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梁禾清从马上翻下身,示意身旁护院将东西拿出来。
那护院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
梁禾清接过信封,递予高凤成。
高凤成未接,只挑眉看向梁禾清,道:“只是此事关梁大小姐何事?”说罢,他看了眼裴洹,似是心下了然,又似是不经意间说道:“听闻明日圣上设宴,除了宣布围猎大赛比赛结果外,还要宣布另外一个大好消息。”
梁禾清不懂为何高凤成突然提到这个,便听高凤成道:“听闻这个大好消息,同本朝公主婚事相关。”
梁禾清脸色一白,递信封的手,顿在半空中。
高凤成面色如常,这会倒是从梁禾清手中接过信封,随意拆开,从信封中取出一页折了两折的宣纸,轻轻打开,页面上赫然显现出当朝裴丞相的手书,落款处红色印泥盖着裴相的私印。
将信读罢,高凤成给手下人递过一个眼神,示意将裴洹放了。
裴洹此时穿着一身嫁衣,药力早醒了大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赧不已,这会被人突然取了腕中锁链,强忍着难堪,故作镇定般,冷着脸,走到蒋宗平与梁禾清旁边,微微躬身道了声谢。
半晌,高凤成无其他动静。
蒋宗平皱眉看向宁芫,“高大人何意?为何还将我这府中丫鬟锁着?”
高凤成笑了一声,他将手中信纸在蒋宗平面前抖落,“蒋小侯爷,这心中可是明明白白写了裴公子落入此地是个天大的误会,只是这字里行间,可是只字未提你这位府中丫鬟,宁芫。”
宁芫在一旁听着,不知作何表情。
高凤成拱了拱手,不再看现场众人,只道:“各位,鄙人办理此案时间甚是紧张,还请各位见谅。”
说罢,便着手底下人按程序继续收监。
裴洹上前一步,欲同高凤成说些什么。
高凤成只一眼瞥过来,裴洹双脚便定在原地。
那一眼包含着诸多刻毒,被高凤成盯了一眼,便似是被毒舌盯上了一般。
宁芫微低着头,随着黑市众人,排着长队,逐个往狱中走。
隔着人群,蒋宗平远远喊了声,“宁芫。”
宁芫抬头看他一眼,又面无表情的垂下眼。
蒋宗平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喊这样一声,只是今晚表现的如此平静的宁芫,让他莫名有些心慌。
————
宁芫被单独收监在一所小牢房中。
牢房遍地铺满杂乱稻草,背后的墙上极高处,开着一个人头般大小的天窗,夜晚有月光透进来。
宁芫将地上稻草拢了拢,堆成一个小堆,坐在了上面。
她偶尔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这声响她听过很多次,是总爱夜里出没的老鼠们,在房梁上奔跑找食的声音。
宁芫双手支在膝盖上,下巴搁在胳膊上,静静看着地上跑来绕去的扁黑虫子,它们似是早便默认这里是它们的地盘,对出出进进的犯人们,没有任何的在意。
宁芫苦笑一声。
原本她想的是,自己努力一搏,保不齐能拿到圣上一个愿望,却没想到,最终将自己送进了牢狱。
如今她了无依靠……不知何时才能从此处出去?又或许,她还能从这里出去么?
宁芫沉思着。
她突然想起晚上高凤成说的那句“怕不是已经拿着那五百两,为裴二公子挥霍一空……”只是那五百两银子,早已经被贼人所抢。
宁芫一直猜想当晚抢她银子同嫁妆之人,是高凤成派来的,如今听高凤成如此说,怕是另有隐情。
宁芫脑中乱糟糟的,毫无头绪。
突然听闻门外一阵响动,她耳朵一抖,往后缩了缩身子。
便见高凤成带着两名属下,走了进来。
高凤成示意属下二人在门外等候,只自己施施然,走到宁芫面前。
宁芫看着眼前那双藏青色绣着深色暗纹的靴子,心中知晓,以她的身份,此时应当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等高凤成审她。
只是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些委屈。
便抿紧了唇,双臂紧紧抱住自己,一声不吭。
许久,便听头上传来一声叹息:“宁姑娘……”
听闻这个称呼,宁芫心中简直想大笑三声!
宁姑娘!
哈!
宁姑娘!
从前他黏糊着她,小声喊她“芫芫”之时,他为何不提?如今一口一个宁姑娘倒是叫的很清白!
宁芫心中的一些委屈一下子不见了,被怒火渐渐填满。
她站起身,目光灼灼看高凤成一眼,问:“高大人有何吩咐?”
高凤成自己倒是一愣。
罢了,他突然脸色阴沉起来,着人搬了把红木椅子,椅面上铺着软垫,他施施然坐了上去,隔着两米的距离,看着宁芫。
宁芫手垂落在身侧,一手紧紧捏着食指指尖。
高凤成看她身侧的手一眼,道:“宁姑娘很紧张?”
宁芫不愿被他轻看,僵硬道:“高大人多虑了。”
不知为何,宁芫感觉到高凤成似是马上不高兴了。
只听他语气如常,问:“今夜你为何在黑市地下场所?”
想了想,宁芫如实道:“为了救裴二公子。”
“救裴二公子?”高凤成的指尖在椅子扶手雕刻的虎头上摸了两圈,“裴洹,你同他倒是亲密!”语气明显阴沉下来。
宁芫不懂为何他气压突然变低,只解释道:“当晚之事梁相国嫡女梁大小姐可以作证。”
高凤成沉默下来。
许久,高凤成又问:“你为何来黑市?”
宁芫想起那只已然送到武平侯府的黑熊,知晓此理由一定不能说与高凤成,她脑中快速转了转,道:“为了买东西。”
果不其然,她听到高凤成问:“何物黑市外买不到,要你夜半三更风尘仆仆,来此处买?”
“迷情药。”宁芫咬了咬牙。
“迷情药……”高凤成一愣,继而冷笑出声“宁姑娘买此物,是为了何人?不妨让高某人猜一猜,是为了裴二公子,还是,蒋小侯爷?”
宁芫默不吭声。
高凤成却突然发了脾气,他看着宁芫,从怀中抽出一把软质皮鞭,站起身,走到宁芫身侧。
他靠的太近了,近到宁芫能闻到他的呼吸,那呼吸在阴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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