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奚昭傍晚的时候在姜逢生家门口遇见了曾清。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个虎视眈眈,一个风轻云淡的嗤笑了一声。
曾清率先一步开口,“你早上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阮奚昭在门口扯了一张小凳子出来,坐下了,“谁跟你说我走了的?你亲眼看见的,还是听别人说的?”
曾清当然是白天听别的村民说的,她哪里知道这个人的行踪,又怎么会知道她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
要是她有这个本事就好了,也能时时刻刻盯着她的行踪,好防止她总是出现在那个人面前。
曾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点儿,“小妹妹,你这个年纪不应该是正在上学吗?怎么自己在外面到处瞎晃悠啊?你家里都不管你的吗?”
阮奚昭慢悠悠的瞧了她一眼,又挪回视线,“关你什么事?”
曾清被她堵住了话,“妹妹,我也是好心关心你,你小小年纪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
阮奚昭:“啊,对,对对,你最有礼貌了,你有礼貌在这儿管别人的闲事儿。”
“你!”曾清被她这么一气,胸口跟堵了团棉花似的,不上不下,噎的人难受。“小妹妹,我也是为你好,你怎么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呢?”
阮奚昭双手一摊,“对啊,我就是听不出来好赖话,好话还是赖话你直接明说呗,还非得要我猜呀。猜中了你是能给我一块金子还是一块银子?还非得让我陪你玩儿这么没脑子的游戏。”
曾清尽量保持自己的礼貌和教养,不跟她一般见识。
曾清不跟阮奚昭主动说话,她索性也直接把她当成一个不存在的木桩子,半点儿也没有要主动搭理她意思。
两个人在江家门口跟哼哈二将似的,一左一右的杵在那儿,话也不说一句,隔得老远,有村民从大门口路过都只觉得稀奇。可瞧着这两个人之间氛围似乎不太和谐,便是连一向八卦的农村老婆婆也不敢往她们中间凑。一个个把路绕的远远的,连声招呼也不敢过来打。
尴尬沉默的氛围持续了一会儿,曾清还是没忍住率先开口,“小妹妹,你最近怎么总是来找江逢生玩儿啊?他不比你生活富贵无忧,自己还要讨生活,上有老下有小的要养。你若是无聊的话,回市里找小津去玩,好不好?他有空陪你。”
阮奚昭单手支着下巴,笑意盈盈的看着曾清,慢慢悠悠的说:“你还是他姐姐呢,这都不知道吗?赵津凉出差去了。”
曾清忽然间特背和善的一笑,“原来是这样啊,是因为小金不在家,没人陪你玩儿了,所以你要来这儿玩儿的,是吧?”
曾清亲切的上前一步,拉起她的手,和颜悦色道:“没关系,你若是太无聊的话,平时也可以过来找姐姐玩儿。”
阮奚昭肉麻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有病啊!”
“麻烦让让。”
阮奚昭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这样一道男人说话的声音,突如其来的一下,倒是将阮奚昭吓了一跳。一回身,原来是江逢生回来了。
阮奚昭当即怪笑了一声,“哟,舍得回来啦。没看见你家门口有两个人等着吗!也不知道早点儿回来。”
江逢生目不斜视的走过去,直接忽视了阮奚昭的存在,站在她身前,面向曾清,“书记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嘛?”
曾清当然看清楚了刚刚的那一幕,嘴角没忍住浮起了一抹笑意,“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先前给你家申请了一笔扶贫专项金,名额下来了,大概有个两千块钱的样子,过来让你准备好资料填个表的。”
“谢谢,”江逢生开门将人往屋子里面请,
曾清随着江逢生进屋了,路走到一半忽然回头,“妹妹不进来嘛?”
