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闪电交错,雷声轰鸣,天空忽明忽暗。
天雷风云聚集在后山方向。
玄霄宗弟子很快认出了处在天雷中心之人。
——那人一身蓝色劲装,颀长的腰身,黑发由一根玉簪干净利落地束在头顶。
不是终日不见人影的修炼狂魔——石清松,还能是谁?!
玄霄宗弟子兴奋地大叫,夺门而出,争相奔至后山。
“三师弟!渡雷劫啦!”
“师兄!好厉害!”
尤其是七个小萝卜头,站在视野最好的小坡上,仰着脑袋,星星眼里满是崇拜和羡慕。
“石师兄好厉害,单灵根好厉害,如果我们也能是单灵根就好了……”
这话从娃娃嘴里说出来可真危险!
季长怀赶紧纠正唯资质论,道:
“历史上不乏五灵根飞升的前辈,多灵根只是比单灵根修炼辛苦一些罢了。”
给孩子们灌输努力论:
“无论是何资质,最后飞升的终究是占少数,唯有坚持到最后的,才能踏上大道。”
“你们师父说的对,”穆良朝接着道,“决定我们修为上限的从来都不是资质。石师兄能进阶,除了灵根回归,更重要的是心魔已解,心无旁骛。”
她揉揉一个小家伙的脑袋,虽然很快被一个叫“望月”的脑袋硬挤过来,梨代桃僵;
笑道:
“催人变强的,更重要的是心力,不服输的心力,小家伙们,你们可要加油啊。”
她可不想因为老三灵根回归这事,让娃娃们在心里种下“资质决定一切”的负面念头。
“轰隆——轰隆——”
碗口粗的天雷接二连三地击向风云中心的少年。
那少年神情倔强,紧咬着牙关,硬抗着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雷击。
穆良朝非常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清掉了宗门的“炸弹”。
否则这浩大的雷劫非移平了整座苍翠山不可。
“师父,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你看,”遥知焦急地摇摇师父手臂,“三师弟不会被雷劈傻了吧?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只见,数十道天雷狠狠砸落,将石清松劈得面目全非——皮肉外翻,焦黑如炭。
然而那双炯炯有神、坚定的眼睛,透着无比的快活,很容易让人忘却他的狼狈。
“嘿!师弟他在对我笑嘞,”大墩缝着破裤子,笑得很满足,“他一定知道了他那件从裆开裂到脚后跟的裤衩,被我偷偷缝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让人这么操心……”
“所以……”
穆良朝收回目光,意味不明地看向这个缝衣穿线、洋洋自得的大徒弟。
“这几天半夜三更摸进房间的人是你吧?”
“害,”大墩扭捏一笑,“师父,没多大的事,真的,没多大的事……”
声音逐渐惊悚:
“师父?您要干嘛?师父?啊——”
穆良朝忍无可忍,一记飞腿。
缝衣狂魔发出比历雷劫的师弟更凄厉的惨叫,抱着破裤子滚下山坡。
她总算找出这祸害了,还以为是自己睡糊涂,出现了幻觉呢,总觉得床头立着一个人。
“雷劫怎么还没停下来?按理说……筑基雷劫不应该这么多啊。”
季长怀眉头皱了起来,倏地,想到了什么,看向石清松的眼睛越来越亮。
“难不成……难不成……”
穆良朝对此再熟悉不过,骄傲又兴奋,高昂着脑袋,替他说出了答案:
“老三,跃级了!”
“跃、跃级……”
弟子们个个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历劫中心,脸蛋由于激动而变得通红。
“轰隆隆——”
比先前更狂暴的天雷,如巨蟒般粗壮,狠狠砸在已是伤痕累累的少年身上。
抗雷符咒、抗雷法器接连掏出,没撑多久就化成粉齑。
很快,随着天雷接连不断的降落,半空中的石清松脸上的笑意全收,脸色铁青,身子开始摇摇欲坠,似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玄霄宗弟子们狠狠地为他捏了一把汗。
“轰隆隆——”
最后一道天雷轰然砸落,石清松终是力竭,直直坠向地面。
片刻后,乌云散尽,漫天彩光流转。
渡劫成功!
“师父……我筑基了,我……筑基中期了!”
石清松从坑里爬了出来,看向奔过来的师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满脸的污渍和血迹,也难掩其兴奋。
他扒开粘人精望月,紧紧握住与他同样激动的师父的手。
那股子雀跃又急切的劲儿,活像刚拿到录取通知书,恨不能立刻奔回家把喜讯报知爸妈。
直到亲口将喜讯传递出去,他才总算放下心来,任由汹涌的疲惫与倦意将自己淹没,嘴角弯着幸福的弧度,晕了过去。
“这孩子心魔解开,进阶可以说是水到渠成。这资质,这份拼劲儿,当初若没有被换走灵根,他能走得更远,信不信?”
天知道,玄德真人为自己挑中这样优秀的弟子,得瑟了多长时间。
他热泪盈眶,喃喃道:
“这还不够,还远远不够,兴复玄霄宗、报仇雪恨,还远远不够……”
石清松连跃两级的喜事,让玄霄宗沉浸在了喜悦的同时,整体氛围也更卷了。
所有人忙忙碌碌,边接任务养家糊口,边修炼提升修为;处于半工半读的状态。
这日,打工人季长怀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了,唔,后面还跟着个小尾巴。
“这人……你救的?”
大殿上,穆良朝放下手中书卷,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这小尾巴。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道。
季长怀捡来的少年坐在木椅上,唇红齿白,模样白净。
穆良朝眼光相当的毒辣,虽然对方身形狼狈,但身上衣服的料子和冠饰,一看就知是有钱的主儿。
“穆宗主久仰,晚辈水宴之,”少年挠着脑袋,笑容灿烂;和望月八百个心眼子的笑容不一样,看得出来,他是发自内心的笑。
在陌生的环境,面对陌生的人,少年毫不露怯,为人甚坦然;不待穆良朝开口询问,直接自爆家门:
“邕城人,家中父母康健,还有一姐,本人22岁,三灵根,水、木、土,练气中期,……”
好一个缺心眼!
末了,那少年激动地站了起来,拔出长剑,正气凛然,道:
“在下唯有一个心愿,便是锄强扶弱,以一身之力匡扶世间道义!”
“好!好!有理想,有抱负,不错,有志青年,”穆良朝拍掌夸赞;
反身偷问季长怀:“这货色哪儿捡来的?”
季长怀一脸沧桑,满身的班味。
“咔嚓”一声。
水宴之收回长剑,脸上染上一层绯红,颇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坐回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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