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千尧在睁开眼睛之前,先听见了一道有些奇怪的声音。
像是……尖刀没过血肉的声音。
这声音一下子就让他想到了很小的时候跟着父母一起回老家过年时偶然看见过的一次杀猪。
男人们齐心协力地把要杀的猪从猪圈捉出来,然后按在长条凳上杀掉。
这种血腥的场景自然会避着不让小孩子看到,但千尧好奇心重,偷偷跑过去看过一次,虽然没有靠得太近,但还是看到有人一边抽烟一边提着尖刀,被绑着的猪似有所感,哀哀地悲鸣,但并无用处,很快便听“噗嗤”一声,然后就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紧接着便是一声尖锐的哀嚎。
那声音痛苦又低亢的,持续许久后才重新归于一片平静。
不过无人在意猪的痛苦,很快那股安静很快就被人们的声音打破,男人们围在一起放血割肉,女人们则讨论每个部分的做法,年纪稍小的一点的则在开心要有猪肉吃了。
那道声音莫名勾起了千尧的回忆,但他明白这应该不是在杀猪。
因为周围实在有些太静了,静得简直有些诡异。
嗅觉是第二复苏的器官,千尧刚有了些感知,便感觉到一股浓郁的气味钻进他的鼻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充斥了他整个身体。
很浓郁的血腥气。
……血。
他这是把头磕破了吗?
千尧一边想一边努力睁开眼睛,然而刚一动作便是一阵头晕,紧接着一股痛意自头顶蔓延开来,疼得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倒霉。”千尧一边睁开眼睛一边努力撑着身体爬了起来,旁边似乎是一个柱子,他就这么靠了上去。
头依旧很晕,因此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反应得很迟钝。
连睁眼这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花了他很大的力气。
终于,千尧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后的第一感觉是暗,屋内的光线看起来昏昏沉沉的,而且还是暖黄色的灯光。
怎么回事?
浴室的灯不是白的吗?
而且,他们浴室的预屋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
大概是摔倒时磕到头的缘故,千尧的头脑运行得十分迟缓,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手中黏黏糊糊地沾着什么东西,触感粘腻,味道也不好闻,因为太过浓郁,甚至有些令人作呕。
千尧缓了缓,这才有劲儿低头看去,因为光线太暗,因此他花了片刻才终于看清,等他看清那是什么,后背倏然生出一丝凉意。
随即好像一道闪电劈过脑子,整个人瞬间清醒。
这是……血。
地上铺着厚重的暗金色地毯,而此时地毯上渗透了一块又一块的血迹,大部分血迹已经干涸,但仍有不少仍在流淌,一条条血水小溪一般流动,汇聚在他面前,沾湿了他的手心。
千尧愣愣地看了片刻自己的手心后,这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抬头向四周看去,随即瞳孔瞬间放大。
尸体,周围全都是尸体。
他们身上穿着古人的衣服,侍卫太监官员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姿态各异,唯一相同的是面上都无一例外地透着惊惧。
我……去。
恐惧像是一只手,用力地攥紧了他的心脏,千尧还以为自己会尖叫,然而并没有,喉咙像是缺水一般发紧,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不用照镜子千尧都知道自己现在的面色应该和地上的这些人一样惊恐。
这是什么情况?
他不是在宿舍洗澡?怎么一睁眼就到这儿了?这是哪儿?室友是联系了什么节目组整蛊他吗?
千尧一边想一边低头看去,然后就见自己穿着一身青色的古人服饰,身旁还有一套碎了的茶盏,整个人正无力地靠着一根很粗的柱子。
暗红色的柱身足足有一人宽,刚好将他挡住。
这里不是他宿舍的卫生间,而是一个巨大的,装饰奢华的宫殿。
殿宇两侧放着电视剧里才看见过的矮桌,似乎正在举行什么宴会。
但此时,只剩下一具具姿态各异的尸体横陈于桌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尧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遭受了巨大的冲击,作为一个从小生在和平年代的人来说,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只觉得两股战战,差点又晕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不是在宿舍洗澡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还有为什么这里这么多尸体?他是不是得赶紧报警?
想到这儿千尧赶紧摸兜,然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手机。
也是,他衣服都被人换了哪儿来的手机?所以这到底是不是整蛊?
整蛊是千尧此时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合理的解释。
但很快这唯一的答案也被他自己否定。
怎么可能是整蛊?谁会为了整蛊他而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更何况这实在是没有道理。
冷静,冷静。
千尧一边继续找手机一边回忆之前的事,晚上的时候他去卫生间洗澡,洗到一半因为地滑不小心摔了。
然后一醒来就这儿了。
所以肯定不会是整蛊,他那一下摔得不轻,直接眼前就黑了,这种情况就算被室友发现也是先打120而不是整蛊他吧。
难道是……
在摸遍全身上下都没有找到手机后,一个更加荒谬的念头就这么闯进了他的脑子里。
他难道是……穿越了?
当所有的合理解释都无法解释通之后,这个想法再荒谬他也只能只能认了,毕竟除此之外他实在是再也想不出任何理由了。
可是为什么他会穿越啊?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大学生啊。
虽然有时候也会口嗨穿成谁谁谁建功立业,但苍天明鉴,他只是口嗨啊。
所以他这是穿成谁了?
千尧低头看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看模样有点像是太监,但这也看不出什么,于是强忍着恐惧去看一旁穿着官服的尸体,试图辨认出这是哪个朝代的衣服。
然而看了半天才发现根本认不出,简直丢文科生的脸。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重要的是他穿进了新的身体,那他以前的身体怎么办呢?他晕倒的时候还光着呢。
会被室友看光的吧。
看光的无所谓,重要的是他们把他从浴室抬出去的时候应该会给他穿件衣服吧。
应该……会吧?
千尧突然有些不确定。
算了,别想了。
还是先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吧。
虽然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千尧也能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因此扶着柱子想要爬起来先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如果安全的话先逃离这里。
谁知刚一动作就听见了一道略带嘲弄的笑声。
只是极低的一道气音,但因为四周实在是太过安静,因此足够千尧听清,像是一道男声。
想到这儿千尧偷偷探出了一点脑袋,原本想观察一下情况,谁知刚探出头去,便不偏不倚地正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很特别的眼睛。
眼形极美,纤长流畅,像是名家水墨一气呵成的一笔,只是瞳仁奇特,一红一黑,看起来有些诡异,然而却不损其美貌,反而更添几分异域之美,原本上挑的眼尾因笑微弯,然而虽是在笑,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看人时眸色冷凝,犹如煞神。
千尧只是看了一眼,便被那人身上的气势压得差点腿软下跪。
这是谁?
千尧直觉自己现在应该离他远一点,但在场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活人,因此千尧还是大着胆子又看了他一眼。
然后就见男人头戴冕冠,穿着黑红长袍,衣摆用金线绣以五爪龙纹,高坐于不远处的金椅之上,因为衣服过暗,所以一开始千尧并没有发现他身上的血,直到看见了他撑着侧颊的手,上面满是鲜血,像是一尊杀神。
而他面前跪着一个人。
刚才千尧整个人都被金椅上的男人所吸引,因此并没有仔细看,现在才发现他面前的人并不是跪着,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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