阮奚昭气的咬牙,江逢生从刚刚出现就一直在把她当做空气,一句话也不跟她说,一个眼神也不给。
阮奚昭气的一跺脚,“不进,这庙太大了,我没资格进。”
曾清:“这样啊,妹妹,既然你这么喜欢待在外面,那你就在外面待着吧,我们大人先去忙正事儿了。”
两个人近了里面的那间屋子,静悄悄的,都听不清人说话的声音,更别说额外的动静了。
阮奚昭支棱起耳朵在门边听了半晌,都听不清什么,一回头将身侧的小凳子通的一下砸在地上了。
这下子,她虽然是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但他们总归是能听见她的动静了吧。
阮奚昭尽力让自己不要把注意力留在屋子里面,不遗余力的在屋子外面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声响,砸凳子,砸水瓢,有什么砸什么。
附近的人隔老远的听着还以为江家在放鞭炮呢,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声音吵的,阮奚昭自己都受不了了,屋子里面的人怎么还能忍得住。
里面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到了阮奚昭心中所想,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出来了。
曾清站在门口垂眼瞧着小动作不断阮奚昭,俨然已经将自己摆在胜利者的位置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妹妹,你做什么呢?我们在屋子里就听见你的动静了。你可别把东西给人砸坏了,这些物件对你来说是不值钱,但也是寻常人家重要的生活物资,你给弄坏了,重新购置一批是要很多钱的。”
阮奚昭在门口两个人的注视下,砰的一声又将一个凳子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砸坏了就砸坏了,我又不是赔不起,我有的是钱。”
曾清扭头看见江逢生抿唇一言不发,于是便自以为是的替他开口,“是,你是有钱,随便怎么砸都赔得起。可是这背后要费的心力是不一样的,妹妹,这些可不是钱能买来的东西。”
阮奚昭:“要你教啊。而且我不觉得还有什么是钱买不到的东西,如果有那一定是钱不够多。”
阮奚昭挑衅的冲着曾清说:“你一定没有过过很有钱的日子吧,难道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钱就是万能的吗!我有钱可以买到很多东西,包括你。”
曾清被她说的脸色一变,也不复之前那般神色得意了,“妹妹,你现在年纪还小,话不要说的太满了。”
阮奚昭嗤笑一声,嘲讽的看着她:“你不相信啊?那我这两天把你买回来给我当奴隶,好不好?”
“你!”曾清一时间气的说不出话来,指向阮奚昭的手都有些发抖。她将目光转向江逢生,寄希望于这个男人能帮着她说几句教训阮奚昭的话。
遗憾的是没有。
江逢生眼看着两个人针尖对麦芒似的,谁也不让谁,最后战火没有在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斗嘴中熄灭,反而要有燃烧的越演越烈的架势。
江逢生当即道:“书记,表我填好了,剩下的事情就麻烦您了!”
此言一出已经是在送客的架势了。
曾清有点儿委屈,她觉得刚刚这个男人既然选择了偏向她,那现在怎么又不帮着她说话了?
曾清不甘心的看着江逢生,男人始终面无表情,好似先前的温柔和煦,都只是作假的一场泡影一般。
见她看着他,江逢生也只是礼貌客气的笑笑不说话。
故而,曾清只能开口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家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过来找我帮忙。”
她得在他面前扮演最温柔知性的角色,可不能像那个蛮横无理取闹的大小姐一样,惹他厌恶。
曾清转身要走,目光落在一侧的阮奚昭身上,“妹妹今晚不走吗?难道还要在江家睡一晚?”
阮奚昭不搭理她的话,直接无视了她。
曾清就看向江逢生,“这个妹妹年纪小,跟你又无亲无故的,总是来你家住着也不方便,让邻居们听见了难免要再说些闲话。正好我也认识她,既然她这段时间想来村子里玩儿,不妨我带她回宿舍,跟我一起睡吧。”
阮奚昭闻言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霎时间丰富多彩了起来,她转头看向江逢生,这斯该不会真的不许她再住他家了吧?
江逢生沉吟片刻,点头道:“那你安顿好她吧!”
曾清顿时间笑颜如花,喜不自胜。
阮奚昭可就不乐意了,“你是我的谁呀?凭什么安排我住哪儿?想住哪儿就住哪儿,我是你能管得了的吗?”
江逢生这会儿终于舍得分她一个眼神了,“确实,我什么也不是,自然没有资格管束阮大小姐,你爱去哪儿住就去哪儿住。只是,不要再来我家住了!”
