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眼缘
【眼缘】
【您在大周皇庭签到成功,获得大周皇帝好感值+10】
顾清衍一个踉跄差点倒地。
“顾会元,还请当心。”身侧的礼部官员稳稳扶住,拧着眉头警告。
顾清衍连忙收敛心神,摆出眼观鼻鼻观心的稳定姿态来。
不怪他大惊失色,而是在此之前唯一一个能显示好感值的就是裴玄。
怎么皇帝也能?
顾清衍悄默默打开系统地图,紫禁城内签到点不少,但无一例外都是固定,并无移动状态。
难道是他想太多了?
宫门口签到获得的好感值,就跟当初在衙门口签到,获得当地官员的好感值一般无二?
顾清衍暂时无法确定,打算等见到皇帝再看。
“那就是顾清衍?”
远处廊下,有人正在议论。
“为首的少年郎正是顾会元。”
“长得确实出挑,皎皎如明月,不过到底年纪太小,在宫里头走路都敢神思不属。”
顾清衍盘完了系统签到点,抬头才发现天色泛青,宫中悬挂的廊灯已经熄灭。
太和殿前,考生们静候等待。
终于,鸣鞭声响起。
顾清衍跟随着礼部官员一起行礼,心想得亏礼部周到,派人引领,否则才一日的培训时间,说不得就有考生不知道规矩。
他曾经觉得乡试会试流程复杂,光是搜检唱名就得老半天,等到了殿试才知道小巫见大巫。
从初检入宫,到百官行礼,顾清衍光顾着走流程,按照礼部的指示,考生们都得低头,不能直视高高在上的皇帝。
顾清衍心底痒痒,很想抬头看看大周天子,却也不敢造次。
“礼毕——赐卷——”
顾清衍是会元,座次也极为考前,总有一种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考试的错觉。
他收敛心神,摊开试卷,看清考题后目光就是一凝。
会试策论考魑魅魍魉,殿试却考子不语怪力乱神,看来皇帝对太平教不满已久。
顾清衍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谁能比他懂科学,写起来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啪嗒。”
脚步声惊醒了沉浸考题中的人,顾清衍眼睛一顿,看到一个裙摆。
明黄色,五爪金龙,不用猜也知道是皇帝。
皇帝正站在他身
后低头看,呼吸声靠的很近,让顾清衍后背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带这么搞偷袭的。
他稳住心神,索性就当身后的人不存在继续写,反正皇帝在上头看,和在下头看也没区别。
这一幕落到皇帝眼中,倒是面露诧异。
毕竟能在他跟前稳如泰山的考生少之又少,更何况顾清衍看着着实年轻,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能有这般沉稳。
皇帝眯起眼睛来,忽然笑了一声:“你们来看,金科会元这手字写的极好。”
声音乍然,惊的顾清衍差点落下墨点。
皇帝开口,自然有人捧场。
“陛下所言极是,顾会元不但文章写得好,一手书法龙飞凤舞,很是出色。”
几个人竟是围着顾清衍左看右看,知道这是殿试,不知道的还以为书法聚会。
难道这就是十点好感值的作用,以至于皇帝当庭表示欣赏?
顾清衍心底犯嘀咕,皇帝表现的这么明显,那他这个会元是不是有机会成为状元?
状元!
若是能当状元,谁想要当榜眼,他这次要是中了状元,那就是连中六元,能记入史书的那种厉害。
一想到那场景,顾清衍都有些翩翩然了。
“时辰到——停笔收卷。”
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顾清衍早已收起笔墨,比旁人都更加从容一些。
这一次,他敏锐的察觉落到自己身上的眼光更多,打量试探,嫉妒羡慕。
也是,皇帝在大殿上夸奖,所有人都知道会元郎写得一手好字,被圣人喜欢。
殿试只有一天,但等从宫廷离开的时候,顾清衍却觉得比以往任何一次考试都累,主要是心累,整个人都紧绷着,连个舒展筋骨的地方都没有。
不能乱走乱看乱说,甚至连乱笑都不行。
顾清衍不禁心想,在那座皇庭之中,除了最为尊贵的那个人之外,是不是所有人都得带上面具,当一个假人。
这般一想,除非能成为皇帝,不然生活在那地方简直是水生火热的地狱模式。
胡思乱想的时候,考生们慢慢离开宫廷。
章念早早驾着牛车在宫门口守候,但是牛车不能靠近,只能远远的停着。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顾清衍,但与以往不同,他此时不敢大声呼喊,只能用力挥手。
顾清衍三两步走过去,一上车就说:“走,回家。”
一会儿又奇怪
:“怎么不见裴大哥?
