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了, 淅淅沥沥的飘洒在屋檐的瓦楞上, 断断续续的雨珠顺着屋顶斜面的缝隙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砸在地上聚集的大大小小的水滩里,叮咚作响。
这时子桑此时此刻能听见的声音, 她盘坐在岳莘的床榻上, 侧身呆呆望着白纸窗幕上缓缓浮动的树条枝叶的影子, 那是院里插种的柳树,在滋润的雨夜里摇曳生姿。
湿发上不断向下滑落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白棉的床单上, 星星点点的沾湿了干燥的软毛薄毯。指尖轻轻划过洁白床单上因褶皱而起的一条条流线,一遍又一遍, 上面沾满了岳莘的味道, 淡淡的, 带着兰花的香味。
“唰——”
居室的拉门被进来的人随手合上, 子桑闻声抬头,见岳莘握着一方薄巾朝她走来,而她的脸颊上, 红晕依旧未消。
“擦干头发,不然会着凉的。”
岳莘站在榻前将手里的棉巾递与她,可子桑却却没接过,而是抬起头故作不适, 撒娇着央求。
“脑袋还是晕的,没力气, 帮我擦吧。”
见子桑双眼迷离, 用手扶额, 似乎还是没能从酒劲里缓过来,岳莘轻轻叹了口气,坐在榻沿上,握着薄巾的一角,为子桑擦拭搭在身后的湿发,子桑顺势便软绵绵的往她身上靠。岳莘微怔,稍作蹙眉,嘴角却悄然扬起不易被人察觉的弧度,似乎她早已看破了子桑的小伎俩,却没有道破,手里的擦拭也未停,而是轻声另作嘱咐。
“以后不许这样了,不能喝少喝。”
“嗯。”
子桑眯着眼,心安理得地蜷在岳莘的怀里享受着她从未享受过的温柔,此刻,她的思绪有些恍惚了,以为自己正在做着一个美好的梦,像平夜里躺在南厢的床榻上思春发梦一般,一切都太不真实,她宁愿这是一场长醉不醒的梦境,不敢奢求太多。可很快,头顶上的那人沉重的一声叹息让她此刻放松无比的心一下就揪在了一起。
“怎么了?”
她慌忙起身,一脸紧张地询问道。
“若是弟弟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岳莘放下手里变得湿润的薄巾,望着门外的方向,幽幽地道出她的忧虑。
“他不会知道的!”
心里咯噔一下,子桑急忙环抱住岳莘的腰,钻进她的怀里,连声摇头,她总说着不会,单纯得像个抵死不肯认账的孩子。岳莘见状忍俊不禁的笑了,反问道。
“你又如何知道他不会知晓,知晓后又会怎样,何况,你我还是女人。”
“女人又怎样,我喜欢的是你啊,不是他!”
子桑的厉声反驳,郑重其声,那样子让岳莘觉得有趣的同时又不禁好奇。
“为何不喜欢,他可是你夫君。”
“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罢了,他从未在我房里过夜过。现在,我还是你的。”
拉着岳莘的右手,子桑便往她扑腾扑腾的心房上按,只为了强调她的清白与归属。
可岳莘并未因此而感到喜悦,她笑了,只是有些勉强,低下头,将手缓缓从子桑的心口抽离,苦笑道。
“你,从来都不是我的。”
“只要你喜欢我,我永远是你的。”
子桑急了,慌忙把那只正在离开的手攥住,狠狠按在原先的位置上,只是这一次,她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可岳莘似乎只当她是强词夺理,笑了笑,沉默不语,只是那只手没再抽离。这样的反应,子桑很不满意,所以下意识地她脑子缺了根筋爆出两个人都不愿提及的可能,以做刺激。
“若某一天,岳梓来我房里过夜了,你会吃醋吗?”