阮奚昭脱口而出:“不来你家住就不来你家住,你以为你家这个破房子还是什么富贵窝吗。难道我会稀罕。”
“最好是这样。”
阮奚昭瞅着他只凭着一番言语就将她成功激怒,得到自己目的的样子就来气的很。
阮奚昭看向曾清:“行啊,我就跟着你住你的宿舍去。你怎么着也是秋水村的村干部,对于来访的游客可记得要好好招待一番,千万不要怠慢了你的客人,给村子里丢脸。”
曾清皮笑肉不笑的跟她寒暄,“放心吧,妹妹,姐姐一定招待好你。”
阮奚昭说完径直向外走去,也不再回头瞧一眼江逢生。
曾清原本以为阮奚昭路上一定会想办法大闹一番,折腾出不少花样,可出人意料的是,她也太安分了一些。有时候太安分也难免让人产生怀疑,警惕之心。
不过曾清想错了,阮奚昭的安分只是暂时的。
到了目的地,阮奚昭对着曾清的宿舍挑挑拣拣,“村干部,你的宿舍就这么简陋啊!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我家狗舍都比你这好。”
曾清怎么会听不出来她话里话外嘲讽羞辱自己的意思,只是她话说的难听,自己却不能也像她这般肆无忌惮。
曾清好脾气的忍着她,“下来为老百姓办事儿的,若是住的太好了,反而是本末倒置了。”
阮奚昭拍掌称好,“书记的话说的可真是好听,不愧是人民的好干部,群众的好代表。”
曾清:“妹妹若是回去好好念书,以后毕业了也是能为人民服务的。”
阮奚昭摆摆手,“那就不了,我不喜欢给别人服务,我喜欢别人来服务我。现在我要洗脚,你给我打盆热水来洗脚吧。”
曾清指向洗手间的方向,“那里有水有盆,你可以自己打过来。”
阮奚昭无辜的看着她:“为什么要我自己去打水?书记,你可是服务于人民的,我现在就是人民,你都不服务我的吗?你家洗手间的各种开关我怎么会用?你要是不帮我,一会儿我给你弄坏了,你可别让我给你赔啊。”
曾清丝毫不怀疑这个人就是在威胁自己,她言下之意的意思就是自己如果不帮她,那她等会儿能给她洗手间都拆了。
想到这农村里要找个工人过来给他修东西也不方便,曾清一咬牙就妥协了。
阮奚昭乐呵呵的看着曾清来回给她忙活。
一会儿她说水热了就给她加点儿冷水,一会儿又说水凉了给她加点儿热水,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结束。
曾清警惕的注意着阮奚昭的动向,
阮奚昭当然清楚她在看她,而她也不负众望,洗完了脚,她一个不小心就把盆给踢翻了,顿时间满盆的水,四溢在屋内。
阮奚昭:“哎呀,真是抱歉,盆倒了,怎么办?”
“找拖把来拖啊!”
“可是我不会,怎么办呢!”
阮奚昭一个箭步冲上曾清的床,可怜巴巴的说着,“我不会拖地,我在家从来没有拖过地,我家有阿姨的。你去拖吧,我就在床上待着,不挡你的路,不碍你的事儿。”
“你!”曾清看着她耍无赖的样子,偏偏又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认命的给她收拾烂摊子。
曾清卖力的把满地的水都弄出去,阮奚昭倒是乐呵呵的在床上玩手机,一点儿忙都不帮她。
好不容易收拾完了,阮奚昭又开始作妖了,“我饿了!”
曾清面无表情的告诉她自己这里没有吃的,但还有一盒泡面,你要想吃的话自己泡去。
阮奚昭摇头拒绝了,“我不吃泡面。”
曾清:“那就没有了!”
阮奚昭坐起身来,下床找鞋子穿,“那我去江逢生家,让他给我做饭吃。”
“别别,”曾清按住一言不合就要拿去找江逢生来威胁她的阮奚昭,把心一横,“我去,我去厨房给你弄吃的。”
得逞之后的阮奚昭笑的可开心了。
阮奚昭折腾了曾清一晚上,到了睡觉的时候,还用自己不喜欢跟陌生人同睡一床的理由,把这间宿舍的主人家赶去了沙发上睡觉。
阮奚昭用着一脸单纯无辜的表情看着曾清,“我从来不跟别人一起睡觉的。”她拍拍身下的床,“所以今晚我要自己一个人睡。”
曾清额角直跳,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把这个祖宗带回来了,“那我睡哪儿去?”
阮奚昭无辜耸肩,指向她的身后,“那里不是有个沙发吗?你睡那儿去吧。”
曾清要气笑了,她在自己的房间被一个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赶去睡沙发?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可阮奚昭显然不是个有道德的正常人。说来说去就是不许曾清上床,直将人赶去了沙发上才肯善罢甘休。
“等等,你先别睡。”
好不容易等到可以睡觉的时间了,阮奚昭又开始作妖,“你这床单被套都不知道用了多久的了,脏死了,你快给我重新换一套干净的来。”
“你!这是我一个星期前才换的。”
阮奚昭鄙夷又嫌弃的看着她,“那你可真不爱干净,都一个星期了还不换呢,脏死了,难怪你身上有股臭味儿。”
“你!”
“你什么你还不快给我换掉,这么脏的床单被套我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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