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余希柠就着宋乔说的点和圈内朋友聊了一下,在听取多方意见后决定修改原定期数和时长篇幅。
待视频剪完,她开始思考回家后如何和父母说自己打算做自媒体博主的事,谨慎到连话术都提前编辑发到手机上,生怕见了面聊起来一激动,有些观点说漏了,说服不了父母。
对于这场谈话,在真正发生之前,余希柠始终持有乐观的态度,她觉得现阶段自己在自媒体领域的成绩足以让父母相信,她可以做出这个选择。
也觉得父母的想法观点不会像在她刚毕业时那么局限,总会与时俱进些。
总之,平静地去对待这场谈话,只要自己的心足够坚定,内核足够强大,总会感染到父母。
余希柠买了张周五的车票回去,想着给自己留条退路,万一临了变成胆小鬼,还能改口说是请一天假,其余的再从长计议。
三个半小时的车程,抵达饶平是晚上七点钟,余希柠拉着行李箱走到站外,叫了辆车回家。
小区入夜很安静,余希柠提着行李箱上楼,正好碰见隔壁邻居准备下楼倒垃圾。
“阿姨好。”
“哎?希柠?你怎么回来了。”
余希柠淡笑:“回来过个周末。”
余序洲饭后坐在客厅看电视,小区楼房隔音一般,他听到谈话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开门探出头来,真见到余希柠还愣了一下。
“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爸。”余希柠打开铁门,把行李箱推进去:“周五啊,我回来过周末。”
余序洲:“平白无故回来过周末?”
陈慧柔刚洗完澡,提着脏衣篓出来,见状惊呼:“哎!你怎么回来了?”
客厅里的气氛很诡异,关了电视,就只听见阳台洗衣机运转的声音。陈慧柔面油都没心思擦,端坐在沙发上看着余希柠。
“就只是回来拍摄?”
她还是有些怀疑。
反倒是余序洲,已经过了惊讶阶段,只是觉得余希柠有些不务正业了。
“难得周末可以休息,还专门为了拍片子跑回来,要我说专注主业工作就好,业余爱好差不多得了。”
余希柠:“你之前不是还夸我片子拍得不错嘛?态度这么快就变了?”
陈慧柔:“你爸说得对,长假回来拍拍也就算了,还专门请一天假回来,小心让领导知道了,饭碗不保。”
手心开始出汗,余希柠舔了下干燥的嘴唇。
陈慧柔察觉到一丝异样,拧眉:“不对,你有事瞒着我们。”
余希柠讪笑:“不愧是陈女士,观察力一流啊。”
“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慧柔身子往前探,嘴角往下撇,她一紧张就是这副表情,余希柠只得先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一些,缓和一下气氛。
“你先别紧张,听我说。”
“你倒是说啊!”
“我领大礼包了。”余希柠故作平静,实则心跳加速。
陈慧柔没听明白,还问了句什么大礼包,还是余序洲最先反应过来:“被裁员了?”
余希柠:“是。”
余序洲猛拍了下大腿,往后靠着椅子。
陈慧柔则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一阵晕,下一秒小腹一阵绞痛,指着余希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起身往洗手间跑。
“妈?没事吧。”
余希柠站起身,情绪直落千丈。
陈慧柔心理承受能力极差,每次有点风吹草动不是头晕就是肚子疼。之前吓得余希柠给她约了个体检,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没问题才放下心来。
就是心理反应过于敏感。
余序洲沉着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余希柠老实回答:“有一个月了。”
“一个月了你现在才说?”余序洲火气也是窜上来了,“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拍片子?剪片子?我之前怎么叮嘱你的,现在大环境不好,就业形势严峻,找工作不容易,在单位要好好表现,你怎么还能被裁了。”
陈慧柔从洗手间出来,扶着墙,脸色苍白。
余希柠上前想要扶她,被推开。
陈慧柔想起来了:“难怪你突然要搬去新房,是不是那会就被裁了?我问你你还不肯说!”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反应,我当时就是怕你在电话里听完受什么刺激,怎么敢跟你说。”
余希柠懊恼不已,她最烦的就是陈慧柔这个心态,稍有什么闪失,等于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像千古罪人。
余序洲气愤道:“我上次就跟你说,剪辑这个副业不要花费太多时间,不要顾此失彼,分不清主次。平时也不要总请假,不要到点就下班,要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要做到别人无法取而代之,你总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哎呀你不要说这些马后炮的话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陈慧柔嫌余序洲说的这些太过风凉话,“你,你工作找了吗?被裁了要赶紧投简历的啊!”
