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溪一行人到达广汉郡时柳淞的人尚未到达。
听说是因为发了疯的村民很难控制增加了他们处理的难度怕是会迟上一两日。
人是江岑溪的秘法致“疯”的她这边心虚给人家添了麻烦自然不敢怪罪人家不守时便独自寻了客栈住下。
他们也有了时间可以在广汉郡先处理其他的事情。
他们先是在广汉郡买了寻常一些的衣服确实比在丹宁县时的合身了不少而且多了些许花样。
果然是到了富裕的地方商品也都要更精致拿得出手一些。
一行人里只有江岑溪的衣服比较特殊。
也不知是不是李承瑞的行动更利索还是虞娘的手艺实在了得江岑溪的这一身衣服做得极快今日已经可以上身了。
江岑溪本就喜欢穿宽大的衣服李承瑞也因此没量体估算着便做了出来穿上时竟然意外地符合江岑溪的心意。
这身衣衫有些仿道袍的款式在袖子垂处以及腰间坠着铜钱装饰铜钱下方还系着银色的流苏穗。
袖口与衣襟绣着些许银色的祥云图案精细且不突兀。
应是江岑溪身量瘦还剩了些许布料他还给江岑溪的布袋做了些许修饰。
肩带上绣了些许图腾纹样布袋上用绳子穿上了龟甲碎片帘子一样垂着走路时碰撞会发出清脆的声响来倒是和这一身衣服呼应很是协调。
“你有这手艺和速度很可以回到长安后开家衣铺。”江岑溪换好衣服时这般跟李承瑞感叹。
李承瑞完全没有被夸的喜悦反而一脸的愁苦:“我做得越顺利我心里……唉。”
江岑溪偷着笑了半天又跑去跟其他人展示。
独孤贺连连夸赞:“这身衣服好看既能显出您脱俗的气质又显得灵动不少。”
莫辛凡夸得让人心堵:“真不错一身翠绿跟一棵树似的看着心情都好。”
“快闭嘴吧。”邱白在一边提醒“一会儿挨揍了。”
“哦……”莫辛凡缩了缩脖子“不算翠绿
邱白直翻白眼也不是让他纠正颜色。
江岑溪懒得跟他计较道:“徒孙和我走一圈吧是该清理门户了。”
“好。”独孤贺当即正了神色一脸严肃地跟着起身。
邱白听说有这种热闹可以凑赶紧举手:“我也去!”
见江岑溪盯着她看赶紧扯起衣服给江岑溪闻:“洗干净了!都换一身衣服了你闻闻!”
江岑溪自然不会凑过去闻只能连连点头:“你跟着吧还需要跟你了解情况。”
“我们俩也去。”李承瑞和莫辛凡异口
同声道。
他们换掉了盔甲换上了一身寻常的装扮除了身材高大外倒是不会露出身份。
就算他们一行人的衣服不合身还有“李师傅”可以帮忙改改细节。
可能是被虞娘影响李承瑞的审美好了一些这身佛头青配黑色的劲装倒是比其他的衣服瞧着顺眼。
江岑溪也不拒绝只是道:“武器放在客栈免得引起旁人注意。”
李承瑞和莫辛凡异口同声地回答:“好。”
*
广汉郡的街道车水马龙要比之前去过的地方繁华许多。
街道上摩肩擦踵连推着车运送货物都十分难行推车的人只能一直吆喝才能有人给他让出一道窄窄的路。
五个人需要前后行走才能顺利通过街道。
邱白在江岑溪身边引着她朝着一处走随后不远不近地站在一个排着长龙的队伍尾端看着最前方。
为了不造成拥挤他们还特意躲在了一个摊子后面。
“喏交保护费呢。”邱白简单地说了一句用下巴朝着排头位置示意。
江岑溪抬头看着牌匾写着陵霄二字再看收费人的穿着乃是陵霄观外门弟子的服饰。
目睹这一切后
李承瑞双手环胸看着那边问道:“你们陵霄派的?”
“是也不是……”独孤贺回答得艰难。
“怎么说?”
“陵霄派初立派时的确广收信徒那时需要交上五斗米奉道之家设立靖室以供诵经修道。”独孤贺这般介绍道“他们恐怕真的是信徒但最多只是祭酒并非正式弟子竟然顶着陵霄派的名头私自收取钱财……”
独孤贺算得上见过大风大浪也是难得的好脾气此刻也有着不可控的愤怒。
他最是尊敬陵霄派这些年这般拼命也是想要守护好陵霄派的名声。
可在**的地方竟然有人这般败坏门派名声做着有辱师门的事情!
