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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荧蝉记不得回家的路

几日后,荧蝉跟着沈麟前去赴约。

太守的居所与那日去赴宴的盐商全然不同,乍看之下不算富贵,但细处要更为考究,毕竟是官家物件,有些东西百姓是用不得的。

一见沈麟带着荧蝉赴宴,太守夫人与沈麟见过礼后便立即去厨房操刀。

“我们府里没什么好东西,就是一些水八仙还能吃口新鲜。”

荧蝉瞥了眼沈麟,眼看太守和沈麟要聊刺杀的事,荧蝉便主动去和太守夫人作伴。

堂屋中只有沈麟与太守,仆妇婢女都撤出去,门外一个墨影守门。

磨砖地面料理的还不错,太守亲自动手泡茶。

涓涓细流汇入茶壶,两人都不曾说一句话。

其实该说的,该做的,彼此都心知肚明,如今也不过借着这个小宴,探一探底,好图穷匕见。

京中宦官要彻底将太守拉下马,他养子不明不白被人在清河枭首,太守查不到罪证,宦官自然不肯放过他。

况且那养子手中还有不少脏事。

沈麟如果不添乱,太守尚且不怕,但沈麟填了乱,太守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两人似是而非说了半日,打太极打得你来我往,研磨半日,太守终究先沉不住气与沈麟道:“本官在清河任职期间,兢兢业业,换了旁人,这清河是否还能似如今繁荣?难道世子愿看的是百姓食不果腹?”

沈麟捏着太守家的茶盏,茶盏不大一只,在他手中越发显得弱小可怜,被他肆意蹂躏。

太守坐在沈麟边上,眼神一错不错盯着沈麟,生怕漏看了什么异样。

沈麟一直都淡淡,仿佛谈的不是出了人命的大事,而是家里下人打碎了碗碟一样稀松平常。

“太守大人这是什么话?清河乃是有名的富庶之地,府内下有压抑,中有官员,上有陛下,还有陛下派下来的巡查官员都是吃干饭的?”

沈麟不是什么心怀天下,却什么都不懂的书生,太守这一番话根本说不到他心里去。因为根本讲究没有这个换了官员,清河就要从富庶之地变作穷山恶水的可能。

若太守真有能令穷山恶水变作富贵膏粱的可能,皇帝早拉着他去治理边境了。

“朝堂官员各司其职,太守一职重大非常,更直属于陛下管治,若弄虚作假,自然也有陛下惩治,百姓有冤情,衙门有闻冤鼓,京城有登闻鼓,再不济去京中拦住官员车架,总能寻到伸冤的机会。”

沈麟微微抬眸,点了点桌面上半空的茶盏,太守沉默一瞬,帮沈麟将茶水续上。

“大人如今想要让我放弃追究,总得给我个理由。刺杀者查到如今……别是什么都没有查出。”

“若府内官员当真如此无能,待我回京禀明陛下,倒是也好换些能干的人来给大人差遣。”

太守为难的很,他不过跟沈麟卖个惨,沈麟竟然想要在清河安插官员!

还是当着他的面儿安插!

要么交出凶手,要么他来塞人,太守在犹豫,沈麟也不管他怎么想的,看到墙头上有鸟,从自己的小荷包里堂而皇之掏出一撮小米。

太守:“……”

太守看着沈麟,查出来的东西自然是有,只是这东西不好拿出来让沈麟知道。毕竟事关权宦,他还想留着等查出些实证在跟陛下禀报。

沈麟与太守之间无声对峙片刻,沈麟眼神淡漠,看不出情绪,无端让人直不起腰。

“太守这样为难,难不成是当真什么也不曾查到?”

太守思虑片刻,在前途和手下之间,选择了仁义。

毕竟沈麟如果当真倒向权宦,他可能连降职的机会都没有。只是权宦养子那里查出的东西,他藏了一手。

沈麟知道太守的小心思,那养子都是他安排人杀得,证据也是他给太守留的,否则那老宦官也不至于这样着急的从京都赶过来。

他在太守的院子里走了走,突然回头道:“你隔壁的这处院落是空着的?”

