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芷将她手推开,道:“宁儿,你不懂。”
温宁茫然了,便问:“姐姐,宁儿想做自己错了吗?”
温芷捧上她小脸,慢声问:“宁儿想如何做自己?”
温宁顿时侃侃而谈:“宁儿自此后,再不避讳他人目光,凡事只讲随心。我若喜欢,万事皆可,若不喜,万事绝不为难自己。”
就如她与殿下的那场婚事,她本就不满意。如今若要随心做自己,无论父亲再拿什么话哄她,她坚决随心而为。
温芷不必听她讲出姒婴名姓便知,她所有借口,所为不过是那桩她不满意的婚事。
她语重心长道:“宁儿,你得明白,姒婴要娶你,你是躲不开的。”
温宁站了起来:“姐姐错了,宁儿可没说,宁儿日后要随心所为是为了不与殿下完婚。”
她是这样想的,却也仅是想了想,未必真会去做。
换言之,她就是那样做了,殿下娶她是为了利用她,怎肯同意。
温芷认真看了眼她,轻易戳破了她心头所思:“你不想嫁他可对?”
温宁一阵心虚,却强撑着不肯点头。
温芷起身,来到她身前,附耳于她,小声道:“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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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这是温宁离京七年后,第一次在京城过年。
宫里的惠贤皇后早早传了话,邀平王一家来宫里守岁。
两家的亲上加亲没成,无论两家人心底怎样思量这桩婚事,至少表面上,两家仍是和睦的。
御膳房,御厨们为忙碌这场守岁宴,一百多人连轴转了不下十日。
品乐司,司官立秋才过,便交代了下来。今年的守岁宴,平王必会参加,若不想丢脑袋,连累家人,便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演练。
今年皇宫的守岁宴到底有多重要,人仰马翻地忙碌多少人,只有惠贤皇后心底清楚。
彼时温宁正在恼恨自己要穿郡主袍,佩戴东珠百花翠金冠。
那冠恨不能将天底下最奢贵之物通通镶嵌上,重如铁石,戴在头上很是折磨人。
晴岚才为她披上云肩,温宁便抱怨道:“不过是与姨丈娘娘宫里过次守岁宴罢了,何至于穿成这样?”
平王妃上前为她摆正云肩,后退一步,将她仔细打量几眼,见她在庄重的衣冠下,仪态端庄,这才开口解释道:“今日的宴会不同寻常,王爷王妃,国公诰命夫人,咱大商的皇亲通通要来。”
温宁穿着厚重的石青郡主袍,头上戴着极重的东珠冠,整个人被迫端庄站立着,愁苦着脸道:“既是如此,都是自家人,更没必要穿成这样了。”
温辅良打殿门外走来,闻言笑道:“宁儿这话便错了,自家人也有亲近之分,他们是远的,比不得我们家与你姨丈家。”
温宁眨了眨眼:“父亲,我们家与姨丈,其实算不得近。”
论起亲近,京城还有几位庾姓王爷在,姨丈与他们是同胞亲兄弟,怎也轮不到她们家。
从母亲这里算,娘娘是她的亲姨娘。从父亲那里算,姨丈是她干伯父。
平王妃拉上她手,调侃道:“为娘的宁儿竟也知道算起了亲缘账?”
她拉着温宁,向府门外走去,又道:“不过宁儿的账算错了。”
她们家与天家的亲近远胜于天家真正的亲人。
自从新朝新天子后,平王府与天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的夫君当日鼎力相助姐夫登上龙椅,从那日起,平王府便与庾家绑在了一起。
姐夫的龙椅越是安稳,她们平王府越是昌盛。反之,一旦姐夫的龙椅不稳了,大商再换一次新君主,哪怕是宅心仁厚的帝王,也容不下平王府。
温宁侧眸看她。
平王妃对上自己女儿饱含求知欲的园眸,意味深长道:“宁儿,你只需记住,不管是平王府还是温家,忠诚的只有你姨丈的江山便可。”
温宁听得心底一惊。
她的父亲,于前朝的臣子看来,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忠臣,可于当朝,却是绝对的忠臣。
她一度以为自己的父亲对前朝是有几分忠心的,现在看来,是她错了。
她问:“母亲,为何是姨丈?”
她一直不懂,父亲为何会选择姨丈,姨丈固然是个好皇帝,却缺乏铁血手腕。当朝的朝局震荡不平,多半是因姨丈的心慈手软而起。
前朝的臣子,乃至她,从不遮掩对前朝的怀念,若换其他帝王,莫说延续大商的国号,便是提及前朝,也应是个禁忌。
温辅良捏起半白的长髯微微一笑:“宁儿,为父选择你姨丈没错。”
他那义兄选择延续前朝国号后,他便知,自己的这一步棋下对了。
现在看来,更是验证了他的正确。
温宁一脸的疑惑,问:“为何?”
温辅良笑看她一眼,摇头不语:“日后,你会懂的。”
温宁见他又如以前般卖起了关子,心知多做询问,父亲也是不肯讲明白的,索性不再多问。
红宫宫门大开着,白玉道上,没走几步便有一盏宫灯伫立。
敏玉得惠贤皇后命令,早早在宫门口等候着了,看到平王府的车马驶来,眉眼带笑地迎上前。
温宁搀扶着自己母亲一起下了马车,见到她,笑喊:“姑姑过年好。”
敏玉不同一般的大宫女,当得起她这声唤,笑问:“王妃与郡主怎也不坐轿子来?”
平王府距离皇宫,也不过是两条街的距离,平王一家人怎会选择坐马车前来?
温宁被她一问,也觉出几分不对来。
温辅良解释道:“这样好的日子,一家人就应团团圆圆地聚在一起,坐轿倒也不如坐马车的好。”
平王妃余光看了眼他,向敏玉解释道:“我们这一家人,若想聚坐在一起,总不好坐宁儿的轿辇。”
敏玉转念一想也对,平王府倒有大轿,一家人坐在一起纵然宽敞,却不如乘坐马车。
再大的轿,终究是轿子,不是辇。两人也上了年岁,大年夜的,寒风刺骨,马车里可以放炭盆,轿中摆炭盆便显得不伦不类了。
她于是笑着迎一家人向后宫走去,念道:“郡主自从那日后,再不曾入宫来,娘娘甚为思念郡主。”
温宁走在自己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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