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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争执

叶若忻眼神恍惚地走在街上,脑中不断回荡着詹千秋方才所说的话,心中乱成一团,望着前路怔怔出神。

“小姐,绕过前边的路口就要到知州府了,应该是这边,莫要走错了。”

想得出神,耳边忽然传来云秀的声音,叶若忻惊得脚步一滞。

她赶忙止住向前走的脚步,点了点头,随着云秀的指引,转弯进入左手边的分叉路口。

叶若忻不禁暗自庆幸,还好有云秀在。但同时还有些愧疚,今日全副武装,本是想好好护着云秀的。

结果上街后,反倒是云秀护着自己。不是时常看着她,不让她因为繁重的头饰摔跤,就是密切注意着自己所走的路线,不让她走错路。

想到这,叶若忻感激地看了云秀一眼,随后抬头看向天空,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小声念叨,“世界可真小啊。”

“小姐,您说什么?”云秀以为叶若忻在和她说话,一脸不解地看着叶若忻,眼中似是还有担心,“奴婢方才没听清,您能再说一遍吗。”

“嗯?”叶若忻扭头对上云秀的目光,愣了一瞬,随后笑着摆手,眼底逐渐漫开暖意。

她侧目注视着云秀,认真道:“没什么,我方才在说,有你在真好。”

面对云秀天真无辜的脸庞,就好像是遇上再为难的事,都能随之立时烟消云散。叶若忻心中的复杂情绪,转眼就疏解了不少。

此时的她,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像真的不再是孤身一人,身侧还有很多很多,时时刻刻在意着自己的人。

她一边想着,一边拍了拍云秀的手臂,眸中闪烁着就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暖意。

叶若忻远远听见争吵声,其中一人的声音,还有说话的语气,听着都与敏安娘子的极为相似,她下意识地加快脚步。

“赶紧走!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你要是再赖在这不走,小心吃板子。”

站在阶上的仆从,冷冷俯视着贾敏安,随后嫌弃地侧过身,言语间丝毫不掩饰对阶下妇人的轻视。

“我告诉你,板子可是不长眼的!落在你这副柔柔弱弱的身板上,就算没要了你的命,也会让你在家躺上一年半载!识趣的话,就趁早离开,别在这脏了知州府的门面。”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可是好声好气地同你解释,你这什么态度?以为自己在知州府当值就是高人一等了?”

贾敏安早看此人不顺眼,他自己弱不禁风,骨瘦如柴,还好意思说她柔弱?既然他先口出狂言,那她也就不用再一味忍耐。

“我告诉你,老娘这人实在得很,不仅身子骨好得很,而且最讲究有仇怨就当场了结,绝不留着。”

她一边迈步走上台阶,一边挽起衣袖,抬手指着仆从,眼神狠厉,唇边带着冷笑,如同林中猛虎忽而见着猎物那般,窜林而出。

在台阶上的仆从,方才还在洋洋得意,余光瞥见直直冲向他的身影,瞬间乱了阵脚,不自觉地向后撤步,疾言厉色道:“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他抬手指了指头上的牌匾,“睁大眼睛瞧清楚,这是在知州府,再敢乱来,我……我可去喊知州大人来收拾你了!”

仆从面上依旧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然而话语间,上下四肢,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贾敏安只当听见犬吠,脚步不但没有减缓,反而逐渐加快,步伐间似是还透露着些不可言喻的兴奋,“喊什么啊!不是很嚣张吗?”

她似是忽然联想到什么,越说越激动,“知州府,又怎样?知州大人来,又能怎样?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里头那个不知廉耻的家伙来了正好,都来见识见识老娘的厉害!”

仆从见面前身影转瞬朝他飞来,知其已经失去理智,他终是抵不住来势汹汹,慌忙侧身朝门房喊道:“拦住她!快来人帮忙拦住她!”

门房思量了半晌,并未动身。

“愣着干嘛!动手啊!”见仆从再三唤道,门房只能慢慢地上前架住贾敏安。

听着争吵愈发激烈,叶若忻顾不得头上沉重发饰的阻拦,一路小跑,着急忙慌地循着声音跑去。

看见远处被人架住的果然是敏安娘子,她暗道不妙。情急之下,叶若忻一手提起衣角,一手扶着发髻,以最快的速度迈步冲向知州府。

叶若忻:“且慢!”

贾敏安看到叶若忻迎面而来,停下挣扎,冷漠地移开视线,但面色明显放松了不少。

门房面色一僵,有些犹豫地看向背着身的仆从。

仆从从容不迫地整理着被扯乱的衣袖,头也不抬,冷冷道:“又来一个不要命的,不用管,把她带走!”

说着,他还不忘在贾敏安的身上狠狠落下一脚,“看你还下次还敢不敢在知州府撒野。”

“就你还想见知州小姐?痴人说梦!”仆从拍了拍手,狞笑盯着贾敏安,“有多远滚多远,下辈子也别想!”

贾敏安一言不发地应下朝着双腿横来的攻击,只冷哼一声,微微皱了皱眉,嘴角上扬,“知州府做的亏心事,老天都看着,你以为自己还能狐假虎威多久?”

“你!”贾敏安的话似是戳到了仆从的痛处,他奸笑着靠近贾敏安,“不知好歹!”

叶若忻两步并一步地冲上台阶,眼疾手快地抓住仆从扬起的手,用力将他推开,电光火石之间,结结实实地在他左右脸上各落了一巴掌。

“我看你才是不知好歹!”叶若忻连喊带吼地瞪着仆从,气喘吁吁,不知道是方才跑得太急,还是太过气恼。

仆从终于是回过神,正欲扬声回击,扭头看见叶若忻满头的金珠银钗,恍了恍神,停住动作,似是在思考来人究竟是何身份。

叶若忻哪管那么多,见仆从呆愣在原地,抓准时机,上前对着仆从就是狠狠两脚,这两脚,似是倾注了叶若忻毕生所学。

转眼间,那仆从就倒地不起,双目直直瞪着叶若忻,但不知到底该不该还手,只能咬牙切齿唤道:“你是谁!凭什么打我!”

贾敏安听到这,霎时转过头,眉头紧缩地看着叶若忻,眸中似是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心。

叶若忻环臂斜眼看着地上的仆从,轻笑一声,“我是亲眼看见你对妇人动手动脚,口出狂言的人!方才那两脚,不多不少,都是还你的。”

她冷眼看着仆从缓缓抬手,抚摸他那有些发肿的双颊,若无其事地漠然继续道:“至于那两巴掌,是让你长记性的,若你下回还敢摆出如此下贱的嘴脸,那就不是两巴掌这么简单的事了。”

仆从咽不下这口气,强撑着颜面,“你以为你是谁,敢教训我?”

他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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