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电话来的突然,倒完全在裴以砚的意料之中。
他靠坐床沿,脖颈微扬,望着窗外的碧蓝天空语调平淡:“是有点不舒服,我过两天就回学校。”
“有没有去医院看一下?医生怎么说?”周薏登时语气紧张,大儿子从来报喜不报忧,忽然说不舒服肯定是有些严重了。
“小感冒而已,好的差不多了。”
“那哪行。”周薏声音温柔,“妈妈再帮你请三天假,你好好休息,缺什么和妈妈说。”
裴以砚应的爽快,省得他再和老吕掰扯。
周薏絮絮叨叨叮嘱了很多,最后问:“对了,刚才那个小姑娘是?”
“邻居小孩儿。”裴以砚眼也不眨,“年纪小叫着玩儿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周薏慢慢说:“你岚姨没有二胎。”
“……”对了,他邻居是邱明。
裴以砚镇定道:“就是路过的小孩儿。”
路过的小孩儿能替他接电话,还叫他爸爸。
敷衍蹩脚的理由引起周薏不好的诧异,预感不对正要说什么,裴以砚就听到电话里有小孩儿的喊叫。
少年神色顷刻间冷淡。
周薏捂住话筒扭头训斥了句什么,转头温声歉然:“小砚,那你先好好休息,妈妈不打扰你了。”
“嗯。”
挂了电话,裴以砚果然收到银行卡到账提醒,周薏给他转了两万块。
五年前周薏在京市站稳了脚跟,开了一家私人美容院,收入可观,每个月给他的零花钱都是一万打底,力求让他吃喝不愁。
这样大方的生活费在同龄人里凤毛麟角,而裴以砚花钱的地方不多,多数都攒了起来。
后来他开始学习炒股,有赔有赚,不然也没钱全款买房。
周薏的两万块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他准备找一个保姆照顾熹熹,学校不能不去,他暂时不想周薏知道她喜当奶奶的事。
现阶段至少要把高中读完,拿到高中毕业证书。
时间紧迫,当天裴以砚就联系上了家政公司,唯物主义少年第一次信起了玄学,他不仅看履历,还看面相。
眼神精明犀利的不要,嘴唇太薄的不要,吊梢眉的不要。
面相不好的通通pass,千挑万选,最后熹熹看中了快餐店里的打菜阿姨。
打菜阿姨一个月工资两千五,裴以砚开七千,朝七晚五,包三餐。
在人均收入三千块的小县城,这绝对算高薪,阿姨当场辞了工作转投父女俩怀抱。
刘姨充分诠释了相由心生,为人老实勤快,身体健康,手脚干净,眼里有活儿,做的一手好菜。
敲定好保姆的人选,裴以砚将买好的五个摄像头全部装上。
卧室三个,厨房、客厅各一个,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旋转,高清到头发丝儿都能看见。
他随时能在手机里看到实时画面。
解决完当务之急,裴以砚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接下来就是重点项目。
赚钱,养崽。
裴以砚第一次觉得钱是香饽饽,抱着电脑敲了一晚上代码。
他设计了一款程序小游戏,模式多样,难度对大学生群体刚刚好,上线后应该可以赚点生活费。
裴以砚忙完抬起头,时针指向凌晨三点。
眸光一转,腿边贴着个热乎乎的小团子,新家暖气充足,熹熹身上就盖了条小毯子,两边肉嘟嘟的脸颊粉扑扑,很好捏的样子。
裴以砚捏了把,手感软糯有弹性像极了秋秋糖。
他捏了好几下小丫头只是皱眉哼唧了下,又继续睡。
“这都不醒。”情不自禁唇角上翘,“小猪成精。”
他长臂一捞把小孩儿夹在胳膊下溜达进卧室,打着哈欠躺下给她盖上被子。
睡到半夜裴以砚被咚的一声惊醒,下意识摸向床边,空的。
他猛地翻身坐起来:“熹熹?”
“呜哇——”
床底下摔懵的小丫头捂着脑门儿哇哇大哭。
还在,没丢,裴以砚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放下一半,他摸黑打开灯。
下床把小孩儿拎起来,凑近瞧,嚯,好大一个包。
“痛!”
熹熹额头鼓起一个红肿的大包,疼的泪眼汪汪,鼻涕泡一鼓一鼓。
“睡觉老实点,瞎滚什么。”
“呜呜呜,要抱!”
熹熹委屈的一个劲儿往裴以砚怀里钻,整个崽像只八爪鱼紧扒在他身上。
裴以砚单手托住崽,一手从床头柜里翻出跌打药酒。
瓶盖一拧开,刺鼻呛得熹熹干呕:“这……yue,什么东西这么臭啊?”
“药酒,你别乱动,擦点马上就好。”
“!”
“爸爸要把臭臭的东西擦在熹熹额头上?”
冷酷的小父亲:“当然。”
熹熹脸绿了,手脚狂蹬:“不要不要,熹熹不要擦!”
