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大,廊下的灯笼被风吹落,夹杂着雨声滚下台阶。
禅房后窗处,一个娇小的身影翻窗而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从屋内又扛出一个人来。
宽大的蓑衣将人裹得严严实实,被这娇小身影扛在肩上,顺着后方的狭窄小路离开。
她满心盯着前面的路,并未察觉蓑衣底下被绑着的双手悄悄抬起,朝角落处比了个手势。
黑暗中有人悄然离开,有人暗中跟随。
小半刻钟后,后窗再度被推开,花垂衣轻轻一跃跳出窗外,她神情冷肃,迫不及待想赶往佛塔。
但看了眼秋沉鸾被带走的方向,她还是咬了咬牙,先潜到关风词院外等候。
未多时,小院之中,数道人影接连离去,都朝着不同方向。
走在最后的关风词若有所察地朝暗处投来一眼,花垂衣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待确认他往佛塔的方向去了,才抄了条近路先行。
今夜雨大,寺中看守的禁军也不免懈怠,躲入檐下避风处歇息。
乐歌将秋沉鸾一路扛进了佛塔,径直上了顶层,随手推开一扇门将她扔了进去。
这一下将她砸得生疼,秋沉鸾眉心不由得皱起,死死抵住唇边的痛呼。
乐歌似乎也没想到砸得这么重,忙蹲下想要来扶她,但犹豫片刻后,又缩回了手,嗫喏道:“秋姐姐,对不住了,但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若我今夜大仇得报,必定将你安安稳稳送回去,绝不牵连到你。”
“若是不成……你死在这儿,那位关公子必然会为心上人报仇,不会放过他。至于我欠你的,来世做牛做马再还给你。”
说罢,她跪下重重朝着秋沉鸾磕了三个头,随即转身离开。
待脚步声远去,秋沉鸾才睁开眼,龇牙咧嘴地小声抱怨:“这姑娘力气原来这么大么?一口一个秋姐姐叫得亲切,摔我的时候倒是轻点儿啊。”
她动了动手腕,绳子绑得很紧,压根挣不开,费力挪动了半晌,也不过是把自己从狼狈地躺在地上变成了狼狈地靠着柱子。
想到方才头重重砸得那一下,秋沉鸾忍不住轻轻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确认没被撞出脑震荡,但撞出个大包是跑不了了。
她简直欲哭无泪,这个月过得真是倒霉到家了,她是不是该去前面大殿给菩萨上几炷香?
秋沉鸾痛定思痛。
回去以后,她一定立马改新书大纲,主角换成她自己,从恨海情天文改成开挂爽文,她只需要勾勾手指,财富权力美男老天就通通奉上,什么小波折大波折全都去见鬼。
她悟了,平平淡淡才是真!
檐下的铜铃声在雨夜变得沉闷,一切不寻常的动静都湮灭无声。
都这么久了,关风词怎么还没来,不会真不管她吧?!
正腹诽着,门口传来锁链拉扯声,乐歌走时只将门上的锁随手缠了几圈,并未真正锁上,此刻很快被人解开。
秋沉鸾悬起了心。
虽然今夜是她主动踏入圈套,想要借此机会找出那背后之人,但她心底还是忍不住紧张。
门被推开,修长的人影挟着寒风从门外走进,又反手将门关上。
秋沉鸾看不清来人,只好试探着开口:“关风词?”
来人走到她近前,半蹲下身,垂眸看她,“是我,秋姑娘真是好兴致,大半夜的亲自唱了这么一出戏,玩得可过瘾?”
“你见谁唱戏把自己搭进去的?”秋沉鸾当然不肯承认,挣扎着朝他示意自己的处境,“快快快,快给我解开,我手疼。”
这句是真的,绳子本来绑得就紧,她刚动来动去,手腕估计已经磨红了。
秋沉鸾疼得真心实意,没发觉最后这几个字带上了些娇嗔的意味。
关风词沉默须臾,拿出随身的匕首三两下割断了她手腕上的绳子,不等她催,又将她脚上的绳子割断,站起身来,朝她伸出手。
但两眼一抹黑的秋沉鸾压根没看见,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腿,自个儿扶着柱子麻溜起身,长舒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关公子光风霁月,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关风词若无其事地握了握拳,随后将匕首塞进她手中:“毕竟在下非卿不娶,岂会置之不理,何况你特意留了线索,不就是等着我来?”
她摸到匕首柄上的宝石,心中满意,虽然有了花垂衣给的那把,但宝贝她可不嫌多。
藏进袖中后,假装听不出他前半句话里的阴阳怪气,呵呵一笑:“还是关公子深知我心,那接下来……”
“我已经派人跟着她,她既然将你带来此处,必然还会回来,且在此等着,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等候的时间总是漫长,她心里又琢磨起原书剧情的事来。
这几日太忙,她差点忘了那个“皇帝夫君”。
说到皇帝,秋沉鸾心头一动,撞了撞关风词的胳膊:“嗳,听说当今圣上一直未立皇后?”
关风词觑她一眼,意味不明地反问:“怎么,秋姑娘对后位感兴趣?”
“不不不,我只是对八卦感兴趣。”
她打着哈哈应付过去,见关风词好像并没有因她提到皇帝生气,胆子也大了些。
不过皇帝已有太子,但书中设定阿远并无子嗣,才会传位于堂弟,那阿远必然不是如今这个皇帝。
可是太子不是才五岁吗?肯定也不是他。
秋沉鸾的目光缓缓投向关风词,黑暗里,她只能隐约看见身边人的高大轮廓,心头一动,突然起了怀疑。
不是说皇帝曾有意传位给关风词,难道是他?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一跳,倒吸一口凉气:“关公子……”
他忽然出声打断:“换个称呼,做戏就要做全,寺中人多眼杂,太疏远了容易被人怀疑。”
秋沉鸾莫名其妙,之前有外人在时,她都管他叫关郎了,还不够亲近么?
现在这儿又没别人,做戏给谁看?
她全当没听见,继续打听:“你可有什么小名?”
关风词答得干脆:“并无。”
“那你的字呢?”
“并未取字。”
“什么别号、假名之类的也没有吗?”
关风词目力极佳,比如此刻,他甚至看得清她亮得惊人的双眸中,正盈满忐忑。
沉默片刻后,他说:“祖父在时曾为我择定颂安二字,待及冠可用,如今,它属于太子。”
秋沉鸾哑然,这才注意到他方才说自己并未取字,可他明明已经及冠。
她下意识愤愤道:“怎么还有侄子抢叔叔名字的?”
关风词在她心里的悲惨形象再度加深。
皇帝对关风词这个态度,怎么可能把皇位传给他,看来是她多想了,关风词也不是阿远。
关风词不以为意,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但没想到秋沉鸾看上去比他还要愤慨,像是她被抢了东西似的。
他狐疑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秋沉鸾:“随便问问,这不是闲着无聊嘛。”
既然关风词不是,她就放心了。
往好处想,她那些零零散散的脑洞,都还不成篇幅,就算开文了还能改大纲,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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