毕竟进宫之前,裴玄还说要来接他。
章念解释道:“方才还在,但忽然来了个公公,裴世子就跟着他离开了。
顾清衍眉头一皱,猜测大概是有公务,便也没放在心上。
他舒展了一下筋骨:“那咱们先回去吧,我得回家好好泡个澡,活络活络筋骨。
想必等裴玄办完事情,就会来小院找他。
顾清衍哪里知道,这一走,连着半个月都没能见到裴玄的面。
因中了会元,又在太和殿得到圣人亲口夸赞,旁人都觉得顾清衍这次必定能高中,而且前途无量。
殿试发榜前的这段时间里,顾清衍倒是接了好多张拜帖,无一例外都是邀请他赴宴,亦或者参加文会。
这当头,顾清衍自然是一一婉拒,不想在殿试前横生事端。
“少爷,顾会元说殿试发榜在即,实在心中忐忑无暇出门。
听到小厮禀告,少爷不禁皱眉:“你可对他说了,我乃是会试第二。
“小的说了,顾会元却说都一样。
少爷的脸色更加难看。
在他看来,顾清衍即使有些名声,那也不过是乡野地方出来的小人物,皇帝夸一句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竟然连他的拜帖都不搭理。
“林兄,现在你相信我了吧,咱们这位顾会元自视甚高,才懒得搭理你。
坐在旁边慢悠悠喝酒的,正是许久不见的江挽。
青州府被裴玄警告后,张梦怀烦透了这个表弟,回京之后避而不见,江挽不敢直接去寿国公府,憋屈的很。
偏偏永昌侯知道此事后,还把他叫过去大骂一顿,甚至母亲为他求情也被骂得狗血淋头。
江挽将这些事情都记在了顾清衍身上。
他巴不得顾清衍考不上,到时候灰溜溜的滚回去青州府,可哪知道顾清衍不但考中了,还是个会元。
今日听好友说要邀请顾清衍赴宴,江挽就等着看好戏。
林洪才出身书香世家,清贵名流,很有几分才名,家里头压了他几年才许参加会试,就等着他一鸣惊人。
哪知道会试结束,会元花落他家。
太和殿内,皇帝更是亲口夸赞顾清衍,如今京城人人都知道会元顾清衍的名声,谁还想得起林家子。
林洪才心底自然是嫉妒不已。
“罢了,既然顾兄不给面子,那我们就自己喝。林洪才也算有些
修养,竟然是压住了脾气,当场没有发作。
江挽挑眉,趁着众人不注意拉过他:“林兄,我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怎么,他是会元,我们这些人就都得让路不成?”林洪才不以为然。
“圣人夸过的人数不胜数,可如今还留在朝廷的能有几人,别人怕他,我林家可不怕。”
江挽笑了一声:“你只知道圣人夸过他,可知道顾清衍背后之人是谁?”
林洪才竖起耳朵来。
听完江挽的话,林洪才眉头一皱:“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不可能吧,寿国公这些年不理朝政,朝会上每每坐壁旁观,更是与文武百官疏远的很,怎么可能理会一个小小的会元。”
江挽淡淡一笑:“林兄若是不信就算了,我言尽于此。”
说完放下酒杯,也不顾他们的挽留就离开了。
人一走,身后的人就发问:“林兄,这江挽虽说是永昌侯嫡子,可毕竟是继室所出,又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您为何要请他赴宴。”
林洪才淡淡解释:“他不请自来,到底是永昌侯府的人,我总不能把人赶走。”
心底却思索起江挽的话来,如果顾清衍真的与寿国公府交好,其中可有许多值得说道。
他曾听父亲提起过,元后还在的时候,寿国公府盛极一时,遍布大周各地的私塾书院,大部分都是由寿国公府出面建造。
曾有一度,朝堂文武百官,九成九都得喊寿国公一声老师。
可惜……
林洪才蓦的想到什么,觉得这里头可以做一些文章。
江挽离开酒楼,脸色却并不怎么好。
显然给顾清衍挖坑也没让他的心情好多少。
回到永昌侯府,结果刚进门偏遇上行色匆匆的太医。
江挽脸色一沉:“他又病了?”
