碰上,顾望笙就跟被火燎了似的急忙甩开,红着眼睛瞪谢善淩:“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动手动脚!你不要清白我还要!我……我……我日后还会有别的太子妃!”
但其实不会有了呜……不行,顾望笙你必须忍住!男儿有泪不轻弹,弹也不在这里弹!丢人现眼的东西!顾望笙死死咬住嘴唇如此警告自己。
谢善淩要被顾望笙急死了,深深呼吸,忍着嗓子眼儿里的疼,声音嘶哑道:“我真是男子……你听我这嗓音……”
谢善淩方才十岁,他自以为足够成熟,可看在十三岁的顾望笙眼里自然还是不够。十岁少年便是平常的声音其实也雌雄莫辩,何况此时伤着嗓子。
顾望笙反倒听得担心起来,急忙道:“你别说话了!我知晓你嗓子伤着。唉,你吃鱼小心点啊,要是不会吃,让人给你把刺先剔了……”
这一说,顾望笙又黯然起来。
昨日他偷听到善菱吃鱼把喉咙伤着,还在心里无限柔情地想,以后成了亲,自己每每把鱼刺剔了再给善菱吃,不得是一段佳话?
当时他自己把自己都给甜了个七荤八素。
结果……罢了,日后自有别人为善菱剔刺。
谢善淩:“……”
为何又深情起来……这未婚妻是一定要爱吗?到底在爱什么?以前都没相处过!
唉,但也不是全然不能理解。今人将婚约看得很重,即便是娃娃亲也会去官府明文定契,若要解除也要去官府解契。何况是皇室,还是太子。就算当初皇帝知晓真相,自己与顾望笙这门荒诞的亲事也是上了玉牒供到皇室太庙里的。
谢善淩越发愧疚,继续艰难发声:“殿下……你信我,我真是男儿身,我昨夜宽衣便是为了给你看清楚……你随我去屋内,否则我就在这脱不太体面……”
说完,谢善淩观察着顾望笙生出犹疑的神情,又来拉他。
这回顾望笙扭捏了两下,到底没再拒绝。
其实,话说到这份上,顾望笙已经信了。他只是不想相信……
然而,进屋后谢善淩利落地脱去衣裳给顾望笙看了之后,顾望笙想不想相信也只能相信。
他两眼一黑,回过神来时恨不得自戳双目,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抬眼瞪着谢善淩,低声怒吼:“你是男的你跟我定什么亲?!”
这十年的思念,竟是一场笑话?!
谢善淩忍痛道:“昨夜纸上写了缘由……我八字不好……”
顾望笙打断他的话:“别说了!我记得!”
可是!你八字不好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骗我的婚约我的感情?!顾望笙想质问出声,可话到嘴边却没有出口。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这世间究竟还有什么东西是真的?!
谢善淩讪讪地取出用手帕仔细包好的玉佩,打开递向顾望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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