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武安城的风都带着一股涤荡尘埃的凛冽。
王博残余的属吏、钱家豢养的爪牙,被血衣军与新上任的秦吏逐一揪出。
从县衙库房里搜出的贪腐银钱,用麻袋堆了半条街。
钱家老宅地窖里藏着的田契,铺在地上能绕院子三圈。
行刑场设在城南的空地上,鲜血横流。
刽子手的刀光每闪过一次,便有一颗头颅滚落尘埃。
曾经作威作福,脑满肠肥的大山崩了一地。
钱家老爷被按在断头台上时。
曾被他强占三亩水浇地的老佃户张老汉,拄着拐杖挤在人群最前排,浑浊的眼睛里淌着泪,却笑着念叨:“俺这口气,终于有人给俺出了……”
还有被钱家逼死儿子的李寡妇,抱着儿子的木牌位,在刑场下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渗出血都浑然不觉。
围观的百姓没有半分恐惧,只有压抑多年的畅快。
这是他们头一次觉得,压在武安城头顶多年的乌云,终于彻底散了。
拨云见日的希望感,涌现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清丈土地、按户授田的差事,在扶苏与新任田正的主持下稳步推进。
田吏们扛着丈量土地的步弓,带着绘制田图的笔墨,逐村逐户地核对田亩。
城郊的河谷地算“上田”,土质肥沃、靠近水源。
山脚的坡地算“中田”,需引水灌溉。
偏远的旱地算“下田”,却也足够养家。
每一户接过烫着“武安君”红印的田契时,反应都如出一辙。
先是愣愣地盯着田契上的名字,手指反复摩挲着红印,确认不是梦后,便“扑通”跪在地上,对着武安君府邸的方向连连磕头,声音哽咽得说不出话。
城西的王二柱,祖祖辈辈都是钱家的佃户。
拿到上田田契的那天,他抱着田契在自家新田里打滚,把泥土抹得满脸都是,恨不得把那土吃进肚子里。
连三岁的儿子都跟着他趴在田里,抓着泥土咯咯笑。
整个武安城,都浸在这种“有田可种、有盼头”的新希望里。
胡饼炉的油烟比往日浓了三分,针线铺的老板娘开始织新花色的布,连孩子们在巷子里追逐时,笑声都比以前响亮了许多。
而被大家伙时时念叨的赵诚,却并未置身于这份热闹之中。
他征用了王博先前的府邸作为临时住所。
这座曾堆满贪腐之物的宅院,如今已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正厅已经被改造成临时闭关之地,门窗紧闭,只留一盏长明灯在案上摇曳,烛火映着墙上悬挂的《武安城舆图》,也投下斑驳的光影。
赵诚盘膝坐在蒲团上,玄甲已卸下,只着一件玄色内衬,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地板,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与云渺、天宗老道的那场战斗。
“那白衣女子看着不过双十年华,修为却好似已经成丹了。”
他暗自思忖,指尖凝聚起一缕淡金色真元,真元在掌心流转间,还带着几分与云渺交手时残留的剑气痕迹。
“她的真元强度、浑厚程度虽不如我,可身法太滑溜,那种剑阵的剑气锋锐又密不透风,若不是我肉身强横,怕是要被她的剑气破防。
还有那七名老道的七星阵,七人合力竟能短暂扛住我的全力一击。
加上龟甲老道的屏蔽天机、阵法老道的传送能逃命,手段层出不穷。”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掌心的真元散去,“先前破赵国、灭韩军时,还以为天下高手不过尔尔,很难遇到几个。
如今再看。
这世上藏龙卧虎之辈,恐怕远比想象中要多。
天宗只是其中一脉,说不定还有其他隐世宗门、世家传承的强者。
若不尽快提升实力,日后遇上境界更高的对手,怕是要吃亏。”
“眼下有两条路,要么精研技法,弥补身法、招式上的短板。
要么猛攻修为,先突破到结丹境,以境界压制对手。”
赵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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