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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走了,回家!

皇帝沉静的声音如同惊雷,自在场几人的耳边滚过去。

“赐鸩酒”三字落定,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

熏香依旧袅袅,却再无宁神之效,沉沉压入每个人的肺腑。

尚国公深铜色的脸上并没有明显变化,只一双眸子颤了颤,且下意识的将呼吸屏成游丝。

都说天威不可测,但陛下的反应,竟跟轩辕璟预测的完全一样。

容贵妃余光飞快掠过龙颜,没有半点幸灾乐祸,反而在眼中凝起沉重的寒霜,将微微上挑的眼尾都给压下去几分。

皇帝向来以仁治国,此事并非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雷厉圣威的背后,看似是正国法立纲常,实则彰显的是天子对储君坚定的维护之心。

用赵絮儿的命,既敲打了太子,同时也警告朝野,管好自家女眷,莫效此风。

同样,也是敲打她……

金砖地上,赵絮儿身形猛地一晃,又硬生生稳住。

她并未惊呼或哭求,只是缓缓抬起头看向太子,脸上血色褪尽,呈现出近乎透明的苍白。

那双总是含情的眸子此刻失了焦距,空洞的望着他,极轻地牵动唇角,挤出一个未能成形的笑,最后再伏下身去,额头轻触冰冷的地砖。

声音出奇地平静:“臣女……谢……”

“谢恩”两个字还未说完,太子猛地撩袍跪地,膝骨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求父皇收回成命!”

他伏下身,前额抵地,肩背却在剧烈的压抑中绷得僵直,声音从齿缝间挤出,既有破釜沉舟的坚决,也有面对天威时不可自制的颤抖。

“父皇,一切罪责皆在儿臣,是儿臣言行无状,累及无辜!求父皇……求父皇开恩!”

他不敢抬头,每一字都似在灼烧喉管,“儿臣愿领任何责罚,绝无怨言!只求……只求父皇开恩,饶过絮儿……母子。”

母子二字破碎得不成样子,带着哽咽的尾音,在死寂的御书房中回荡。

皇帝**不动,神色间也不见怒意,四周的温度却陡然凝降。

蟠龙烛台上跳动的火焰映照着他深海般的眼眸,幽冷而不见波澜,惊涛皆在心底奔流。

一旁,容贵妃漂亮的眼睛扩了扩,聚起一丝深沉的光。

有孕了啊……

不知道是因为春寒料峭,还是御书房内叠聚的风雪闯了出去,侯在御书房外的吴尽言缩了缩脖子,捂住口鼻打了个极其克制的喷嚏。

风穿过空荡的御道,卷起零星残

叶发出簌簌的轻响,之前焰火泼天的热闹盛景已遥远得像是幻梦一场。

清月高悬,被银辉浸染的夜雾朦胧如纱,轻盈的笼罩着空荡沉寂的京都城。

三更天的梆子已经响过许久,昭王府外书房的灯仍旧亮着。

星岚敲门进来,探头看了眼盘腿坐在箱子边整理旧书的轩辕璟,将两盏热茶放到桌案上,默默阖门退出。

风摇着廊下的灯笼,将他的影子压成脚下的一个点,又随着迈步下阶而拉长。

星明迎面走来,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向不同方位的高处屋顶,逡巡一圈,最后心照不宣的压住上扬的嘴角,擦肩各自忙活去。

正院屋顶的翘檐后,一个黑色身影利落闪过,悄声落向院墙,融入浓浓夜色。

不多时,书房后窗被人轻轻叩响,盘坐在地的轩辕璟利落起身,走过去将窗户支起。

一袭墨色劲装携着熟悉的冷香利落翻入。

陆未吟将手里的酒放到桌案上,两手叉腰,一双黑眸在此刻亮得灼人,映着跳动的烛火,也映着轩辕璟脸上毫不掩饰的欢喜。

“猜到我会来,特意给我留口子了?”她问。

紧腰箭袖,长发高束,略扬的语调里带着平日没有的飒爽。

而这,才是她陆未吟真实的本色!

轩辕璟伸出手,将她折在肩头的一丝乱发捋到身后,剑眉微挑,露出几分得意。

“那是。昭王府的夜防都是星罗卫值守,就算以你的身手,也不见得能潜得进来。”

陆未吟来了兴趣,“下回试试。”

她探头看向旁边地上的箱子,还有围着箱子摆出来的几堆书,好奇问道:“在做什么?”