“小师祖可需要徒孙出手?”独孤贺沉声问道。
如果独孤贺动用自己的国师身份那定然是雷霆手段想来这些人都会即刻入大狱。
在他最在乎的事情上招惹了他简直找死。
江岑溪尚未回答那边便闹了起来:“还请仙师出山啊!家里真的是鸡犬不宁不能再拖下去了!”
来者是一对老夫妻哭着扑倒在收钱者身边哀求道。
那人有些不耐烦冷声道:“按规矩排队领镇宅符。”
夫妻二人未动显然是囊中羞涩无力支付费用。
收钱的人没说话旁边协助的鬼卒却骂了出
来:“没钱还想求符?可知道家干预他人因果,是会遭到反噬的?只有给了银钱,才算是缓解了反噬,你难道要害道长不成?”
说得道貌岸然,冠冕堂皇。
这说法初期,是说算卦后卜卦者不收钱,意味着被算者大祸临身且不可避,或者再无好运。
还有则是算卦者泄露天机,不收取钱财可能会对双方不利。再者道家人也需要生活,收钱办事也是天经地义。
可这些都不意味着道家会见死不救。
独孤贺又是一阵愤怒:“我陵霄派学习驱使鬼神、劾鬼疗病,为的便是济世度人,这些人说的是什么浑话!”
说着便要上前。
江岑溪却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道:“别急,抓住罪证再说。”
说完,首先转身离去。
其余四人跟在她身后,李承瑞和莫辛凡都有些愤怒,他们对国师的印象也是因为这类事情频发而变差的,临走时又回头看了那边许久。
邱白倒是有些幸灾乐祸,她很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小师祖如何处理此事。
难不成她出师门匆匆完成师门任务的同时,还能将这些害虫全部连根拔起?
*
入夜。
长安城有宵禁,但是远离长安的地带倒是管理得不甚严格。
虽已入夜,街道上零星还是出现了一些人,有些是夜间喝酒的醉汉,有些行色匆匆,应该是赶着回家。
江岑溪懒洋洋地在大堂等待熏鸡。
倒不是她嘴馋,只是又到了用鸡肉和瑞水供奉拂尘的日子,她需要等新鲜的做出来。
这时又有人进入客栈,应该是赶路到此的外地人,要了两间上房。
他们进入客栈后朝着江岑溪看了一眼,目光在她身上的铜钱、龟甲装饰上打转,随后一名三十余岁道士打扮的男子说道:“小姑娘也对道家的东西感兴趣?不过看得出来你懂得不多,这些东西怎能挂在身上做装饰?”
江岑溪单手拄着下巴,正等得百无聊赖,听到有人和她说话,当即瞥了他们一眼。
穿着看起来也是道士,像是到处云游的,她没过多理会。
“呵,仙师主动指点你呢,你还不识好歹。”他身边年轻一些的小道士冷哼了一声说道。
那位所谓的仙师道士很温和似的,笑呵呵地道:“你不懂规矩,乱用装饰,想来已经厄运缠身,我可以书符一道,助你躲避一难。”
小道士听了这话当即朗声质问,仿佛江岑溪做了什么错事似的,语气严厉:“还不过来领符道谢?!”
显然平日里便这般到处吆喝。
江岑溪觉得有意思,扬眉问道:“几位想收我多少
银钱?”
“你这小姑娘,
真是什么都不懂只知道钱。”中年道士摇头叹息。
年轻道士显然嚣张惯了此时也是如此:“这叫破财消灾你已大难临头还执迷不悟真是蠢钝如猪。”
江岑溪气极反笑问道:“所以见我不想被你们**你们就要骂我几句平时没被收拾过吗?”
小道士气得直接拍案而起:“什么叫**?你真是见识浅薄什么都不懂自己给自己招来厄运旁人助你你还觉得人家**你这种人死不足惜。”
周围还有在吃饭的住客有人目睹这一幕后纷纷开口:“就是这小姑娘看着聪明怎么做傻事情啊?”
“几位道长别管她了就任由她自生自灭吧这种人活该有此一劫。”
“没错有些人就要为自己的没见识以及狂妄付出代价。”
还有人劝:“小姑娘你清醒一点人家好意提醒你你怎么还怪罪上道长了?”