“又如何,你终究是他的。”
岳莘的答复怨念十足,虽然并没有在回答她的问题,可子桑却已经心满意足了,她挨在岳莘的怀里,将岳莘抱得死死地,还是湿漉的头发把岳莘胸口全都沾湿了,她也全然不顾,而是咯咯地欢笑着,低声告诉了岳莘一个小秘密,好让她安心。
“放心吧,他不会过来的,他只喜欢上楚安那儿呢。”
可岳莘却较真了,不依不饶地又问。
“可如果真有一天,弟弟去你那儿了,你要如何?”
“那我就拿刀自卫,撞墙或者以自刎相逼,反正不能让他碰我的身子,我发誓…”
仰起头,子桑用手划了划自己脖子,视死如归地起誓道。岳莘见状,吓得不轻慌忙抓住她乱挥的手厉声制止。
“不许这样做!不要伤了自己!”
这句话让子桑像只麻雀一样从岳莘怀里跳出来,然后歪着头便往她的脸庞侧凑,一脸兴奋,想要确认些什么。
“心疼了?”
“嗯…”
岳莘微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幅度太小,声音太弱,若不是子桑凑近,她几乎很难辨识岳莘是在给她答复。而终于这晦涩的答案让子桑笑得更欢了,她像只傻乐的猫将岳莘一下子扑倒在塌上,然后自己也俯身下去,轻轻啄了啄那人粉丝的唇,笑盈盈地承诺道,一字一句清晰而悦耳。
“只要还能见到你,我就会一直活下去,活得好好的。”
子桑的承诺带着要求,可这要求如同孩童缠着双亲要冰糖葫芦串儿似的,亦简亦难
,全凭父母的心情与意愿,子桑似乎也意识到这点,所以作为回报,她把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这样不论对方觉得这样的要求是难以办到的苦差事还是无赖孩童的小把戏,她都在无意中加重了自己的诚心与诚意。显然,对于岳莘,这一套也是受用的,子桑不知轻重的承诺让她忍俊不禁地笑了,在笑子桑的傻,可同时,她又伸出手,轻轻捋起近在咫尺的那人额间落下的几丝秀发,挂至那人耳后,如同家长的谆谆教诲一般,柔声细语地叮嘱道。
“某一天,若不能再见了,也要好好的,好好地做岳家的夫人。”
然而这句话,理所当然地让子桑着急了,甚至是慌了,两个人才刚开始,怎么轻言就提离别,且她还说如此自然,语气没有一丝波折,像是子桑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一切都是听天由命的。
“为什么不能再见,不会的!没有如果!若你走了,也带着我一起离开,没了你,我会没了活着的盼头的。”
显然,子桑不愿岳莘那些不吉利的话幻化成真,她迫不及待地为这句话,为自己修改了结局。
“盼头?”
岳莘笑得更欢了,她反问道。
“”你来这与我相见的次数五指便能算出,我又何德何能成为你生活的盼头?”
“你就能!”
子桑的郑重其声,信誓旦旦,强词夺理到底让岳莘无奈地摇摇头,却无可奈何。
“到底还是年轻。”
这话,子桑可不乐意了,她的身子又伏近了许多,不服气地连声反驳,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太多,岳莘的脸颊上,在刚才好不容易退下的红色,又因为突然的亲近,全冒回来了。
“我若不年轻,又怎么会有勇气三番五次地过来找你呢,你看,每次我来你都冷冰冰的拒人千里,若是一般人早就被你吓跑了,哪像我,总是奋不顾身地过来愿打愿挨,受你欺负…”
岳莘被子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与厚脸皮弄得没了脾气,又羞又恼,用左指轻轻怼了怼子桑的额头,笑嗔道。
“我倒是头一回见有人能将胡搅蛮缠说成丰功伟绩的…”
“还说呢,不胡来,现在你又怎么能心甘情愿地躺在我怀里呢?”
子桑骄傲地挑了挑眉,啄了啄那人玲珑光滑的鼻尖,望着岳莘想躲闪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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