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路云和见阿晋从里面走出来,心急地问道:“陈伯伯的状态如何?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阿晋摘掉脸上的白布口罩和反罩在身上的粗布白衣,奇道:“阿白终于舍得你下床走动了?你感觉怎么样?”
阿白惊奇地挑了下眉,不知道这关她什么事。
她是不许路云和做这做那,但从没说不许他下床走动。
路云和:“还好还好,你师父如何?”
阿晋摘下手套,身上一股子呛鼻的药味,“状态稳定,不好不坏。”
“那我能进去看他吗?”
路云和听到状态稳定四个字,就满怀期待地站了起来。
阿晋摇了摇头:“暂时不行,状态是稳定了,但依然有感染的风险,再过几天吧。”
路云和脸上笑容消失,他沉了口气,忧心忡忡地看了眼房门,却无奈只能妥协:“好吧。”
阿晋收藏珍宝似的,将叠好的衣裳口罩、手套等物,放进阿白床头的柜子里。
自从他来,这柜子就被他占了去,反正阿白的东西本来也不多。
原本阿白的床,也变成了他们三个轮流躺。
没床睡的,晚上就将两张椅子并在一起凑合凑合,要么就干脆将椅子并在阿白的床尾,身子蜷在床尾挤一挤。
路云和犹豫了一阵,斟酌词句叫了声阿晋。
阿晋从屏风后头探出头来,正对上他真挚而犹带伤感的眼睛。
路云和:“你,知不知道爆炸的真相?”
阿晋一怔。
这么多天过去,日子渐渐从混乱变为有序,乍一听到爆炸二字,恍惚以为是很遥远的事情。
阿晋垂下头去,他脑子里有些晕眩,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答。
他想了一阵,面容严肃地走到路云和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你的意思,这件事另有隐情?”
路云和眉头倏地一蹙:“另有隐情?你难道,已经有想法了?”
阿晋沉默了,他身为亲身经历者,多少能猜出一二。
他不由自主地看了阿白一眼。
阿白瞬间有些紧张。
路云和:“你有想法直说。”
阿晋又看了阿白一眼,看到阿白冲他点了点头,才壮着胆子张口:“好吧。”
他将屁股往前挪了挪,坐直身子,道:“其实那天,是师父将我刻意支开的,这场爆炸,很有可能就是他所为,目的是为了......和莲花棚的人同归于尽。”
阿白心里咯噔一声,眼睫悲伤地垂下。
自陈郎中受伤起,她心里就从来不曾平静。
她不断地猜想,莲花棚是如何一步一步,将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逼上绝路。
她想事情总是下意识先想最坏的那个。
当猜想变为现实,一时间愧疚、无措、心疼、恼怒......种种情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将她小小的身躯埋没其中。
她简直无地自容,无法自处,右手大拇指的指甲,几乎要将左手大拇指指节处的皮肤给掀起来了。
鼻头一酸,泪夺眶而出,她小声说了句对不起,便仓皇逃离。
走到门口,正撞上推门进来的阿兰。
阿兰手里端着餐盘,满脸堆笑,一句吃饭啦,刚说了个吃字,就被阿白撞断。
餐盘上碗里的汤险些泼洒出来。
撞到人后,阿白罕见地失态,没有理会,匆忙别过脸去说了句对不起,随即匆匆离开。
阿兰回过头去,疑惑地盯着她的背影,叫道:“小姐,你要去哪儿啊?要吃饭了。”
路云和从她身旁挤出来:“别担心,我去看看她,你们先吃。”
“哎,兄、”
她来不及说完,路云和就已经小跑着出去了。
阿兰眼睛眨了又眨,转身问阿晋:“兄长这身体,现在能出门吗?”
阿晋连忙低头,掩藏脸上复杂的情绪,窘迫、彷徨,当然也有愧疚。
阿兰走进来,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打量着阿晋,“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阿晋咬着唇沉默不语。
路云和追出门,奇怪的是,速度并不快的阿白竟凭空失去了踪迹。
他呆望着空荡荡的窄巷,一瞬间有些恍惚,刚才阿白,是不是出了院门?
他退回来,将灶房、柴房整个看了一遍,甚至还敲了敲茅厕的门。
奇了。
当真是奇了。
他挠着头重新走出院门。
门前的窄巷并排连着两户人家,门对面正对着别人家的院墙,四下里无遮无拦,一眼就能看到头。
他又走到十字口,视线左右一扫。
四户院门紧闭,路上空无一人。
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一股子寒意沿着他的脊椎骨窜上了头顶,头皮一阵发麻。
心里一阵没来由的害怕。
好像自己只是慢了那么一步,她就像一条捕捉不住的影子一般,从指缝间溜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白,阿白!”
鸡皮疙瘩已经爬了路云和满身,他下意识惊慌失措地大喊起来。
这种害怕的感觉他经历过两次,一次是听闻父亲的死讯,一次是亲眼看到母亲死在自己面前。
这是第三次。
他犹带病气的中气不足的声音,孤寂地回荡在空荡荡的巷子里。
不知是跑得太急,还是情绪催得太猛,眼前忽然一黑,好像骨头被瞬间抽离,只剩下空泛的躯壳。
胃里翻江倒海,他匆忙扶住墙壁,弯腰脸对着地面,干呕了几次没有呕出东西来。
他捂着胸口,气喘吁吁,身后终于传来又轻又细的声音:“云和。”
路云和一怔,倏然转头,看到站在自家院前的阿白。
阿白不敢看他似的垂下头去,路云和一颗摇晃的心终于归了原位。
他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揽住阿白的肩,将她拥入怀中。
他明显单薄了许多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阿白压抑了许久的泣声,终于再也忍不住。
她反手将他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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