“爸妈,你们先不要激动,冷静下来听我说。”
这样的场面,余希柠原先也是有料到的。
她猜到余序洲一定会先指责她工作态度不端正,以至于丢了饭碗。陈慧柔则是会催促抓紧时间找工作,要求不要太高,有份工打就行。
所以来之前她打了草稿,需让自己的规划听上去很靠谱,像反复思量推敲过的,而不是一时上头的决定。
“我是当事人,被裁我比谁都要难过,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于事无补。大环境就是这么差,公司效益不好就需要调整人员架构,也不是只裁我一个人。之所以当时没跟你们说,一是觉得电话里说这个事,你们一时承受不了,我也兼顾不了你们。二是我自己也需要时间好好消化,我也会委屈啊,觉得为什么偏偏被裁的是我。”
陈慧柔看着余希柠,既生气又心疼。
之前总劝她读师范或者考公务员,有份稳定的工作,不需要每天提心吊胆担心被裁员,过来人的话就是不听,今日尝到苦果了!
“起初我觉得很难熬,也找不到什么生活支点,怀疑自己,陷入绝望,觉得三十岁被裁这件事很丢人,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
余希柠不断做着深呼吸,努力稳住声线:“但转念一想,也许是老天要给我一个新的机会。毕竟我也是拿了赔偿款的,就当这几个月是带薪休假,只要调整好状态,也可以再出发。”
陈慧柔:“所以我问你工作找了没有?一个月了,总不能还没找到一份工吧?”
“爸、妈,你们知道的,这个社会对女性向来不公平,我这样的年纪,加上未婚未孕,很少公司会招我。招我的薪水可以用来雇两个更年轻的,人力精得很。”
余序洲反对这样的说法:“你这就是借口,能力要是高,企业怎么会不要。你就是以偏概全,故意找的说辞。”
余希柠委屈道:“我第一时间就改了简历,也找了朋友帮忙内推,自己在招聘软件上也沟通了几十个岗,可人家就是不理我啊!不信你们看。”
余希柠拿出手机,把招聘软件页面点开,递给陈慧柔和余序洲:“我甚至针对性做了几份不一样的简历,对照着岗位需求来投,可人家就是已读不回。兴许看了我的年龄,就已经把页面给关了。”
陈慧柔胸口堵得慌,头也疼得厉害,她推开手机,问:“就这一个软件吗?没有别的招聘渠道?要不我去找找你小舅,他人脉广,看能不能给你留意到什么工作机会。”
“你觉得小舅会理你吗?别天真了妈妈,现在的就业环境,他们帮不了的。”
陈慧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刚毕业时在外企的那份工多好,假期多,也不用总是加班,福利好薪水高,你偏偏要辞职去北京。后来让你继续找外企的工作你又不要,去互联网,现在还不是入错行。要不你问问之前的同事,看还有没有在招人,看他们能不能帮你内推之类的?”
“妈,过去的事能不能不要再翻了,我不想找工作了,我想自己做自媒体。”
终于来到了正题上,余希柠说话都有了底气:“我这段时间接了两个商单,利润够我之前两个月工资。而且我做非遗的片子,各项数据都很好,很多经纪公司都想签我,真的,我可以给你们看聊天记录。”
怕余序洲和陈慧柔不相信,余希柠把账号后台点开给他们看,包括数据、私信内容和收入。
她简短介绍了一下现在的自媒体环境和平台政策,又把未来规划一条条说给余序洲和陈慧柔听,包括她正在做的选题内容,有多少粉丝都在关注,有固定的受众群体等等。
成绩摆在眼前,市场也有利好政策,万事俱备,只等她入场。
不对,准确来说,她现在已经入场。
“爸、妈,我想当一名全职自媒体创作者,不用再仰人鼻息,不用再担心被裁员。现在的环境,就算我找到了一份工作,也随时面临着被辞退的风险,与其这样,还不如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你们也看到了,它的收入其实很可观的,账号经营起来,也会有更多商单合作。”
说了这么多,余希柠觉得自己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她不是想当然,是真的有计划。
然而,她在陈慧柔脸上看不到一丝认可和放心。
“爸、妈,你们还觉得有什么不理解的,可以提出来,我今天就是想跟你们好好沟通,好好说一下我的想法规划。”
“我不同意。”
陈慧柔这四个字宛若一盆冷水迎头浇下,浇灭了余希柠心底那股燃意,她苦笑:“为什么啊?不就是担心我没收入付不起房贷吗?我也给你们看了账号收益情况,完全能支持的。”
“还是要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才行,你做自媒体我们不拦着,我和你爸认可你在这方面的天赋和能力,但并不代表它可以成为你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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