“就是道长的符可是要排队才能求到此刻却送到你面前了你还不领情?”
外出寻来瑞水的莫辛凡和李承瑞刚巧目睹了刚才那一幕莫辛凡见到此情此景便要进去喝止。
李承瑞却含笑抬手拦住了
“也是。”莫辛凡停顿脚步留在门口继续看戏。
江岑溪发现了在极其无奈的时候她竟然只想笑。
她也不急从自己的袋子里取出一沓子符箓来道:“符箓啊我有的是你打算给我什么符我看看我有没有。”
周围的人见到江岑溪居然有这么多符箓齐齐一惊。
几名道士也是面面相觑只有小道士语出质疑冷声道:“别以为拿几张符纸就能当符箓用。”
江岑溪对着小道士祭出一张符箓那符箓在空中没有丝毫停滞直直贴在了小道士的额头。
小道士霎时僵直地立在原处口不能言人不能动只有眼神里全是惊恐之意。
“你!”中年道士一惊霍然起身看着小道士的模样诧异万分厉声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定身符你不是道士吗认不出来?”江岑溪浅笑着问。
中年道士一阵沉默似乎想要伸手撕下小道士额头的符箓却**岑溪阻拦:“如果随意摘了会散了他的七魂六魄你什么都不懂吗?”
“这、这……”中年道士手足无措起来想要求饶又见到周围人的眼神一时间完全说不出口。
江岑溪也不再理会他们但笑不语。
李承瑞觉得时机可以了和莫辛凡一同入门。
江岑溪见他们来得正好于是吩咐道:“你们来得正好我等
得不耐烦了,等会儿熏鸡做好了,记得送到我的客房里。
“高人请留步!中年道士急急地叫住江岑溪,“还请您帮我的徒弟取下符箓,都是同道中人,还请您高抬贵手。
“同道中人?江岑溪停在楼梯之间,又道,“那你怎么会认不出定身符?而且我刚才说的那句会散了七魂六魄乃是胡编乱造,你也不知真假?
“是假道士?!旁观的人中终于有人看懂了这一幕。
“呀,这是假道士去给真道士指点江山,反被收拾了?还真是有眼无珠。
这些人的立场还真是说变就变。
几个假道士都有些慌乱,有人冒险撕了小道士额头的符箓,小道士当即恢复自由。
几个人不敢多留,屁滚尿流地离开了客栈。
大堂内传出哄笑声,却听到江岑溪冷声道:“抓回来,送去知府衙门。
李承瑞和莫辛凡得令,当即将瑞水放在桌面上,快速冲了出去。
不出片刻,几名假道士全部被抓获,他们二人一人押着两个走远。
江岑溪并未再次下楼,听到动静的独孤贺快步下楼帮忙去等待熏鸡。
江岑溪手臂搭在楼梯扶手上询问:“你说这里的大牢地方够用吗?
“也不知具体数量……独孤贺很是唏嘘,这广汉郡假道士的数量超过他的想象,只是等份菜的工夫都能遇到几个,那他们没遇到的呢?
江岑溪只得继续上楼,再未言语。
她在客房里仍旧气不顺,持续了一整日怏怏不悦的状态。
却听到窗户外的响动,于是打开窗户,看到李承瑞押着两个人站在她的窗下,仰头朝着她问道:“之前收拾我挺厉害的,怎么不收拾这几个?这小子可是对你出言不逊了。
他说着,单手拎着小道士后脖领的衣服,拎小鸡一样地将小道士拎起来给她示意。
“不知为何,很是疲乏。江岑溪如此回答。
看到有人顶着师门的名头招摇撞骗,江岑溪已经苦闷了一整日,一直在思考对策。
看到这几个人时,竟然连收拾的精力都没有。
“既然我神仙奶奶累了,我就替你教训了。李承瑞说完,抬脚照着小道士的屁股便是一脚。
小道士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纤瘦,被踢得身体朝前猛地一顶腰,又很快站不稳身体,正慌乱着,又是一脚,疼得他“哎哟乱叫。
李承瑞此刻只是用发带束着头发,这般踢人时辫子也跟着一甩,惩罚人时还透着少年的顽劣感,却不引人讨厌。
江岑溪很是难得地被逗笑了,见李承瑞踢了五脚才停下看向自己,于是说道:“晚间还有行动,速去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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