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翻身下床,推开窗子忽地发现驿站后方竟还有一个小花园,更令她惊讶的是此时一名女子正站在其中。
那女子背着身,林杏看不清她的面貌,她好似听到了窗子打开的声音,自己转过身向着林杏的方向望来。
乘着月色林杏看清她是温暖,但她的手中却没有琵琶,只是一人孤零零站着。两人对望良久,林杏反应过来之后拔腿往楼下去,趁着温暖没有离开来到她的身边。
林杏主动开口道:“温姑娘为何独自一人在此?”
“有些睡不着,俞姑娘怎地也起来了?”
“我有些问题没想明白,辗转反侧不能入睡,既然恰好碰上温姑娘,想请姑娘为在下解惑,姑娘意下如何?”
温暖的表情带上疑惑、还有一丝警惕,但语气并无变化,“帮上姑娘的忙,是我的荣幸,在下自然不能推辞。”
林杏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方才见到笑笑和温姑娘,发现她与你的长相并无相似之处,莫非笑笑更像他的父亲?”
温暖的瞳孔放大,抿抿嘴唇道:“是,这并不稀奇吧?”
“确实不稀奇。”林杏配合点头,却话锋一转,“可我总觉得笑笑有些眼熟,冒昧请问她的父亲…”
林杏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太过冒昧,没好意思说完整句话。
“死了。”温暖并没有像林杏想象的那样崩溃,反而无比淡定,只是在陈述一件和她毫不相关的事实。
林杏低下头,闷声道:“…节哀。”
“俞姑娘不必如此,这件事早就过去,如今我都能平静说出,早已不放在心上。”
“不知她的父亲是何人?在何时去世?葬在何地?说不定我与他真的曾相识,到时也好去看望他。”
“…他在我生下笑笑没多久后就撒手人寰。”只说了一句温暖便停下,林杏笑着等待她的后续,可却迟迟没有动静。
温暖低下头,双手捏着衣角,和方才笑笑一模一样,林杏细细打量起她,片刻后开口道:“看来是不方便说,不过呢我这有个故事,想让温姑娘听听。”
“我有个朋友,她和我一同长大,可在十三岁时随着家人去了京城,往后我们只靠信件来往再也不曾见过面。”
“一切回归正轨时她却消失,我寄出的所有信都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可我不信始终锲而不舍得给她写信,终于有一天她回信了。”
没有听众的演奏家可没有欲望继续下去,于是林杏故意停顿,“温姑娘,你知道她在信中写了什么吗?”
温暖迷茫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林杏继续道:“她在信中说她的父母将她卖到了青楼,机缘巧合下碰到了位大人物,那人将她赎出带回府上,这才有机会给我回信。”
说这话时林杏一错不错地盯着温暖,看着她的神情满意地勾起嘴角,“从那天开始,她经常给我写信讲述自己在府上的经历,我从她的行文中看出她已芳心暗许。她并未直说,我也就权当不知,她又消失了一阵儿,等在来信时她就已经怀孕。“
“她告诉我这是上天的恩赐、是命运的垂怜,她会好好爱护自己的孩子。温姑娘,你觉得这是好事吗?”
温暖咬着牙道:“这哪是好事,她分明就是个傻子。”
“温姑娘和我想的一样,女子在世间生存不易,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她分明是走上了最错误的一条路。可看着她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幸福中,我不好直接开口,只能明里暗里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没有用,她消失了,这次我彻底没了她的来信,等我再听到消息时她的尸体早已腐烂。”
“……”
“……”
“温姑娘,这个故事如何呢?”
“你…都猜到了?”
林杏点头,温暖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俞姑娘是如何猜到的?”
“温姑娘气质非凡,尽管是一身粗布麻衣也难掩风华,再者你的手指上有很厚的茧,虽说你已来驿站八年,可有些地方只能是常年演奏琵琶和古筝才能留下的。”
“而且我看笑笑非常眼熟,和我见过的一位大人物很像。”林杏眨眨眼睛,凑到她跟前,“有没有人告诉温姑娘你站着时会下意识摆出青楼女子的姿态。”
温暖面上一红,结巴道:“多谢俞姑娘提醒。”
“不用谢,所以笑笑的真实身世可否如实告知?”
“和俞姑娘猜的一样我和笑笑母亲在青楼长大,此后就是俗套的英雄救美,我和她被一位大人物带回他的府中当舞女,不久后她就怀了笑笑,可那人怕此事会辱了自己的名声,竟偷偷给她下毒。”
“那人下的是慢性毒药,等到分娩时她血崩了,拼死生下笑笑交给我,让我带着笑笑逃跑,后面就是现在这样。”
“那…”
温暖好像知道林杏要问什么,抢先道:“那人的身份我不能说。”
“理解,你我萍水相逢,有所顾虑再正常不过。”林杏从头将自己摸了个遍,最后只找到白天束发用的发带,她闭上眼暗暗下定决心,将发带放到温暖手中,“若是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拿着发带到京城俞府找我。”
温暖连忙推辞、试图将发带还给林杏,“这于礼不合,姑娘竟是俞府的人?不过俞大将军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
“温姑娘莫不是忘了我们是他的远房亲戚?”林杏按住她的手,“若是姑娘觉得不合适就将笑笑今日带的发簪送给我吧。”
“可那只是个旧物,如何能比得上这份许诺?”
“为何比不得?那发簪着实别致,只匆匆扫过一眼就让我如此不能忘怀,还请姑娘能成人之美。”
林杏真挚的表情让温暖没办法拒绝,只能应下此事。
接着林杏打了个哈欠,温暖好像意识到什么,不好意思地开口:“是我耽搁姑娘太长时间,姑娘快回去休息吧,明日我定将发簪亲自送到姑娘手中。”
两人道别,月色下的花园再次恢复宁静,只有菊花在清风的抚摸下摇曳。
这次林杏一躺到床上困意就涌上来,她竟然又听到了琵琶声,但她已经没有起身的力气,进入梦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难道温暖还会口技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林杏不通音律,她听不出那曲子毫无章法,一个曾经靠这吃饭的人怎么会跑调?
一夜无梦,等林杏睁开眼睛时天空蒙蒙亮,她起身下楼,俞杭和沈凌已坐在桌前,其他人也正在忙碌,一切都很美好,不过,
“沈凌,你昨夜没睡好?怎么黑眼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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