“禀二少爷,这些日子乍暖还寒,大少爷身体不适,太医说要吃几日药稳一稳。”
江挽冷哼:“一年到头不是这儿病就是那儿疼,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装病。”
小厮们噤若寒蝉。
“既然大哥病了,那我这个当弟弟的应该上门探视才对。”江挽忽然动了心思。
小厮们都慌张起来,可又不敢阻止这位混世魔王。
江挽一路穿过回廊,终于来到一个僻静的院子。
作为永昌侯府的大少爷,他这位原配所出的大哥身体不好,但凡有点动静便
说头疼所以永昌侯选了府内最偏僻的院子给他。
院子位置便宜可占地面积大里头也装潢的极为精致。
一进门江挽便看到院子里已经盛开的桃花一盆盆堆满了院子硬生生催出一些生气来。
他顿时磨牙。
前几日他说桃花将开想出城赏花却被永昌侯一句话打回来怪他不学无术不成器。
可大哥的院子里却到处都是生怕他身体差无法出门待在自己院子里就能赏花。
“二二少爷。”伺候大少爷江停的小厮看到来人脸色大变。
江挽冷哼一声无视了他的脸色。
“大哥听说你病了弟弟特来探望。”
江挽三两步走进门屋子里一股子浓郁药味熏得他下意识捂住口鼻。
屋内一位与他有三分相似长相却更加清俊苍白的男子躺在床上修养。
他刚喝过药连带着唇瓣上都有一丝褐色。
一抬头那双阴沉沉深不见底的眼睛让江挽心头一悸路上准备的那些阴阳怪气的话都说不出口。
“多谢二弟是我身体不中用让你们担心了。”
与弟弟相反虽然常年卧病在床江停说话很是客气温和。
江挽抿了抿嘴角:“大哥是该多注意身体否则连房间都走不出
“二弟说得极是这些花给我着实浪费二弟若是喜欢便带一些回去。”江停说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微微笑意。
江挽拧眉每次都是这样。
跟这位大哥说话总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似乎他的嫉妒愤恨都不值一提。
说了几句话江挽反倒是更加憋气了。
江停对着身边小厮吩咐:“你去挑几盆最好的桃花送到二弟院中。”
小厮听令。
江挽挑眉忽然开口道:“桃花虽好大哥还是留着自己看吧左右我能出门过几日便是殿试发榜到时候打马游街不比几多花好看多了。”
江停却笑道:“打马游街确实热闹的很不过这几盆花也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心意还请二弟收下。”
江挽来了一趟心里头憋着的气不但没少反倒是更多了。
等他回到自己院子江停果然派人送了桃花过来。
一会儿功夫如今的永昌侯夫人匆匆忙忙赶来秦夫人乃是填房她进门的时候江停都已经十多岁所以这对继母继
子的关系十分冷淡。
“挽儿,你又去大少爷院子了?”秦夫人进门就问。
江挽面露不耐:“难道我还不能去了,怎么,他又被气病了?”
秦夫人见他生气,无奈道:“娘不是怪你,大少爷的身体摆在那儿,动不动就请大夫,你去的多了反倒不好。”
江挽气鼓鼓道:“他又不是得了瘟疫,不会过人。”
“不是过不过人的问题。”
秦夫人揪住帕子,心底说不出的发愁,却又不好对儿子直说。
毕竟永昌侯府的一些事情,她也是入门后才慢慢摸清楚,而且只是心中怀疑猜测,拿不出实在的证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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