她不想变成臭臭的人参精宝宝。
小孩儿挣扎的厉害,裴以砚怕擦到她其他地方,停下来试图讲道理:“不擦怎么好,你想明天顶着大包出去玩儿?”
“那怎么可能。”
小丫头已经忘记了哭,义正严词的说:“熹熹自己有办法治,你放我下来。”
裴以砚松手,扬眉看她能整出什么花样。
“呸呸。”熹熹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
“……”
小手互相搓了搓,把搓热了的口水抹到了包包上。
裴以砚感觉自己的眼睛受到了霸凌,用一言难尽的表情问:“这就是你的办法?”
“昂。”
“我们人参精宝宝的口水能消肿止痛,眼泪能美白祛疤,可管用啦~”
摔成这样了还不忘沉浸式角色扮演。
裴以砚佩服的点了点头:“随你,明天别哭着回来就行。”
熹熹软哼:“才不会呢,臭粑粑。”
担心小孩儿又摔下床,后半夜裴以砚直接把小孩儿圈在臂弯里,免得她再滚来滚去。
这样黏黏糊糊的睡觉方式,本以为他会睁眼到天亮,谁知他沾床秒睡。
轰隆隆的呼噜声回来荡。
熹熹:……
两侧头发化成人参须拧成耳塞,好了,世界清净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天微亮,小丫头还在房间里熟睡。
裴以砚下楼买了早餐上来,刘阿姨也正好来上班,俩人跟交接班一样。
年轻的小爸爸嘱咐让她等熹熹睡醒了,把早餐热一遍,然后就抓起书包上学去。
出门就打开监控画面观看,一路看到进学校才收起来。
少年披着清晨的光进入教室,本就帅的出类拔萃,这幕更是给人一种一眼万年的震撼。
嘈杂的教室因为他的出现而静了三秒。
“他怎么回来了,论坛不是说他被星探看中拍戏去了吗??”
“啊啊啊感觉比上周更帅了!”
裴以砚性格孤僻,沉默寡言,在班里除了邱明,没有其他朋友。
他消失一周别人都以为他是转校或者退学,流言蜚语随着他的回归消散。
早读结束有十分钟休息时间,裴以砚趴在桌子上补觉。
熟知内情的邱明悠悠感叹,单亲爸爸不容易啊,瞧给他砚哥熬成啥样了。
诶嘿,幸好他守男德,老话说的没错,贞操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我十岁才和我妈分床睡的,一个人睡老感觉房间里到处都是人,根本睡不踏实。”
“太早分床睡小孩儿容易缺乏安全感,长大以后可能自卑敏感。”女孩儿轻声细语,“最怕的是半夜有人偷孩子。”
某个初为人父的少年弹起,幽深锐利的黑眸噌地睁开。
女生们背后仿佛阴风吹过,莫名起了身鸡皮疙瘩。
讨论声低了下去。
“你是说半夜有人偷孩子?”头顶冷不丁的询问幽沉冷肃。
闲聊的女生们:!
笼罩在裴以砚阴影下的孟栀摇心脏咚咚直跳。
他离她太近了,近到她抬眼就能看见他硬朗的下颚线,滚动的喉结,他应该不喷香水,身上却有股好闻的淡香。
“嗯……”
孟栀摇紧张的忘了呼吸:“某些老小区治安不好,上个月有贩子趁夜潜入居民家里偷孩子的新闻。”
不知道是哪句话说的不对,她看见对方的脸色突然阴沉,山雨欲来的可怕。
她咬了咬唇,指尖不禁揪住衣摆。
“我知道了。”消化片刻,裴以砚眉眼淡淡:“你刚才说小孩儿不能太早和家长分床睡,是真的?”
“啊,是、是这样没错。”
没想到她们的闲扯全被他听了进去,孟栀摇红着脸:“我表妹就是因为太早自己睡,有段时间经常做噩梦惊醒……”
裴以砚眉头皱成川字。
昨晚小孩儿从床上摔下来后,后半夜就睡的不太安稳,一直哼哼唧唧,会不会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小孩儿怎么那么金贵。
“裴……裴以砚,你家有弟弟妹妹啊?”孟栀摇实在的好奇,壮着胆子问。
“没有,我随便问问,谢了。”
孟栀摇挽唇:“没关系,一点小事,不用谢。”
一到下课裴以砚就调出监控画面看。
终于碰见小丫头打着哈欠起床,一路游进卫生间,站在小凳子上刷牙洗脸。
吃完早餐乖乖洗手,爱干净这点和他很像。
饭后阿姨给她梳了个整齐漂亮的小揪揪,然后开启吃喝玩乐的一天。
裴以砚不得劲的蹙眉。
这些天他带她吃大鱼大肉,也没亏待她,怎么就是不长肉。
瘦巴巴的,跟没吃饱饭饿的一样。
他都感觉自己长胖了些。
新手爸爸百思不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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