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赶来时,只余困魔阵,黑紫血液被雨冲散,掩去踪迹。
此处魔息浓重,是两个高境界魔物对垒不错,可怪就怪在他们来这么快,都未发现魔物踪迹。来者面面相觑,搜寻方圆百里后一无所获,遂散去,皆回宗门禀报。
魔修重出,事关重大,再者前些日子死修猖獗,玄灵境怕是不太平。
天衡宗洞府内,凤行舟眉头紧皱,四肢和胸膛的痛楚远超从前任何一次,她没死,那楼长渊也定然未死。
可是他又在哪里?
她睁开眼,还未有动作,一个黑影就砸落在她眼前,裹着黑红颜色的厚重魔息的黑影。
“呼——”
沉重的呼吸在黑漆漆的洞府中响起,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她被他攥住手。
他那血色双瞳被凌乱的黑发掩住,身上的血迹沾了她满身。他似是想说什么,张口却呕出一摊血,那身玄色衣袍早已是残破不堪。
“离我近些。”他喘息着往她身上靠,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她反扣住他的手,压下从他身上传来的剧痛,戏谑道:“要不楼长渊,你求求我吧,求我,我就离你再近些。”
“求你……”
意料之外的,他没有任何犹豫。他把她拉进怀里,近乎贪婪地吸收着她身周逸散的天风灵息。
他动作太快,她惊于他说得干脆,竟没有立刻将他推开。她看不到他的眼瞳,不知他是清醒的还是被灵宝影响而激发出魔物本能。
温热的带着血腥味儿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在沉沉黑暗里,她轻轻唤了声:“楼长渊?”
“嗯。”他声音低沉且疲倦,将下颌搭在她肩头,一下一下轻蹭,“还是好痛啊……帮我好不好?你帮帮我……”
痛感一层层加重,痛得她也快要承受不住。
“你说,我如何帮你?”她挣脱出他的手臂,站起身。
除去幻境中,楼长渊还是头一次在她面前如此狼狈,她如幻境中那般捏住他下颌,把他的头微微抬起。
“水。”他薄唇微启,眼尾红痣妖冶,那双眼瞳漂亮得让人心惊。
有时她也不得不承认,楼长渊这模样是最合她心意的,锋利又漂亮的一张脸,还偏偏带着野性。此刻他狼狈得很,却又无端端让她想再多看会儿。
若要找水,那便只有天衡宗后山千尺潭,可若是带他去又太过危险。他通身魔息未遮掩,太过容易被人觉察,保不齐还会拖累天衡宗。
她被他牵连着四肢胸膛都还在痛,更莫说不属于他又未被化解的魔息正在不断吞噬他的躯体,他好像真的快受不住了。
灵宝也似是失了功效,无论她注入多精纯的天风灵息都无法催动。
楼长渊去了哪里她不知道,但她能觉察出笼罩着他的是两股魔息。其中一股很是熟悉,应当是他本身凝炼的最为精纯的天魔魔息。
“楼长渊,托你的福让我重塑躯壳,我冒险帮你一次,我们扯平了。”
她的血滴落在楼长渊眉心,暂且遮掩住他通身魔息。
夜里的天衡宗静得很,她半抱着他于阴影中前行。
该死的!没有灵力催动不了遁符,楼长渊伤成这样也已驱不起灵力。否则她就不必抱着他一路走。
“谁?”巡夜的弟子忽然出声。
凤行舟一凛,反手捂住楼长渊的嘴将他压在树干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正欲踏出,却听熟悉的声音道:“是我。”
是越银川!
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少宗主,这个时辰了怎的还在外面。”巡夜弟子松了口气。
越银川道:“宗主急召,才从主殿回来。”
他的洞府离她虽近,但也不会绕道来这里才是。
正思索间,两人脚步声越来越远。
她松开手,楼长渊定定看她,声音低哑:“水……”
隐带青芒的鲜血滴入他口中,她身体里疼痛也稍缓。
他体内定然跟她一样有灵宝的风火场,遂他吸食她的鲜血,能极快将天风灵息吸纳转化成他能用的魔息。
她叹了一口气,割开手腕凑到他嘴边,静静看着他:“楼长渊,快点。”
楼长渊眼眸微闭,别开头尽力想远离她。
他前面就已被她的血勾起本能,他好不容易才将躁动压下,未曾想她竟敢将流血的伤口凑到他嘴边。
理智在被一点点吞噬,他深深地看她一眼,轻轻推开她:“凤行舟,我现在醒了,你带我去找水。找水就好……”
“你什么毛病?”她一把按在他胸口,压着火气道:“楼长渊,你非要这个时候跟我对着干是不是?我让你喝,快点!”
很快,她就后悔了。
唇齿碰上伤口时,他那双眼瞳终于有了不同,变得极具侵略性。
她觉察出不对,但为时已晚。
体内的天风灵息不受控地随血液从腕间伤口涌出,被楼长渊尽数吸食,他果真没那么难受了。
等到楼长渊终于松开她,她强撑起身子带着他前行。
又翻过一个山头,终于见着望不到底的千尺潭。她把楼长渊放进千尺潭,眼前一黑就在潭边昏死过去。
黑红巨龙在潭水中游弋,水面漾开层层涟漪。
有水的滋养,他体内魔息运转加快,合着灵宝周遭的风火场成大循环,飞速驱走那些残存在他体内化解不开的魔息。
待到天将亮,硕大龙头才浮出水面,那双血色竖瞳清亮,没有一丝迷茫。
岸上昏睡的人太过显眼,他小心翼翼靠近,用自己的身躯将她圈在里面牢牢护住。她与他的本体比起来太过渺小,他盘了一圈又一圈。
她好像总是这样……
什么事都会拼尽全力。
守界门时也好,帮她口中的朋友挡雷劫也罢,她帮他,许是因为他们生死相携,可这个凤行舟,跟他从前识得的凤行舟不一样。
也许是一样的,但他从未在意过。
他只知他跟凤行舟一仙一魔,从来都站在对立面。也知她跟他打时从不留手,哪怕是跟他打得两败俱伤,也从未退却。
她好像永远都不知疲倦。
体内魔息重新丰沛,他敛去通身魔息,在这方撑起一个高阶阵法。有此阵法,非化神境者,不可窥。她在阵法之中,就能好生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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