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入冬以来下了两场大雪,天气冷寒泼水成冰,因为冷,街上冷冷清清,百姓们大都窝在家里猫冬。
但尽管如此,入冬以来,还是有冻死的人,皇帝宋旺山出生贫苦,最看不得百姓受苦,看着上报的冻死人数,情绪一直低沉,京城乃天下首善之邑,都有冻死的人,更何况其他的地方。
就在他担忧百姓如何度过寒冬时,周县令的奏折和礼物快马加鞭地送来了京城。
大齐朝刚开国,朝廷吏治严明,当今又对贪官污吏厌恶至深,再加上周县令岳父是温太医,没人敢拦周县令的折子和礼物,哪怕延迟奉上都不会有。
皇帝看了奏折,再拿起周县令奉上的毛衣看了看,毛衣是明黄色的,一件是这个朝代的开襟样式,另外一件就是沈梦珂改良的套头毛衣。
皇帝绷着瘦削威严的脸,先是打量了打量毛衣,然后又掂量了掂量,眉头一拧,道:“针线如此粗糙,又如此薄,如何能保暖?”
他身后的大太监胡综跟着附和,“圣上说得对,看着确实不保暖,针线太粗糙,又薄,但周琢向来稳重,不会冰天雪地,快马加鞭送地送来两件针线粗糙的衣裳。”
皇帝点了点头,“周琢想胡闹,温仲夏也不会放任他胡来。”
他拿起毛衣起身,“朕来试试这毛衣,看看是否有周琢所说的保暖舒适。”
胡综赶紧阻拦,“圣上万金之体,岂能轻易涉险,还是让老奴来试。”
皇帝却自顾自地脱裘衣,并且没好气地道:“朕幼时冬日整日身着单衣都无事,今日只不过试穿一件衣裳而已,大惊小怪。”
胡综赶紧跪下,“老奴知错,可圣上龙体要紧啊。”
可惜皇帝一意孤行,胡综有苦难言,作为大太监,皇帝的身体但凡有恙,前朝的大臣们找的可是他。
皇帝已然穿上了明黄色的开襟毛衣,抬脚就要出门,连披风都不披,胡综赶紧拿起披风跟上,“皇上,好歹披上披风。”
然后回应他的只有皇帝大步离开的背影,他无奈只能抱着披风跟上去。
出来殿门,凛冽的北方裹挟着寒气扑面而来,皇帝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呵~”
他冷笑一声,“周县令竟敢欺君。”
胡综被冷风吹的身体抖了抖,赶紧道:“皇上,周琢奏折里有说,毛衣并不扛风,需要加一件外套。”
皇帝看了眼他手里的披风,道:“那一件寻常外衣来。”
胡综赶紧再劝,“皇上,外面冷,请进殿等候。”
可以皇帝不听他的,他只好交待小太监,拿一件稍微厚实的外套。
等外套拿来,皇帝穿在身上,那种刺骨的寒冷消失,身体跟着渐渐回暖,动一动手脚,并没有穿皮裘时候,那种活动时候的僵硬。
“哈哈哈……”
他畅快地笑出声音来,困扰他多日的难题解了。
他是穷苦出身,自然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羊比较难得,但草原上多啊,他可以跟草原胡族换羊毛,在胡族羊毛没用,他买下来,还能够获得胡族的感激,一举两得呢。
重新回到殿里,重新坐回书桌前,他把身体往桌子上一靠,道:“胡综,你说该怎么赏赐周琢,还有发明毛衣的农女?”
胡综弯腰,“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哼!”
