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都住口!”
太后气得抓狂:“尔等害我儿尸骨无存,竟还敢百般诋毁!来人呐!将所有人赶到池塘边,哀家要用这些妖僧邪巫的血,为告慰宿王在天之灵!”
侍卫齐唰唰拔出刀来,阎月彻底慌了,疯狂捅怀里的豆丁:“要是我被射成筛子了,你还能救回来不?”
豆丁被捅得浑身酸疼,却没咬她,只是用脑袋拱了拱她的手,以示安慰。
阎月道:“懂了,我待会装晕时一定护住脑袋!”
豆丁:“……?”
阎月想往后缩一缩,可因为她是“重点对象”,一直被推搡着,与住持同样在最前排。
弓箭拉起,在无数僧人压抑的哭声和求饶声中,传来突兀的一声惨叫。
是后面的人想跑,被侍卫一脚踹了回来。
但阎月不知道,以为放箭了,随着声音就势躺倒,努力呈现出地中箭后、抱头躺地的“自然”姿态。
…………
周遭诡异地安静下来。
阎月半晌没听到第二声,偷偷睁开一只眼睛,见跟前的几名侍卫正无语地看着她,搭在弓上的箭,甚至都松了劲儿。
诶?
咋没射啊?
这事儿闹得……阎月只得在众人的目光中,尴尬起身。
太后富贵的脸被气得直抖,指尖颤抖地指向阎月:“来人!把她给哀家拎出来,一刀刀活剐!”
“不可!”
急急的呼唤伴随着匆忙杂乱的脚步声,身着黄袍的中年男子大步而至,躬身朝太后行了礼:“母后息怒!九弟已故,万不可为他再造杀戮!”
跟随皇帝而来的,正是齐昭阳!
阎月心中一喜,有救了!
太后却对皇帝呵斥:“小九可是你亲弟弟!如今不明不白死了,你竟要哀家放过这些残害你亲手足的凶犯?”
皇帝无奈解释:“母后,九弟行事荒唐,这是他本该承受的恶业!若母妃为九弟再造杀戮,便是为他徒增罪孽啊!”
太后指着阎月、住持怒喝道:“你弟弟如今尸骨无存,他们,他们全都是害你弟弟的凶犯!残害皇亲,本就罪不容诛,哀家杀他们有何不可?!”
皇帝只得搬出清虚观:“齐仙师您是极认可的,有齐仙师亲证,宿王是为他残害的百鬼反噬而死……”
太后怒指住持:“都是他们蛊惑的!小九行事是有分寸的,他对哀家说过,这几年在修炼身心,若当真延年益寿,还要为哀家作法,以求福寿无疆……”
太后说着便哽咽了:“皇儿,小九一贯孝顺,那么暴脾气的人,却对你这个皇兄始终恭敬有加,不仅从未与你争抢过任何,更不许别人来与你抢……他可是你一根肠子爬出来的亲弟弟,他死得好惨……他死得好惨啊……”
皇帝却是扶住太后,继续好言哄劝:“母后,九弟已故,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平息九弟的戾气,超度那些冤魂,为九弟做下的错事尽力弥补,以此来减轻九弟的责罚,万不可再造恶业了。”
老年丧子之痛让太后失去理智,满心都是要杀光所有人,愤怒推开皇帝:“哀家杀的人,即便有恶业,也是报应道哀家身上!今日,哀家必要他们为我儿陪葬!”
皇帝还要再劝,太后突然话音一转,又压低声音警告:“皇儿,小九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难道你要任由他们在外胡言乱语,败坏皇家名声?介时百姓会如何说你、如何说我大安皇室?皇儿莫要糊涂,这些人留不得!”
皇帝果然迟疑,令齐昭阳如坠冰窖!
“陛下……”
“好个一国之君!好个一国太后!”
异常凛冽的低声,带着一股没由来的凛凛寒意,打断齐昭阳的求情。四周莫名冒起阴冷之气,没有风,却让所有人周身凉意四起。
众人目光齐齐聚去,却见方才还打算装死的黑衣少女,不知何时走出人群,长身而立于台前,与皇帝、太后直直对视。
明明身处下位,可那如墨般的瞳孔漆黑幽深,霜雪之色的面容,却显露出来自上位者的威仪。
“丧子之痛堪比剜心,可这湖中镇压的上百冤魂,哪一个没有父母?他们的父母,哪一个没经历过你的痛!”
她的声音冰冷肃穆,并不严厉,却让太后、皇帝周身寒凉,阴冷之意直钻骨缝。
她神情淡漠地睨着皇帝,问:“身为人皇,一国百姓都是你的子民。你却要为一个是非不分的母亲、一个嗜杀如命的弟弟、一个皇室颜面,放任母亲弟弟作恶,滥杀你的子民?”
皇帝呆住了,也或许是冻住了,竟没敢吭声。
“你,你,好大的胆子……”
太后上下牙疯狂互磕,声音不自觉便带了颤抖,却还是咬着牙下令:“给哀家放箭!”
侍卫们强忍身冰冷麻木,艰难地将弓箭搭上,用尽全身力气拉开弓。
阎月却一动不动,目光从太后的脸上挪到皇帝身上。
“你可知,世间每个人,都会迎来属于自己的审判?”
毫无感情的声音彷如冰针,极轻易地穿过众人的大氅、披风和铠甲,继而钻进人的肌肤,顷刻间将人冻住!
侍卫们拼尽全力拉开的弓,就那么冻住了,连松开手指的动作都做不到!
一瞬间,众人只觉得立在那的人影容颜缥缈,尊贵威仪似苍山映雪,不可逼视!
就在此时,平静的湖面陡然起风,泰山阎君一眼便瞧见,人群正中那一袭墨色衣袍被风鼓动,在刀枪箭雨和漫天狂风中岿然不动!
心脏如鼓槌一般,疯狂擂着胸腔,泰山阎君眼眶又热又痒,直直砸进中央,震翻了围在那人周边的兵士!
“神尊!”
狂风让众人几乎睁不开眼,却因身形僵麻而无法遮挡。
紧接着,一道身影似九天惊雷般砸下,单膝跪在黑衣少女身前!
如虹气势不禁震翻了侍卫们,更将膝下半尺厚的青砖,压得数块龟裂、碎石飞溅!
那声若洪钟的“神尊”二字响在众人耳边,更入得心中,只觉得先前的惊恐惧怕之情,都淡去不少。继而才发现,那冻到浑身麻木的寒意也在骤然消失了,身体终于恢复知觉!
阎月被恢宏的气势震得后退两步,鼓鼓胀胀的脑子霎时恢复清明。
她晃晃脑袋,看着跪在身前的大块头迷茫了一瞬,先是震惊:我滴个清汤大老爷,恶鬼白日也能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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