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运动会第一天实在横生太多枝节,接下去几日倒是显得风平浪静了很多。
自那天离开休息室以后,何雾便再也没见到过薛衡。
据郝医师所说,他在睡醒后只是对当天发生的事情感到有些记忆模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异常,因此不必担忧。
而宋观玉虽然放出了令她毛骨悚然的狠话,但似乎还没有付诸行动,因此在运动会最后一天徐徐到来之前,何雾难得过上几天宁静祥和的日子。
校运会第六天上午,除了拔旗战以外的比赛项目都已经角逐出最后的冠军,于是乎,所有人的注意力便统统集中在了A校区与各个精英班的学员身上。
虽然拔旗战比赛正式开始的时间是下午两点整,但大多数参赛班级都会为了熟悉地形选择提前到场,其余学生也会出于抢占更佳观赛位置的目的而早早地抵达看台。
因此,尽管此时距离比赛开始还有足足一个多小时,望冬岭边缘却已经聚集了大量人群。
经过班级群中激烈的探讨后,高一一班的学生们最终决定在三号上山路线旁汇合。
当何雾赶到约定好的地点时,大多数学生都已经在草地上坐成了一圈。
只是瞧他们那悠哉悠哉的架势,丝毫看不出是即将参加比赛项目的选手,反而更像是跟着亲朋好友一起来野炊的。
见她来了,几个女孩便笑盈盈地围上来。
王雨蓉将手机屏幕朝向她,“老师,你看这个。”
何雾顺应着她的指尖望向手机,只见屏幕上显示的是赛恩斯学院的学生论坛,而目前热度最高的帖子正是有关于拔旗战的投票帖——本年度拔旗战的冠军头衔将花落谁家?
“我听说这个投票要是押对了还能得到奖金。”作为副班长,王雨蓉几乎是为了班级的发展而殚精竭虑,“我想拉着班上的同学给每个选项都投一票,不过参赛班级有三十个,我们班总共就只有二十九个人,所以还得算上老师这票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闻言,何雾不由得陷入沉思。
虽然从策略上来说,不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确是很明智的选择,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问,“你对我们班这么没信心吗?”
听了这话,王雨蓉反倒朝她投来惊疑不定的视线,闪烁的眸光中仿佛在说着——难道你有吗?
与此同时,平常总和程英坐成一堆的那几个男生也面带嘲讽的神色朝何雾喊道,“老师,一会儿比赛开始以后,你要是不拖我们后腿的话,咱班拿个前十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前十…何雾的眼皮跳了跳。
回想过往的学习生涯,在她看来,所有比赛的名次只分第一和其它,诸如“前十”这种可有可无的荣誉压根就不存在于她的奋斗范围之内。
遥想当年,即便是在世界级的超能力者拔旗战比赛中,她也能够凭借压倒性分差勇夺冠军,更遑论是赛恩斯学院内经过规则简化版的拔旗战?
就连一旁的秦钰听了这话都忍不住面露嫌弃,“你们能不能有点志气?”
何雾感到一阵欣慰,暗暗在心中疯狂点头。
“怎么说也得咬咬牙,尽力拿个前八吧。”
“……”
这时,傅立阳出声挽回逐渐低迷的气氛,“我一再强调过,大家在比赛中首先要保障的是自身安全,排名与之相比虽说是次要的,但也绝不代表我们应该自暴自弃。”
“无论如何,我们的目标就只有第一,至于最终的成绩,那是在拼尽全力以后才应该坦然接受的结果。”
话音刚落,何雾第一个鼓掌,“说得好!”
然而真心换来的却是傅立阳冰冷的一句叮嘱,“希望老师也可以尽量不拖我们的后腿。”
何雾:“......”
这时,因为足够彰显出“身残志坚”的顽强精神而被选入啦啦队主力队伍的程英同学终于在江帆和陶逢的全力推动下乘坐着轮椅闪亮登场。
由于要跟着啦啦队成员们一起在各个比赛场地进行表演,程英的脸上还化着色彩浓重、明亮又不失艳丽的妆容。
从额角处残留的水渍不难看出他无比强烈的卸妆意图,再看江帆和陶逢额角处残留的汗渍,同样也不难察觉到他们为了制止他卸妆所做出的不懈努力。
看着同学们因为憋笑而略显扭曲的神情,程英气得将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双手也因为紧握而青筋暴起,“我特么迟早杀了你们两个!”
