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悬黎也这样问自己。
她何时能放下这担子。
“快了。”悬黎用思芃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已经走到轿前的思芃嘴角微微上扬,“真到那时你才可以去慈净寺寻我,没准那时我已经能唱一整本的妙法莲华经,能为人讲经了呢。”
雨后暖阳下的清风,带着拂面的暖绒,重新将两个险些离心的娘子温温柔柔的圈回一起。
“好。”悬黎的声音低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主子,”朱帘前来扶住了悬黎,“婢子认识杨娘子这么些年,觉得她今日最美。”
悬黎笑了,“那她日后会更美。”
“着人打点一下,叫慈净寺的人不要拜高踩低。”悬黎低声吩咐,她现下也只能为好友再做些微末小事。
“主子,”翠幕快步过来,贴耳回禀,“王妃收拾好东西了,大娘娘正在垂花殿等你。”
悬黎抿了抿唇,神情无辜。
翠幕在后头推她,“我的主子呀,这神情留着摆给大娘娘看,说不定她一看就心软,决定既往不咎了。”
垂花殿上,大娘娘为首,端坐中央,右手边侍立着圆荷姑姑和福兴公公,左手边站着潇湘姑姑和福安。
这简直是三堂会审的架势。
缀在最角上的福安眉毛乱飞,恨不得替她来跟大娘娘陈情。
悬黎微微颔首,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悬黎叉手行大礼,维持着那恭谨的姿势,不知怎样开口,一心等着大娘娘问责。
大娘娘也没有晾她太久,朱樱蔻丹涂抹的薄唇吐刀子一样臊她,“咱们长淮郡主真不愧女中诸葛之名,这两三个月的政绩,抵得上大相公一整年了。”
悬黎头埋得更低了。
“说说吧,从什么时候起谋划了思芃今日出宫的局面。”大娘娘慧眼如刀。
萧悬黎刀枪不入,一板一眼地应答:“从她来垂花殿寻我哭诉时起。”
“那陛下怎么就在桑家瓦子开新戏时出了宫,怎么就那般凑巧遇见了邓家娘子?”
悬黎这下挺直了腰杆,语带骄傲,“神有神道,人有人途,悬黎自然也有自己的法子。”
群山先生,内宫包打听,和陛下身边的高德宝,缺一不可。
潇湘姑姑身边的内宫包打听也挺直了胸膛,预备随时与主子共进退。
“大娘娘,能不能严诛首恶,宽容从犯?”悬黎小心翼翼地抬头试探。
“还跟哀家讲条件?”大娘娘睨她一眼。
“悬黎不敢,只是恰巧放了几个风声,并未多加干涉,陛下与邓娘子缘分天定。”无论谁来问,她都这么说。
悬黎坦荡和大娘娘对视,像个一条道跑到黑的倔强小牛犊。
侍立的四位依次退了下去,末尾的福安不安地回头瞧悬黎,悬黎连连暗暗摆手让他走。
“猴崽子!”走出大殿五步,福安迎面挨了福兴公公一拂尘。
“咱们郡主都没将你供出来,你在大娘娘眼皮底下出什么洋相!”福兴公公笑骂一声。
“干爹,你是说——”福安捂着脑袋,试探着问。
“垂花殿什么事能瞒过大娘娘去,她老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帮着郡主呢!”都说明白了以后还怎么继续帮。
福安喜形于色地嗷一嗓子,又挨了福兴公公一拂尘。
“垂花殿上,庄重着些!”
福安又小声嗷一嗓子。
潇湘姑姑和圆荷姑姑笑而不语。
殿内
大娘娘收起了方才似笑非笑的神色,“那你给姨母一句准话,你还有多少事要做?”
萧悬黎才不会布这么大一盘棋只为给陛下换个妃子。
悬黎心里算了算,“五件。”
而且是要在陛下乾元诞落定时,结束这五件事。
“秦家那小子算一件,”大娘娘促狭起来,“姜家那小子算第几件?”
悬黎尽量绷着脸,“于大凉,算第五件吧。”
于她,是意料之外的旁逸斜出。
不过无妨。
她自会剪掉这些出长出园外的歪杏,叫他只在自己应该待着的地方迎光疯长。
大娘娘敏锐地察觉了悬黎说的是于大凉。
口是心非,大娘娘也不戳穿她。
递了一道手谕给她,“许铎上了折子,进京来了,哀家写好了御令,到时你可领着手谕去见他一面。”
许铎,是随她父亲驻守西南的副将,陪着父亲一起从底层小兵走到掌一方军权。
而在她父亲的一众副将里,她也与许叔最熟。
她殿上献西南驻军军符后,第一个站在她身后支持她的西南驻军副将,便是许叔。
悬黎高高兴兴地领了御令回家去了。
下过雨后接连半月的大晴天,悬黎嫌晒,窝在府里消夏。
倒也没真闲着,书信联络了云雁和照楹,还给姜府送了礼致歉。
“二郎,”俞伯唰一下打开姜青野卧房的窗户,居高临下地与窗下看书的姜青野对视。
“毅王府送来的礼都是新鲜瓜果,肉禽蛋奶,那蛋你是要搂在屋里孵出小鸡来吗?”
俞伯指了指姜青野身后梗着脖子漫步的母鸡。
“既然没有只言片语藏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你让俞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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