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4日早上,最开始的炮火准备之后,战场诡异安静下来。
王忠这边兵力不足,一个集团军的战场区域其实全是洒在田野里的带无线电的步兵小分队。
在王忠的俯瞰视角,让他想起了当年玩《红龙》排位战时的感觉——王忠红龙军衔打到了校官,还是有点心得的。
红龙的战场就是这样,十几公里宽的战场上,全是带观瞄设备的步兵班或者更小的侦察兵班组,一个排往往控制一两公里的开阔地。
敌人如果发动攻击,马上后方的火箭炮就会覆盖战场,同时空军呼啸而来。
这也是冷战时代的标准配置,毕竟冷战时代是火力说话,正面战场塞多了人没用,覆盖一下啥都没了。
但现在这个情况下,王忠看着自己集团军这么虚的正面,就觉得很不踏实。
集团军的火力应该可以消灭贸然进攻的敌人,但是问题就出在集团军的火力能不能及时准确的落到敌人头上。
王忠的炮兵可没有火控计算机,而且炮兵是刚刚抵达,没来得及提前计算射击诸元,步兵就算能准确的报出敌人的坐标,炮兵单位也要计算上一会儿,还不一定能打准,得校射。
这十几分钟时间前线的步兵搞不好就被敌人吞没了。
等明天情况就会好很多,炮团将会提前计算好一些通用的射击诸元,等前线有报告再纠正就好了。
总而言之,王忠现在有些忐忑,好消息是他手里除了歼击营,还有久经战阵的近卫第一坦克营——也就是他的老部队,安特歼敌数最多的坦克营,全营百分之九十是老兵(部分老兵升官去其他部队了)。
情况危急的时候可以把近卫第一坦克营投入进去,实施反冲击。
王忠祈祷这种危急情况最好别发生,敌人手里有长管四号,新式重坦应该也还有三分之二个连,这些高威胁单位还是交给涡流吧,自己老部队还在开T34W,连谢尔曼都没有。
但是,如果敌人探明了涡流的阵地,出动装甲力量包抄,那为了掩护涡流只能出动近坦一营了。
王忠特林卡的指挥部里来回踱步,等待着敌人出招。
————
叶伊斯克以东,近卫一机步坦克歼击营阵地。
歼击营营长从涡流战斗室上方的车长塔探出身体,观察着远处的叶伊斯克,一边观察一边嘀咕:“敌人没动静啊。我们不进攻,他们不出来看看吗?”
营长车的炮手说:“那我们干他们一炮吧,我在瞄准镜里看到他们防线上的人在移动。”
“你疯了,这有三公里呢,我们的标尺才到2200米!”
炮手满不在乎的说:“我们可以估算個大概,然后慢慢校射嘛!”
“不行,会暴露我们的阵地。”营长呵斥道。
涡流很适合在这种草原上打伏击,草的高度刚好能盖住履带,战斗室虽然高过草丛,但只要弄个“草帽”戴上,距离远了就根本看不出来。
去年普洛森的步兵师就经常利用突击炮低矮的外形伏击安特的坦克部队,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安特伏击普洛森了。
可惜敌人龟缩在叶伊斯克城里不出来,只是偶尔可以从望远镜里看见普洛森步兵在窗口冒头,但很快就会消失。
大概是哪个对前线很好奇的普洛森新兵吧。
————
新兵安德列亚斯被科斯雷克下士按在地上。
下士呵斥道:“不要命了?所有的窗口都很危险!我上一个副射手就是像这样傻乎乎的在窗口探头被打死的。
“那是加洛林战役,我们把联合王国的远征军和加洛林第几万人包围在了一个海边小城。
“副射手叫汉斯,是个傻乎乎的黑森小伙,他就这么一探头,想看看海滩上乌央乌央的敌人,然后就完蛋啦!”
说完,科斯雷克下士抬头看看窗口,并没有人向着这边射击。
于是他松开了新兵,靠着墙坐下,左手搭在机枪三脚架上。
重机枪被设置在墙洞内侧,这是专门挖出来的墙洞,外面还有爬山虎做掩护,安特人八成想不到这里是个机枪暗堡。
机枪连同三脚架全都在屋内的阴影里,就算开始射击,安特人不注意,可能也看不到机枪的位置——而没有人在被机枪扫射的时候能集中注意力的,那时候大家都忙着让身体趴得更低一点。
而没有被机枪扫射的人想要看清机枪的位置——对不起墙壁会挡住。
难怪科斯雷克下士会吹嘘,这个机枪位是他从梅拉尼娅战役到现在所有作战经验的结晶。
新兵安德列亚斯翻过身,坐起来,看了眼下士:“安特人不是优秀的战士,训练营的司务长是这么说的。”
科斯雷克:“他们确实不是,去年我在阿格苏科夫外围阻击他们突围,我打了一天,发射了两万发枪弹,枪管都打坏了五根,在我的机枪位前面安特人留下了至少一千具尸体。
“他们甚至没有想到用迫击炮或者什么的东西反掉我的这个机枪点,我本来都做好死在那里的准备了,后备的机枪组在第二阵地,就等我哑火,他们好接替。
“结果他们没有等到开火的时间,机枪排除了后备机枪组的人,其他人全在给我搬弹药和枪管。安特人就这样不断的死啊死,仿佛去死神那边就只是一场郊游。”
科斯雷克摇摇头:“听说是因为他们的皇太子亲自带队冲锋,然后殉国了。也可以理解。他们的勇气令人敬佩,但是说实话,他们的确不是优秀的战士——不,不是合格的战士,合格的战士会用迫击炮或者枪榴弹干掉我,而不是给我送了个二级铁十字。”
科斯雷克指了指领口处露出一点点的二级铁十字。
安德列亚斯奇怪的问:“那你还不让我站在窗口?”
“因为不需要是合格的战士,就能命中傻乎乎站在窗口的你。你这种行为是犯蠢,在战场上,谁犯蠢谁就要死。”
科斯雷克下士停下来,看了眼新兵,换了个话题:“你是哪里人?”
“东施泰尔马克。”
“东施泰尔马克是个公爵领,那么大呢!施泰尔马克哪里?”
安德列亚斯:“蒂利亚,在公爵领首府西边,一座小城。”
科斯雷克下士又问:“你训练了几个月?”
“六个月,在那之前先参加了帝国劳役营,在加洛林的西墙工事上工作了四个月,工作结束的时候休了一个月的假,然后征召函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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