话音刚落,某位忘调静音的同学就不慎在偷拍时发出极其响亮的提示声。
“别拍了!”程英无能狂怒,“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陶逢甚至直接打开了闪光灯进行连拍,嘴里还十分欠揍地接道,“看清现实吧,英子。这个社会对腿无缚鸡之力的人总是这么冷酷无情的。”
就在一群人笑得正欢时,注意到不远处那几道身影的王雨蓉连忙提醒道,“有媒体过来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收敛了笑声,齐刷刷扭头看去,果然发现有六七个人扛着镜头朝这边走来。
拔旗战作为赛恩斯学院校运会中最受关注的比赛项目,各大媒体们在进行直播时显然也会更上心一些。
因此经验老道、观众较多的几家媒体往往也会在比赛开始前赶到场地进行赛前采访。
“他们是不是要往这边过来了!”王雨蓉一边紧张地说着,一边抬手整理起了自己的仪容仪表。
夏扬则是半眯着眼看清了这家媒体的名称,随后面露出难色,“怎么是向荣媒体?上几届被这家媒体做过赛前采访的班级都是前几个出局的。”
此话一出,同学们顿时手足无措地慌成一团。
刚沦为笑柄不久的程英莫名心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甚至放轻了呼吸,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说什么也不跟陶逢对上视线。
然而,面临着人为制造的灾难,他终究还是无路可逃。
在同学们慌乱、茫然、疑惑、震惊的视线中,陶逢当机立断、一马当先,紧紧握住轮椅的靠背扶手就给程英来了个原地掉头。
紧接着,他全然不顾程英如死灰般毫无生气的面容,脚下一阵冒烟,风风火火地推着他“迎难而上”,最终几乎是贴脸停在了摄像大哥的面前。
临走时,他还不忘十分贴心地帮兄弟卡好轮椅刹车。
高清镜头骤然对准了程英那张集苍白与五彩斑斓于一体的面容。
本次被向荣媒体派来采访的记者是一位资历颇深的老手,然而面对眼前的情形,就连她都一时有些反应故障。
半晌过后,她才将话筒对准程英,“这位同学…你也是参赛选手吗?请问你是来自哪个班级?”
原本被各色弹幕笼罩的直播间中也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随后,新的弹幕才疯狂袭来。
[小南瓜]:救…这人笑死我了。
[今天要早睡]:谁说赛恩斯学院的学生没有短板的!快来个人拯救一下他们的化妆技术啊啊啊!
[暑假写什么作业]:前面的肯定没看过其他比赛的直播,这大哥是啦啦队的成员,妆容没问题!
偏偏这时,走到半途的陶逢居然在听到提问后又大胆杀了个回马枪,装模作样地抬手往嘴边一挡就直接起范儿了,“哎、哟,哇嚓噗,蓝色眼影大眼睛,我是高一一班的程英,问我想拿第几名,比赛结果请看清,啊、到时可别太震惊…”
就在吐槽声即将淹没直播间时,画面中仿佛下一秒就要当场坐化的程英忽然掀开了涂满蓝色眼影的眼皮。
随后,他并没有对记者的提问作出回答,而是硬着头皮直接从轮椅上翻了下去,连蹦带爬地朝正在拔腿逃窜的陶逢爬去,嘴里还不停地说着,“陶逢!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幅惨状,作为同窗的高一一班学生们纷纷不忍直视,“他这样,和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拉屎有什么区别?”
“太社死了,太惨了…”
傅立阳也没眼再看,干脆收回视线对着大家说道,“我们还是趁现在先商讨一下比赛开始后的攻防计划吧...”
“拔旗战的比赛规则大家应该都了解过吧?”说着,他的视线缓缓从其他人面前扫过,虽然大家都点了头,可他还是言简意赅地重新介绍一遍。
“比赛从两点钟开始,一直持续到今晚八点钟才结束,在这六个小时之内,整个望冬岭将被划分成三十个区域,分别作为三十个参赛班级的领地。每班在比赛前都有十面旗帜,其中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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