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变天了,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下来,彩鸾正要去关窗,郁禾又急又快地制止:“别关!”
彩鸾一愣,又将杆子撑了起来,回头看去,郁禾抱着膝盖坐在软榻上,一双漆黑的眼睛只是盯着窗外,盯着院门。
青鸟低声道:“公主在等驸马。”
彩鸾奇怪道:“平常这时候公主该又怒又骂,数落着驸马,再说自己一点不在乎才对,今日......”
青鸟没有搭话,心里的忧愁越发浓,这样的郁禾,反而让她担心,拉着彩鸾到一边问:“你有没有让公主府的典军去桂峰庵堂寻驸马?”
彩鸾道:“去了,还没回呢。”
话音刚落,就见院门闪过一个人影,青鸟会意,不动声色撑了伞出去,好一会才回来,彩鸾目光迎上去对上青鸟黯然的目光,心下一沉。
青鸟道:“说是段雨瓷病发了,回不来了。”
彩鸾几乎气得尖叫,死死克制住了,青鸟走到郁禾身边轻声道:“许是这雨太大了,天又黑了,这山路又陡又滑的,不好走,驸马便在那歇一晚了。”
郁禾心尖一颤:“他和段雨瓷......”
“还有那个谷大哥和表小姐呢!”彩鸾立刻打断她。
郁禾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今天之前她还觉得裴聿泽是不是有点喜欢自己了,可现在她又不确定了,若是喜欢,为何不带她去见他的朋友?原来真爱一个人,会变得这样患得患失。
她不敢贸然前去,怕惹他不快,真希望她现在能长一双翅膀,飞去桂峰庵堂,然后偷偷盯着他!
青鸟和彩鸾三哄四哄的终于把郁禾哄得愿意躺下了,只是被子一盖,床帐一放,她的眼睛睁得圆鼓鼓的,只是看着床顶。
睁得眼睛酸痛发凉了,她才拿两个手心捂住眼睛,捂了不知多久,就睡着了,可睡了也不知多久,就听到了虫鸣鸟叫声。
“公主,可是难受?”
耳边是青鸟温柔如水的声音,郁禾只觉得有强光刺眼,拉起被子遮住眼睛,好一会才露出头来,眼睛睁开了,很酸涩,她又闭了闭。
郁禾慢吞吞坐了起来,也不梳洗打扮,拖着素白睡裙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忽然就怔住了。
她看着坐在正厅用膳的裴聿泽,傻了眼,见他抬眼看过来,她的心突了一下。
“过来用膳。”
不知是不是她没睡好的缘故,只觉得裴聿泽的声音听起来有种淡淡的温柔,她猛地惊醒般提着裙摆跑了过去,跑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及时收住了脚,转身往净室跑去:“你等我一下!”
青鸟彩鸾匆匆行了礼跟着进去了。
裴聿泽微微愣了下,会意过来,嘴角轻勾。
过了一会,脚步声传来,裴聿泽抬眼,就见郁禾与方才并没有两样地走了过来,传来了一阵淡淡的清香。
“你,你……”她看着他,只是说不出来。
“如何?”裴聿泽眉峰微挑,眼睛定在她的眼睛处,只见她的眼睛就好像泡在水里,泛着微微的红,衬着她透出珊瑚色的白玉小脸,无限楚楚。
“昨晚没睡好?”
一股热血冲上脑门,郁禾红了脸,一屁股坐了下来,嗫嚅:“熬夜看话本了。”
裴聿泽不置可否。
郁禾搅着碗里的小米粥,眼睛偷瞄着他,见他神色自若,问道:“你昨晚不是住在桂峰庵堂了吗?”
裴聿泽道:“昨晚下雨,回来便耽搁了时辰。”
青鸟俯身低语:“驸马半夜回来的,骑着马冒雨回来的。”
郁禾一听,顿时抬眼又急又怕:“那多危险啊!下雨天山路最不好走了!”
裴聿泽看着她好一会,他才低沉道:“无妨。”
他以为她不会愿意他住在那,莫名的有些失落,他放下了筷子,拿起一旁的漱口杯漱口。
“你要走了?”郁禾惊讶。
“嗯,回大理寺。”
郁禾踌躇着跟着起来:“那,那段小姐呢?”
裴聿泽看着她计较的脸色,方才那股失落稍稍回落了一点:“还在桂峰庵堂,今日回。”
其实昨晚急着回来,一来是他离开时郁禾那失落的眼神总是在眼前徘徊,二来他与段雨瓷一起时,裴今窈都会在,昨天裴今窈不在,恐生出话柄。
郁禾盈盈笑意逐渐蔓延,她有一点得寸进尺地想:“中午我们去天樽楼吃饭吧,听说他们新出的醉虾很好吃的。”
“嗯。”裴聿泽轻应。
郁禾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爽快,愣了好半会,才笑出来,又有些担忧地皱了回眉心:“你......不会失约吧?”
裴聿泽回眸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凝视她半晌,目光有些复杂,沉声道:“不会。”
听他这样讲,郁禾长长舒出一口气。
怎么,他在她这里已经是轻诺寡信了吗?裴聿泽英眉微拧,心情微沉。
所以当郁禾坐在马车里出现在大理寺门口时,他身形一顿。
郁禾趴在窗口朝他挥手,阳光照在她的看上,盈盈生辉:“夫君!这儿这儿!”
裴聿泽感受到大门衙役和来往行人投过来的目光,耳垂微烫,他拾街而下,步伐有条不紊,身姿矜贵优雅。
郁禾将下颏搁在窗沿上,看着他朝她走来,心里软绒绒的,半是玩笑糯糯道:“怕你失约,特意来接你。”说完她歪头一笑。
青鸟迎他上车,郁禾拉着他坐在身边,他语声淡淡:“只是因为怕我失约?”
郁禾重重点头,目光认真藏着一丝谴责:“你有前科。”
裴聿泽不以为意:“倒是想不到公主这般在意。”
郁禾秀眉一挑,嘴角攒了一抹清浅的笑意:“我很记仇的。”说着她还眨了下眼。
裴聿泽淡淡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天樽楼是京华最负盛名的酒楼,前后两座古朴建筑隔着一条半城河,花船幽幽而过,郁禾欢喜地拉着裴聿泽站在桥上,指着花船眉开眼笑:“上回有位娘子在这撞见她的夫郎和别的女人同游花船,立刻坐了另一条花船跳了上去,听说把那夫郎的脸都给抓烂了!”
裴聿泽很反感嚼舌根的女人,但不知为何此时看着郁禾眉飞色舞的样子,娇笑凭栏,他竟没有觉得厌恶,还觉得她有些可爱。
只是他们站在桥上,投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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