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怔愣,很快弯了弯唇:“为什么这么问?”
听到这熟悉的把问题抛回来,塔夫忍不住叹口气。
不过她承认自己的联想的确有些跳跃,同拉斐尔解释起来。
面对西弗斯,她在一旁看着他做无用功,判断他的遭遇很不幸。而另一个旁观者即是作者却对她说,西弗斯其实感到很幸福。两人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样,大概谁也说服不了谁。
可是如果她把自己代入西弗斯的境地,她则根本不想在乎旁人是怎么看她的,因为她总是没办法逃脱这惩罚。可怜她遭遇的人,她不喜欢,声称她是幸福的人,她也同样不喜欢。但她希望自己心里能够感到幸福,哪怕这种幸福与快乐、轻松、愉悦、甚至希望都没有关系。
至于那个问题,她也说不好是怎么忽然想到并问出口的:
“大概是因为贵族有很多束缚?比如你必须保持中立、不能随意评价一些事之类的。”
“也许的确有些许限制,但我不会称自己被困住。”拉斐尔嘴唇绷紧片刻,又变成微笑,
“正相反,我因这身份拥有许多人穷其一生也无法积累的财富,也拥有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如果我无视这些反而认为自己是不幸的,那也太过……”
他顿了下,隐约有些不快,却一时无法探明原因,也许是因为塔夫刚才提到了威尔,而这对话也令人感到熟悉。最后,他还是用了威尔的形容:
“矫揉造作与无病呻吟。”
塔夫犹豫说:“可承认自己很幸运拥有很多东西,和感觉到不好的压力或情绪,这两者不一定是矛盾的啊。”她又立刻补充,“我并不是非要你说你有某些压力、或者感到不快乐。”
拉斐尔在她脸颊上吻了吻:“我很满意我的生活,塔夫。我现在感到很幸福。”
他放下书,重新吻住她。
塔夫还想说什么,拉斐尔已经顺势探入她齿关,缠住她的舌头,又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在她口腔里翻搅着,响亮地吮吞她的口津。那声音既诱人又让人有些脸热,等他终于放开她的时候,两人唇间甚至勾出晶亮水线,塔夫也已经变得气喘吁吁。
拉斐尔表情则有些晦暗,拇指在她唇边擦了擦,轻抚过她下唇,贴着牙齿重重压在她舌头上。他始终垂着眼睛,看着她的嘴唇,虹膜颜色似乎更深。塔夫合齿轻咬住,接着舌头用力把他的手指顶了出去,又立刻亲了亲。
“我也感到幸福,拉斐尔。”
拉斐尔望向她双眼,开始慢慢抚摸她的脸颊和脖颈。塔夫偏头枕在他掌心,稍稍扬起下巴:“继续亲我呀。刚才那个吻感觉特别好。”拉斐尔忽然笑了下,俯身含住她嘴唇,又重新加深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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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节最后以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收尾。
塔夫那个时候已经睡着,第二天才得知姐姐和戴蒙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只不过几秒钟,镇广场中心最大的那个篝火就被浇灭了!甚至连一丝烟都没能飘出来!”不过卡菈克心情很好的样子,又打趣塔夫,“你昨晚没能出去和拉斐尔约会,倒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睡了一整晚,塔夫已经彻底恢复,一边喝茶一边应和着姐姐:“跟拉斐尔在一起,无论在哪里,或者做什么,都会让人很开心。”
卡菈克顿了好一会:“天啊。你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说完便立刻道别出门,嘴里仍然嘀咕着,“我的天啊。”她声音忽然提高,“哦,早啊,拉斐尔,昨晚谢谢你照顾塔夫。晚上再见啰。”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回见。”说话间,拉斐尔声音已经在塔夫身后。
塔夫便扭过头问他:“你刚才听到我和姐姐说了什么吗?”
拉斐尔喉咙轻轻滚动,最后只是点点头。
“那我就不用再对你讲一遍啦,说实话,我现在其实都有点难为情呢。”塔夫笑眯眯道。
“万分感谢你,塔夫!”大声回答她的却是卡菈克,“以及,我才没觉得你哪里难为情了。”
卡菈克转身离开,塔夫笑着仰起头,向拉斐尔索要早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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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正式进入旱季,农场的活计更加繁重起来。
卡菈克这天回来得比平时要晚一些,塔夫已经把炖菜的主要食材都洗净,正准备开始切。卡菈克换过衣服,很快来帮忙。
“还好我们几年前决定不再种葡萄。”
“我记得!它们恨不得每天浇三次水才够。”
“那头倔驴更挑了。哪怕水槽里还有水,也必须换了新的才肯喝。”
“是嫌水太烫嘴了吗?”
姐妹俩边做晚餐边闲聊,接着回家的是贾希拉,她从镇上带来包裹和信函:“卡菈克,你的订阅。塔夫,学校的信。还有一封,是给拉斐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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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夫很好奇,不过直到复习结束后她才问起。
更准确来说,是拉斐尔主动提起的:“我恐怕明天就需要离开。”他邀塔夫进房间细说。那里和两个月前一样,几乎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二人这次一起在床边并排坐下。塔夫垂眼看着身下床单,拉斐尔那片陷进去得要深些。
“是因为那封信吗?”她开口问。
“是的。”拉斐尔轻轻呼了口气,解释起来。
从邮戳日期判断,那封信应该一周前便寄来,否则他不需要离开得这么匆忙。事实上,哪怕他今晚就出发,仍无法按时赶到。
“是家族的事。”拉斐尔犹豫片刻,“与之前提起的贵族合作协议有关。”
这次他没有“不能”说,甚至告诉了塔夫许多她不确定是否可以知道的细节。
合作协议的确有重启的计划。
与前一次涵盖各方面的综合协议不同。这次,在一项总协议下会分成若干小合作:经济、安全、社会文化等。小合作之间是相互联系的有机整体,却也彼此独立。
拉斐尔早已开始接手一些家族事务,这回的合作协议也不例外。他目前主要负责的是社会文化,包括一个以他命名的慈善基金会,几个奖学金评审委员会,以及若干促进学生和学者交流的项目和计划。
当年主导这一合作协议的几位大贵族,这次应当是非常想要取得一些成果,尤其在分歧较小的领域,并以此为跳板,推进更全面的合作。
拉斐尔顿了下:“几天后的会议,讨论重点将是共同农业政策。”
他望向塔夫,“因此我希望能够亲自参与。”
塔夫忽然感到一种压力。
那来自拉斐尔在期待她的理解与支持,但又远不止如此。
她似乎能够影响拉斐尔在协议上的立场和决定。
然而这个决定影响的不仅仅是她和家里的农场,还有其他也许是支持农业合作的佃农。可她原本是没有这种力量的,哪怕现在,这力量也并不是来自她自己。这对其他人公平吗?
当她意识到自己拥有这种权力,不得不思考自己的立场可能对别人产生的广泛影响时,她感到……被束缚住了一些。
原来是这种感觉。
塔夫嗓子有些发干,咽了咽口水:“当然。”她发现自己声音还是有些紧绷,又握住拉斐尔的手,“你去吧。希望一切顺利。”
“谢谢。”拉斐尔沉默片刻,“虽然我无法向你承诺某一结果……”
“我没有期待任何结果!”塔夫几乎是立刻说。
拉斐尔这次沉默得更久,最后道:“最低限度,我可以提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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