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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蓝莓

“进来。”沈却给医生开了门就转身走进去

言简意赅的命令。

似乎这才是他熟悉的沈却。

陈医生忙不迭进来。

沈却将人放到椅子上,顺手把她往上翻卷的衣摆往下拽了一把,言简意赅,“她发烧了”

陈医生给姜末量了体温,检查了口腔,翻了翻眼皮,下了定论,“过度操劳,加上降温引起得风寒,嗓子有炎症,进而导致发烧,当务之急是快速退烧。”

“为了保险起见,要挂水。”陈医生一点不敢马虎。

几乎在陈医生尾音落下时,坐在椅子上的姜末脚指头蜷缩了一下,快速将两只手臂都背到身后。

她怕疼,也怕扎针。

“姜末,把手拿出来。”沈却垂目看了姜末背过去的双手一眼,声音低沉带着难得的温柔。

因为沈却半弯着腰站在椅子前,他面庞离得近,高鼻梁,长得挺直又漂亮,近在咫尺。

此时这张面容在姜末看来与恶魔无异,仿佛明晃晃的针头在她面前晃悠,蛊惑她,将手拿出来。

她小时候生病打针,是保姆陪着去的,打针的时候保姆出去接电话了,把她一个小孩子留在诊室里面对明晃晃的针头和冰冷无情的医生。

从那次之后,每次姜末生病去医院姜礼都要费一番功夫,连哄带骗的。

“我不打。”姜末当机立断,缩成一小团,冲沈却呲牙,像是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后背都紧紧贴在椅子上。

沈却本也没指望她松口,褪去外壳,姜末本质上就是个骨子里死倔又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女孩罢了。

沈却没废什么力气就把人翻了过来,像是手指掀翻一只小乌龟那样轻松,捏住她的手腕,将她双手反剪到背后,摁在腿上。

手掌搭在她的臀部,隔着一层睡裤的布料,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似乎无声的威胁。

冰凉的针头扎进手背时,姜末哆嗦了一下,嗓子里挤出来小动物受伤似得呜咽声。

她半个脑袋鸵鸟一样扎进沈却的怀里,半被迫半自愿,不敢看。

她和姜礼都是晕针大户儿,当初没少被李娇莉嫌弃。

说他们父女俩一个德行。

医生问诊完,十分懂眼色的看出这个姑娘与老板关系匪浅,于是叮嘱完注意事项后离开。

“乖,很快没事了。”沈却扶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姑娘看着细瘦高挑的,穿上睡衣却没几两肉,单薄得仿佛一捏就会碎掉的纸片,这半个多月没休息好本来圆润的下巴都瘦削了不少。

手臂内侧忽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濡湿。

哭了?

沈却下意识伸手,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没费什么力气将她的脸扳过来。

姜末嘴巴瘪着,睁着的眼睛黑白分明,眼泪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哗啦啦往外流,止不住地下意识哆嗦,看样子是真的难受。

她的长发柔软,海藻般细而卷,如此匍匐到他胸口,仿佛最冰凉的地方卧了只柔软的猫儿。

沈却睫毛颤了一下,伸手指腹抹去她滚落下来的泪水,口气放软,竟哄孩子般与她商量,“挂完水后,我教你处理这次的事情。”

沈却没说帮她解决。

也没有说替她来完成。

而是微妙地用了“教”这个字。

对比孰能者自行解决,肯定是前者轻松省时省力,教人出于教育质的规定性和滞后性,以及一些不可抗力因素并发存在,教给姜末方法往往是最吃力不讨好并且效率低的方式。

如此沉稳冷静,身居高位运筹帷幄之人,竟然会在这种错对分明,屹立两端时做出了惊人的选择。

姜末还在高热中,额头濡湿了一片,发丝汗津津地贴着皮肤,狼狈得像只从水里打捞上来的落水猫,尤其是被人半按在大腿上打点滴。

她抽噎了一声,哭声止住了,谨慎的确认:“真的吗?”

天降的大馅饼儿,也怪不得她反复确认。

她半趴窝在他怀里,仰着头看着他。

更像是一只受伤的,柔软的猫。

对上男人的眼瞳,漆黑的,却并不冰冷,在灯光下,里面柔软到无以复加。

“真的。”他说。

嗓音低低的,像圣诞夜的热红酒,像金箔纸里的坚果巧克力球。

姜末险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她晃了晃脑袋,沈却的目光平静如初。

“成交。”她毫不犹豫的同意。

两瓶水挂完已经是凌晨一点。

姜末已经窝在被子里睡着了,她侧着身子,似乎在睡梦中也极度没有安全感,皱着眉,呼吸平稳。

沈却在她床前站了一会儿,世界安静到只有雨声与她安静的呼吸声,与刚刚的聒噪与哭闹相比,他竟然两种都不排斥。

他视线落在她身上,深深看了一会儿,转身准备离开。

裤边儿被床上的人突然探出手来抓住,“别走。”

姜末嗓音还是沙哑的,眼睛从迷蒙睁开细细一条缝看他。

“怎么了?”沈却半弯下腰。

她是极度糊涂了,竟没想到他这夜极其地好说话。

“我害怕。”她缩了一下肩膀,平时傲气得恨不得抬着下巴的人竟然又要留眼泪出来。

生病最容易叫人脆弱了。

“这里有虫子,带翅膀的。”怕他不信,兴许是怕他嫌弃,姜末收回自己的爪子,男人布料极好的休闲裤被她汗津津的手爪出来一个小小的爪子印儿,四个小坑在布料上柔软的凹下去,她心虚地抬手比划了一下,“能飞上来的那种,我前几天就看到了,我怕我睡不着.......”

她越说声音越小,也觉得自己在强词夺理。

大晚上折腾人家一统还不让人去休息。

太过分了。

生病果然让人极度失去理智。

空气安静下来,姜末能感受到沈却的视线,长久的落在她身上。

雨水落在屋顶,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攥了下拳头,就在几乎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冗长的安静与煎熬想开口让沈却去休息时。

男人慢声开口了。

他从床侧拖了把椅子,放在地毯上,拢了下外套,坐下来,“好。”

“我就坐在这儿,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椅子没有靠背,男人身量高,一双长腿有些无处安放,他双手垂拢,能清晰看到手背嶙骨与青色血管,像是陈列的上好玉柄,精致漂亮到找不出一丝瑕疵。

姜末看着他,眼皮一点点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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