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霍不染把豆丁们分成了五组,根据他们各自的擅长着重训练。
场上有排队跑步的,有互相拔河的,也有运用灵力尝试抛起石块的,热热闹闹像是小型游园。
而谢公子每日巳时于树荫下独酌,待到酉时再自行离去。
二人间相安无事,却也没有交集。
又是早上,谢公子冷着张脸一饮而尽,随后盯着场中的人一语不发。
算算日子,在继任大典之后谢家就该来人了。这次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见。
谢照乘捏紧了杯子,心道:“这真是极好。”
“奇怪,怎么觉得背上冷飕飕的。”场上的宁满嘟囔了一句,又转头督促起豆丁们。
“宁哥哥,我们都在眼皮下训练,要偷懒也定是宋耿。”
宋耿是小胖墩的大名,他由于显眼的体型被霍不染单独列为一组。
每日的训练要求便是上下午各一次的爬山。小胖墩一开始撒泼耍赖不肯去,可惜连最疼他的庞飞也弹着肚皮叹道:“你是该减重了。”
于是小胖墩只好一拱一拱,三步两回头地走下山去。
这两天大概是认清了现实,倒也跑得还算积极,而且估计心存减重之大志,他竟是连午饭也少吃些许。
想到这里,宁满欣慰道:“宋耿最近勤快许多,我看童子登仙会上他说不定大有可为。”
“他确实大有可为。”
一群人浩浩荡荡闯入训练场中。
走在最前的是金光闪闪的元天崇,这次他身后只跟了七八个青袍教众。有个吊梢眼的小童则走在他的后侧,此人一手拿着个包裹,一手拖着本该在艰难爬山的小胖墩。
小胖墩被他半拖半拽地拉着走,整个人汗津津地喘着粗气。
元天崇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径直走到霍不染面前。
他刚一站定,除了身后的吊梢眼外其余教众都自发成包围圈把他围在中间。
“听说你留在这里做起了看顾?”
霍不染隔着人群看了眼宋耿,小胖墩原本无精打采地耸拉着头,感觉到目光后一句“霍姐姐”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被扔到元天崇脚下。
庞飞等人见他又来找事,聚在一起想要上前。
霍不染先一步开口:“为何事而来?”
元天崇见她没有一点叙旧的意思,眼底阴霾一闪而过,但又很快笑着踢了踢小胖墩。
吊梢眼会意,立刻上前傲慢道:“此子上次冲撞道君,然而念在道君仁慈不予计较。可今日却行窃到了元真教头上。此等品行我看真是——”
他顿了顿,眼风扫过天玄众人,轻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在喷什么——唔!”若椒早看元真教不惯,要不是庞飞大掌一拦,她今天非要骂个痛快。
元天崇没在意他们,反而盯着霍不染道:“你教了半天就教出此等鸡鸣狗盗之徒?”
小胖墩坐起身来,小声辩道:“我没偷。”
“还敢犟嘴!”吊梢眼一脚踹去,却忽然嚎叫一声栽倒在地。
霍不染收回手,沉声道:“前因后果细细讲来。”
元天崇见她有所反应,眼中闪过一丝兴味,“道真。”
吊梢眼立刻停下哀嚎恭敬应了声“是”,随后说道:“今早道君命我去山下买点翠糕,我回来走至后山门口却觉肚痛难忍,只好把糕点放在石阶之上。可等我回来一看,那糕点被这小子打开吃了一半被我当场人赃并获。”
说罢,他扬起手中的包裹,只见那油纸包上确实有一个小手印而里面的糕点已经只剩一块。
“我没有偷!这是我自己买的。”
道真问道:“我手上这包糕点是你的吗?”
“是我的可是……”
“那就是你偷了。”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是,我好端端吃着糕点,你突然过来抢我……”
道真打断道:“这糕点是我买来的,你又怎么证明是你的?”
一包糕点又没写名字怎么证明?
天玄众人心知吃了哑巴亏,庞飞出来打着圆场:“也许真是小孩自己买来吃的。”
“你是说我诬陷他?”
道真立刻上前两步把包裹怼他眼前,“这点翠糕乃山下来友镇一绝,这一包的价格岂是他能买得起?”
庞飞含糊道:“小孩子嘛,说不定是撒娇来的银钱。”
道真眯着眼,争锋相对道:“既然如此,不如剖开他的肚子,看看里面有没有糕点。”
此言一出,在场的豆丁们都吓得浑身一抖。
一直无言的元天崇这才开口:“道真。”
吊梢眼轻蔑地看了庞飞一眼,像捧着什么金贵物什一般慢慢转着返回到元天崇身后。
元天崇看着霍不染,好心道:“一包糕点罢了,我送他就是。只是我不忍你忙活半天教出来一个惯犯,丢了自己的名声。”
他叹了口气然后摆了个手,道真拎着小胖墩想要交出去。
沉默的霍不染突然开口说道:“若有偷窃行径,自然应该严惩。”
元天崇没想到她认得如此爽快,接口道:“很好。你想如何惩罚?”
霍不染想了想,反问他:“依元道君的性子,该当如何?”
此话一出,包括宁满在内的人都眉头一皱。即使小胖墩贪嘴犯错,也不至于把他交给别人决断啊。
元天崇倒是挑起眉毛,轻轻说道:“我向来赏罚分明,哪只手偷的就剁了哪只。”
他上前一步,问道:“你觉得如何?”
“合理。”
元天崇眸中发亮,“你果然和我一致。那好,我来帮你。道真——”
庞飞怒吼道:“你敢!”
道真乐得眼角飞入鬓中,拉起小胖手就要剁下去。
小胖墩已然吓傻。
“啊——!”
剑身入鞘,道真捂着左手滚在地上。
然而清泉剑何等锋利,他的指缝很快被血浸润。
变故来得太快,众人反应不及唯有元天崇阴沉地盯着她。
霍不染镇定自若地收了剑,“你是他的主子,剁手之事我不便越权。”
元天崇拉起嘴角,“你觉得是道真偷了糕点?”
“自然。”
“理由?”
霍不染指了指那油纸包,“上面的手印便是证据。”
元天崇可笑道:“那明明是这小孩的手印。”
谁知霍不染点头道:“确实如此。”
“师姐,你把我说糊涂了。”宁满摸摸脑袋,忍不住出声。
“手印确实是宋耿的,他每天爬山出了手汗,于是长时间握着糕点才会透出手印。”
宁满想想拍着大腿暗道:“是也!这印子看似指认小胖墩实则为他证了清白。他若只是偷吃糕点,怎么会把汗手印牢牢印在上面。”
元天崇听了这话面色阴沉,“那也不能说明是道真偷了。”
霍不染却道:“他刚才捧着糕点过来之时,我看到指甲中粘着糕屑,说明他接触了糕点。”
元天崇闻言向道真看去。
后者浑身一抖,嗫嚅道:“道君,我……”
他这反应落在天玄众人眼中已是心虚。所有人心中一松,豆丁们更是拍手惊叹。
这时本该处在下风的元天崇却指着旁边的教众,“我只信真凭实据。剖了这小胖子的肚子看看究竟有没有糕点。”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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