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突然牵她手,到现在又一次肢体接触,宋澄溪有些难以招架。
这人手指像带电似的,总是一碰她,就激起一阵陌生的,医学上无法解释的酥麻感。
宋澄溪用手机挡开他手:“霍队,你最近有点……过分。”
“抱歉。”男人笑了笑,撤回手,“结婚两个多月,和老婆发展到这步,如果也算过分的话。”
宋澄溪乍一听似乎理亏,但她脑子转得挺快:“我们真正相处其实也没几天,情况特殊,你得让我有个习惯的过程。”
“好。”他没再坚持争论这个话题,挂档开车,淡声嘱咐,“不要在车上看东西,会晕,实在无聊的话闭眼睡觉。”
大卡车驶出庭院,稳稳前行在乡野公路上。
宋澄溪继续翻开她的资料:“没事儿。”
霍庭洲开车很小心,遇到路面不平,轮胎都会刻意绕一绕。
他不止一次侧过头看她,这姑娘完全沉浸在病情研究里,压根没留意到他的视线。
“真不晕?”他又问一遍。
“不晕啊。”宋澄溪疑惑的目光抬起来,“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晕车?”
“不晕最好。”男人转而看前方路面,稍微提速,“我妹坐车上就不能学习,从小这样,严重的时候甚至会难受哭。”
宋澄溪也看回她的资料:“那她会在车上玩手机吗?”
“会。”
宋澄溪大概明白了什么,犹豫两秒,还是决定残忍地点穿:“有没有可能,你妹妹只是不想学习?”
“……”
霍庭洲难得错愕失语。
宋澄溪仿佛见到一个全新的他,“噗嗤”笑出来:“你很宠你妹妹吧?”
霍庭洲管理住表情,淡声:“我们全家都宠她。”
不过现在只剩他一个,他也没能力再宠她。
他们之间很少聊到家庭,尤其是霍庭洲。
开了话匣,宋澄溪很想多知道些什么,她竭力思考怎么问得不那么敏感。
却没曾想,他主动提起来:“小时候我们家条件好,我和我妹都没吃过苦,也许爸妈也知道她就是不想学习,但依旧惯着她。也许他们以为,能护着儿女一辈子。”
宋澄溪凝神望向他。
“后来,我妹选择了她热爱的东西,但我不能。未来家里公司得有人管,祖辈基业全落在我头上,我躲不了。”
所以他错过了上军校最好的年纪。
宋澄溪目光微颤,盯着这张平静的侧脸:“那后来为什么……”
霍庭洲回看她一眼,唇角勾得轻松懒散,试图舒缓她沉重的心情。
他平静讲述着一个仿佛事不关己的故事:
“电商倾轧,传统行业日渐式微,偏偏我爸性子倔,心气儿高,觉得自己是正统企业家,不愿意转型他口中上不得台面的营销模式。”
“但自媒体营销已经是趋势,我不想坐以待毙,就和我妈暗中商量买了家自媒体公司,结果让我爸知道了。”车轮轧过水泥地的声音平缓,宁静,“他俩正在去北京的路上,商量我妹联姻的事儿,一边开车,一边大吵了一架。”
宋澄溪预感到什么,嗓音发抖:“就是那天……”
“对,就是那天。”
宋澄溪喉咙哽住,不知道能说点什么,说什么都是徒劳。这是她第一次听完一个故事,给不出任何反馈,只剩久久的沉默。
她觉得她或许该像他昨天那样也握一下他的手,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霍庭洲忙碌地开着车,不停地挂档,加减油门,目光平静望着前方,似乎已经完全从故事里走出来。
原本想问问他和祁景之的关系,现在看来也不必问了。
宋澄溪低下头继续看资料,那些字却怎么都进不去脑子,索性转头看窗外的风景。
三十公里路,卡车开不了太快,保底得一个小时。
中途经过一片集镇,有人想上厕所,霍庭洲为他们找了个公共厕所,车停在旁边的荒地休息。
宋澄溪对着镜子补了补防晒,最近经常在外面跑,感觉都有点晒黑了。她转头看霍庭洲,连帽子也没戴,就这么顶着射进车内的太阳。
宋澄溪冷不丁问:“你真是南方人?”
不仅个头不像,哪儿哪儿都不像。
“土生土长的苏州人。”他望着她笑,“怎么,嫌我太糙了?”
宋澄溪眼皮子一颤,连忙否认:“没有。”
只是和她印象中江南水乡的温润气质相差甚远。
但细品起来,他和想象中部队的糙老爷们儿也不一样,少了那点不管不顾的匪气。
或许,真是因为骨子里还有江南人的基因。
上完厕所的男同事在外面抽烟,丝丝缕缕的味道飘进来,宋澄溪刚要说什么,却见驾驶座男人摁钮关上了车窗。
宋澄溪问他:“你不抽烟了吗?”
“在戒。”他转过来望着她眼睛,认真汇报进度,“彻底戒掉不容易,现在一天顶多一根,有时候忙起来记不得,不抽也行。瘾没那么大了。”
“哦。”宋澄溪心口略震了下,那次她说过后,没再闻到他身上一点点烟味。
本来也没强迫他戒掉,她知道戒烟挺痛苦,所以只要求他不在跟前抽。却没想到,他会主动戒。
宋澄溪拿出手机,在收藏夹了找到一份文件,发过去。
霍庭洲手机响了下:“是什么?”
“医学会发表的关于戒烟的研究文献。”
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他瞟一眼就皱眉:“我没文化,看不懂。”
“……”宋澄溪嘴角一抽,没见过这么堂而皇之宣扬自己没文化的,他还挺得意。
“那我总结一下再给你吧,主要是戒烟后可能引起的代谢紊乱,和一些不良戒断反应的缓解方法,要特别注意。”
男人侧头支着脑袋,勾了勾唇:“感谢宋医生关心。”
不在营区,他整个人松弛许多,看她的眼神坦荡直白不加掩饰。
说完话,手探过来握住她,滚烫的掌心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一阵热意蔓延到双耳和脸颊,宋澄溪偏了偏头,不知头发有没有遮住。
他手心越来越烫,害得她后背也潮了,浑身被太阳灼得发烧,终于忍不住把手往回抽:“要走了吧。”
同事们似乎已经在上车。
霍庭洲盯着她,松开手,指尖勾擦过她潮湿的掌心。
宋澄溪嗔怪地瞪他一眼。
男人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启动挂档。
接下来的路程离导航地越来越近,周围空气仿佛也越来越厚重。
经过武警把守的警戒线时,所有人员和物品都被检查一遍,嘱咐他们戴好口罩,才放他们进去。
隔离区像个死城一样,大白天看不见任何生灵,家家门窗紧锁,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往前开一百多米,才终于碰见一辆皮卡车,司机戴着口罩下车敲门。
家主人谨慎地打开门缝,口鼻也捂得紧紧的。
司机从货箱里搬了箱东西下来,家主人接过箱子鞠躬道谢,又迅速关门。
司机上车,继续跑下一家。
“疫情一来,村民的正常生活都不能维持了,只能靠政府定期发放物资。”沉冽嗓音透过口罩,闷得不像他平日的音色,“这边的吃住条件一定不好,如果缺什么要什么,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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