太守不晓得这话题怎么突然跳到这里,但仍老实道:“是,空着的,这户人家本是当地的一个举人,后来考中之后,便居家入京,这宅子一直托在牙行寄卖,只是因为诸多原因,一直没卖出去罢了。”

这宅子的消息沈麟已经早就打听好了,如今提起此事,也不过跟太守走个流程。

沈麟点点头,当着太守的面,让墨影去牙行将隔壁的宅子买下来。

太守:“……”

太守越发觉得沈麟神鬼莫测,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他甚至都怀疑沈麟要在他家隔壁布置一个武艺高强的侍卫,时时刻刻督促他好生查案。

谁曾想,沈麟转过身,重新落座:“我有一爱婢,家中怕闹。”

“我瞧过了,清河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便想着将她留在此地。”

太守想到了跟着他家夫人一道在厨房做菜的荧蝉,一时间竟无语至极。

他还以为那位穿的那样富贵的小女娘是沈麟的爱妾,谁曾想竟然是个爱婢?!

“此事我可以不追究,但太守大人得帮我照顾好她。”

沈麟原先是想拉拢太守,只是临了了,忽然想起荧蝉。

是他带她出的京城,如今要留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待在清河,纵然金银不缺,但也免不了担惊受怕,她又是那样娇气的性子……

联合一事可以往后再议,横竖不过再丢几个饵出来,但荧蝉……他总不能直接将人留在这里。

提到荧蝉,沈麟的语气柔软许多,太守看出沈麟对荧蝉的在意,只是他想不明白,这等小事,怎么值得沈麟用这样大的人情?

“我从前便娇惯她,留她在清河三年,怕她多想,也怕她平日里有个什么好歹,我在京中赶不及过来,所以才要寻一位可靠之友,帮我照料一二。”

沈麟在进屋时便看了,就按照太守家的格局,也是容不下什么妾室的,夫妻恩爱,儿女和顺,与这样的人家做邻居,荧蝉也能少些糟心事。

太守喝了口水压惊,不多时,荧蝉与太守夫人端上今日的菜品,沈麟已经和太守以挚友相称。

太守夫人卤了一盆子肉,现蒸的桂花糯米藕,茭白小炒,菱角米还有嫩莲蓬。另外还从外面酒楼叫了一桌席面。

荧蝉在外面散了散身上的味道,才在沈麟身边坐下,藏在桌下的手轻轻挠了挠沈麟的掌心,被沈麟一把捉住。

“郎君怎么笑的这样高兴?”

沈麟旁若无人的捏了捏荧蝉的耳垂,让她吃饭。

一饭毕,墨影从外面马不停蹄的带着隔壁的房契地契过来。

荧蝉一看到地契,心想,终于来了。

“郎君好端端在清河买宅子做什么?”她故作不知,一派懵懂向沈麟询问。

她清楚地很,如今最不能和沈麟大吵大闹,只能这样一点点加重沈麟的负罪感。

她以为她和沈麟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抱也抱了,手也牵了,现在沈麟忽然想要将她留在清河?没那么容易。

温柔的手掌覆上荧蝉的面颊,沈麟也有不舍,只是即便不舍,他也仍旧还是要去这样做。

“钱多多手段奇诡,背后还有实力暂不明确,她与常人不同,疯疯癫癫。”

“她如今恨上你,我带你回京,若我不在,我怕她伤了你。”

巷口的风吹进马车,吹起荧蝉肩上的披帛,小小的金步摇被风拨得乱晃。

荧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多到在眼眶里摇晃,也不肯让泪珠落下。

她倔强的看着沈麟,哽咽道:“只要能在郎君身边,荧蝉便不怕她。”

沈麟自然知道她不怕,可他不想荧蝉涉险。

“清河距离京都算不上近,快马加鞭,两日也就到了。”

“我会时常来看你。”

马车里,荧蝉猛地伸手抱住沈麟的腰,将自己深深埋进沈麟的怀里。

“荧蝉来时,当真是极其的高兴。”

“荧蝉从没出过这么远的门,但荧蝉想着,有郎君在边上,荧蝉就什么也不怕。”

她渐渐哭的说不出话,抱着沈麟也从一开始的委屈,到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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