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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夜会

谢衡之揽着番族女子进了客房,那女子害怕地瑟瑟发抖。

他将房门阖上,坐在玫瑰椅上,手背撑着额头:“自己出去,找地方躲起来。”

他冷声道:“该怎么说知道吧,去吧。”

番族女子如获大释,推门钻出去,不料撞到一位女乐打扮的娘子怀中。

搀住她,霍娇也有些懵:“你……没事吧?”

那女子不敢多言,撒开手一溜烟便消失不见。

原地愣了半晌,霍娇朝房内探进半个脑袋。

这客房常年招待的都是贵客,帐幔地毯放量很多,奢华异常。炭火也烧得屋里暖融融的。

谢衡之显然醉得狠了,从椅子上摸索着,想去榻上躺着歇会,半天都没摸到。

眼看他一个踉跄要跌倒,霍娇忍着笑钻进房中,想将他扶过去。

她还没见过谢衡之喝这么多酒,目不能视,步履不正,却偏偏还是冷着一张苍白的脸。

被霍娇搭着手臂,他仿佛寻到了依靠。

谢衡之弯着腰,将身上的力气都压在她肩上。一只手甚至不小心,探到她后背的窟窿里。

霍娇被火热的手掌烫了一下,她气得一鼓作气拨开帐幔,将谢衡之蛮力推进去:“你这个登徒子。”

正要离去,身后的男子忽然喃喃道:“霍,霍娇……”

“我在……做梦?”

霍娇边给他放下帐子,边嫌弃道:“自然是了,本娘子人在汴京发大财呢。梦里过来看看你,有没有给本娘子戴绿帽子。”

谢衡之没有听清她说的话,但他听见反握住声音了。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只是身子面朝下,被魇住似地动不了。

霍娇到底是心疼了,又凑过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他翻了个面儿,再将他两手摆摆正。

仰躺着在榻上,谢衡之不知哪来的力气,反握住霍娇的手腕,撑着胳膊翻身将她压住。

“霍娇!”他眼睛通红,眸中满是妒恨:“小林说你看过信了,回信呢?”

霍娇当然不敢说是因为懒。

她正在想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谢衡之冰凉而修长的手指,已经从手腕缠上了她白皙的脖子。

手指慢慢收紧,谢衡之冷笑了一声:“还在想怎么骗我?你这个负心的坏女人。”

他垂目看她,抵着她的额头:“真想弄死你算了,这样就谁都抢不走了。”

他如此言之凿凿,霍娇起初是真的有了怯意。

但她很快发现,谢衡之除了做出一副狰狞的表情,并没有胆子进一步用力。

她在刀尖上挑衅:“你越凶,我只会跑得更快哦。”

谢衡之都快气死了。近来他梦里常常见到霍娇,每每都是在威胁他,要离他而去,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气得发抖,拧着眉凶神恶煞道:“那你还是不够怕。我会把你锁起来,关起来,让你只能见到我,只能与我日日厮磨。等到你怕我怕得浑身发颤,再也不敢在我面前说你要走……”

霍娇没忍住,笑出声来,她抬手抹掉他眼角的泪:“那你倒是锁啊,别只知道哭鼻子么。”

她仰起头,舔掉他脸上的泪,香甜的吻继续向下,碰了碰他苍白的唇:“小哭包。”

谢衡之身子僵了僵,用力抱住她:“霍娇……”

他声音很轻,像是怕吵醒什么人:“别不要我。”

霍娇心中一片酸软,她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慢慢地说:“我不会不要你。”

她眯着眼想了想,还是加了个条件:“但是你要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谢衡之的手慢慢滑下来。

他闭上了眼睛。

“喂……”霍娇推他:“睡着了?”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她叹了一口气,起身为他掖好被子,她看着他熟睡的脸,心里有气:“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是瞒着我的?”

第二日谢衡之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感受着狼藉的身体……昨晚又梦到霍娇了。

梦到她仰着小脸,语气嚣张地威胁他。

反正是梦。

谢衡之也没怜惜她。他将她压在床头,掐着她的脖子,看着她白皙的皮肤染上点点红痕。

他洗漱完,换了身亵衣,小林已经在外面侯着了。

——

住在隔壁客栈的霍娇,却是早早离开了,因为流玉告诉她,暗路的商队有消息。

几人被蒙着眼上了船,带到一处昏暗的地下集市。

耳边喧声四起,烛火忽明忽暗,不时吵嚷着粗鄙的叫骂声。

平安有些害怕:“娘子……”

霍娇拉着她的手:“别怕。”

黑布被揭开,霍娇环顾四周,眼前是延州的地下交易黑市,人称鬼市。

地处两国交界,不定期开市的鬼市充斥着无数肮脏的违禁品。

“你们想跟着去西州的商队发财?”坐在他们面前的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

他个头很高,却佝偻着腰,有种诡异的滑稽感。

霍娇答道:“是。”

那人笑了笑:“但是现在人太多了,最多只能要两个人。”

流玉怒道:“钱你都收了,现在才说。”

霍娇按住她:”别与他们起冲突,两个人就两个人,你们两谁去。”

流玉看了一眼带头大哥,两人都是犹豫不决。最终流玉道:“还是我去吧。”

霍娇道:“好,还有我。”

中年男人看着她:“娘子叫什么,擅什么?”

”我是歙州纸坊少东家高氏,”霍娇沉吟道:”我会写西州字,话也会说一些。”

中年男人狐疑看了她一眼,让人拿来笔墨。他随口说了一段官话,指着纸笔:“你写成西州字。”

霍娇照做。那人只见她字迹流畅娟秀,自己却是不认得西州字的。

他递给一旁的小喽啰:“拿去给兰行首看。”

霍娇挑眉,姓兰的不多,难道?

等待的间隙,那人在纸上给了个数:“一箱货,你们要付这个数,看明白吗?若是路上有人死了,货物被劫,落水沉船。一律自负。”

霍娇面上不显,心里已经开始害怕。不过她晓得这事向来没有回头路,就这么跑了,更容易惹上麻烦。

况且银子已经付了。

那人又叮嘱了几句,方才的小喽啰过来带话:“请高娘子来一趟。”

平安紧张地攥住霍娇的胳膊。霍娇摇头:“不会有事的,放心。”

流玉也站起来:“我不用去?”

喽啰没搭理她。

霍娇跟过去,曲曲折折绕了很久。终于进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那地方四面贴壁挂着厚厚的深色纱幔,昏暗的角落里,铜兽炉中燃着香,灰烟袅袅。

她抬头看着坐在圈椅中的兰珩,没有表现得很惊讶。

小喽啰道:“兰行首,方才写字的,是歙州纸坊的少东家高氏。”

兰珩微微含笑,没有戳破她的假身份:“高娘子,坐。”

他一抬手,原本几个服侍在侧的男女都退出去。

幽闭的环境中顿时只剩下两个人。

坐在他远处,霍娇忍着不适的背德感:“庆州商会兰行首?您单独见我,要问什么?”

兰珩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你去歙州了?”

霍娇托着腮,压扁了袖口上一圈雪白的貉子毛:“我家的纸坊在歙州,不该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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