皇帝没好气道:“胡综,你越来越圆滑了。”
胡综赶紧跪下,“老奴知错。”
皇帝也没成想罚他,叫了起后,便道:“赏周琢玉如意一柄,另绫罗绸缎十匹,赏沈氏绫罗绸缎十匹。”
“是。”
胡综恭敬地答应道。
皇帝却肉疼了,登基三十年,他励精图治,但老百姓还是吃不饱,穿不暖,他和皇后以及妃子的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他除了给自己修陵寝,就没大兴土木,他堂堂皇帝连行宫都没有。
不仅如此,私库也是寒酸得很,没几件好东西,他虽有皇庄私产,出产足够他过奢华生活,但百姓困苦未解决,他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地享受,私库经常接济国库。
当初他造反开创大齐朝的初衷,就是为百姓开创盛世,盛世未到,他一刻都不敢懈怠。
沈梦珂可不会想到皇帝的赏赐会如此寒酸,她此刻已然和李昊霖回到了李家,回到家里,小夫妻俩人先是去给李秀才和葛氏请安。
李秀才盘腿坐在炕上,抚须问:“沈氏,你爹娘身体可好?”
沈梦珂福身行礼,笑着道:“我爹娘都好,他们还让我代他们向您们二老问好。”
“你爹娘有心了。”
李秀才脸带笑容道。
而葛氏却只在乎沈梦珂带回来的回礼,她检查了一遍,带回来一斤肉,一封点心,还有两斤粉条,一双羊毛线手套。
她满意一笑,沈家比起前面俩儿媳妇的娘家都大方,前面俩儿媳妇回门回来,就带了一包点心和一包不值钱的菜干。
“咳咳。”
李昊霖再次咳嗽出声。
葛氏赶紧抬头朝他看去,见他脸色青白,赶紧道:“沈氏,扶昊霖回屋休息。”
“是。”
沈梦珂爽快答应。
谁知她去扶李昊霖时,李昊霖却不动弹,反而撩了棉袍跪下,磕了一个头,道:“阿爹,阿娘,我已然说服岳父岳母,他们同意我分家另过。”
葛氏眼睛如同毒箭一样射向沈梦珂,骂道:“搅家精!”
沈梦珂委屈地跪在李昊霖身边,哽咽道:“夫君,你这是何苦呢。”
李昊霖苦笑,“我从幼年生病至今,一直劳烦爹娘照顾,还拖累大哥二哥一家,如今我成婚,不想再给家里添麻烦,也想过几天清净日子。”
他拍了拍沈梦珂的手,愧疚道:“就是拖累娘子陪我吃苦了。”
沈梦珂眼眶一红,继续哽咽道:“有夫君这句话,吃糠咽菜也能如吃糖一样甜。”
“唉!”
李秀才叹口气,道:“既然你坚持,那就如你所愿。”
“相公!”
葛氏不赞同地道:“只把有病的老三分出去,别人如何看待我们。”
李秀才绷着脸,道:“索性彻底分家。”
葛氏脸一黑,“我不同意。”
不分家,她能管着一家子,把持着家里的粮食和钱,让儿孙干啥,他们就得干啥,分家了,手里头的东西分出去,她使唤人都不顺手。
但是李秀才却道:“我已然决定分家。”
葛氏一屁股坐在炕头,拿着帕子开始抹泪,“父母在不分家,你们爷俩一唱一和地定下分家,也不怕别人戳脊梁骨。”
李秀才脸黑成锅底,却没去安慰或者劝葛氏,李昊霖和沈梦珂俩人跪着,也不叫起。
虽屋里烧炕了,但地板冰凉,这对父母也不心疼生病的儿子,但她心疼自己的膝盖,她拽了拽李昊霖的胳膊,挤眉弄眼地用气音道:“装病。”
李昊霖嘴角一勾,然后整个人瞬间虚弱起来,“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他跪在地上的身影便摇摇欲坠。
“夫君。”
沈梦珂惊呼一声,赶紧扶住他,然后看向上手的公婆道:“阿爹,阿娘,夫君身体不适,请允儿媳带他回房间休息。”
李昊霖却反驳道:“我,我还能坚持。”
“赶紧回屋休息,要尽孝,不差这一会儿。”
李秀才呵斥道。
等夫妻俩进了屋,李昊霖直接脱了外衣躺炕上了,连轴转了几天,他真得累了。
沈梦珂给他倒了一杯热水,等他喝完,给他盖上被子,便去收拾从娘家带回来的蘑菇培养基。
李昊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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