“整理以前的旧书。”

轩辕璟走过去,拿起最面上的《资治通鉴》随手翻开,“那会儿看不见,都是老杜给我读,读了再释义,后来眼睛好了,再翻开这些书,感觉还挺神奇。”

他熟知书上的内容,却从来不曾见过这些书册的样子。

陆未吟拿起卷在箱子边厚厚一沓泛黄的纸页,展开,工整但呆板的字迹落入眼帘,横平竖直,全无锋调。

往下翻,字迹越来越乱,甚至开始出现歪斜和字迹重叠。

这是……他看不见的时候写的字。

因目不能视,无法控制墨的浓淡,笔的轻重,无法规划行距、字距,以致出现洇染模糊,重叠歪斜。

一想到再寻常不过的看书写字对曾经的他来说都充满了艰辛,陆未吟不由得呼吸一沉。

转念又想,子时已过,眼下已经是他的生辰,便又迅速收起心绪,很是认真的夸了一句“写得不错”。

她蹲下来,“要怎么整理?我帮你。”

轩辕璟重新盘腿坐下,告诉她如何分类,如何选出泛潮的书放到一旁,等天晴时叫人拿出去晒一晒。

烛光照出书箱上浮动的微尘,空气里弥漫着旧纸特有的气息,陆未吟认真专注,指尖抚过泛黄的书页,有那么几个瞬间,仿佛触碰到了他曾经那段艰难的旧时光。

收拾完书,俩人跑到屋顶上喝酒。

飞檐勾着清冷月轮,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细长,投在层叠的瓦浪之上。

陆未吟抱膝坐着,鬓边碎发在夜风中扬起,轩辕璟坐在旁边,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白瓷酒葫芦,举起对碰,撞出“叮”的一声轻响。

轩辕璟开盖便闻到一股醇厚的陈香,仰头喝一口,眉梢微抬,有些惊艳,“哪儿来的?”

酒液入口极柔,带着暖意自喉间滑落,绵长甘洌,口感丰富,不像是外头买的。

“问萧大公子讨的。”

陆未吟也喝了一口,眼波在月光下流转,“老早就听流光说他家公子手里有一坛珍藏的佳酿,今日借花献佛,也算是喝上了。”

“我那儿也有不少好酒,回头让人给你送点过去。”

“好啊!”

月下对酌,难得的舒适惬意,俩人东拉西扯,想到什么说什么,偶尔话题终了,还没想好接下来聊什么,那就不说话,观星赏月喝酒,怎样都行。

不知不觉酒已见底,轩辕璟晃了晃空葫芦,身子也跟着晃了两下,肩膀松垮,脸上明显泛红,目光也透出几分迷离。

反观陆未吟,她那壶酒比他更早喝完,却是脸不红心不跳,身姿纹丝不动。

镀上月辉的面颊清透依旧,眼尾胭脂痣似红梅落雪,比月色更缱绻,比酒液更灼人。

轩辕璟喉结滚动,垂下视线,“你还真是海量啊!”

陆未吟收回远眺的目光回头看他,“醉了?”

“有点晕。”轩辕璟抬手扶额,自嘲笑道:“我酒量不太好。”

陆未吟莞尔,伸手去牵他,“走吧,下去了。”

轩辕璟拉住她的手,却不起身,而是把人重新拉到身边坐下。

目光不经意掠过那弯粉嫩的唇,喉结再次动了动。

脚下是万家沉睡的京都,头顶是星河倒悬的苍穹,而这一方屋脊之上,唯有月与酒,她与他。

望着近在咫尺的脸,轩辕

璟眸光骤然转深,似被月色与酒气同时蛊惑,情不自禁倾身向前。

陆未吟攥紧双手,呼吸猛滞,隐约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失控。

周遭万籁俱寂,只余胸腔里那颗心擂鼓般狂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一股滚烫的热意自颈间急速蔓延至双颊,不必触碰也知道必然是绯红一片。

几乎是一瞬间,混着酒香的湿热气息落至面颊,陆未吟浑身僵直,还没想好到底应该如何应对,头顶已经罩上一片阴影。

唇间骤然覆上一片微凉,下一刻,滚烫的吻重重落下去,烙在覆于芳唇的手背上。

近乎凝固的空气中,陆未吟长睫扇动,视线垂落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一股暖流自心口轰然涌开,涤荡了所有惊慌,化作眼底一层潋滟水光。

同一片月色下,离京百里外的一处镇上小院。

屋内昏灯如豆,萧南淮坐在床前,轻轻拍着床上的外祖母刘氏,小心翼翼的打了个哈欠。

或许是初至陌生地界,老人夜里总是睡得不安稳,这已经是今晚醒的第三次了。

每次醒来都大声吵嚷,说是有妖怪要害她的珠儿,吵得街坊邻居怨声四起,萧南淮琢磨着是不是该换处偏远些的房子,免得扰民。

老太太发病时有些吓人,雇的两个婆子都走了,明日还得重新去牙行找人回来照料。

现下手头上倒是不缺银子,但是也不能坐吃山空,待找到人能担起看顾外祖母之责,他还得出去找事做才行。

想到这儿,萧南淮有些头大。

他通过武考后就直接进了御林军,还从来不曾在外头找过活计,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又打了个哈欠,见刘氏呼吸沉稳,萧南淮试探着停手,等了会儿,见她确实睡了,这才悄悄起身,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也不知是因为卸去背负了多年的重担,还是白天黑夜的照顾患病老人太过操劳,萧南淮头一挨枕头就沉沉睡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天光大亮,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外头打水洗漱,一开房门,明亮晨光闯入眼底,昨晚明明闩好的堂屋门此刻竟大敞着。

萧南淮急忙冲到对面,床上空空如也,刘氏不在屋内,只有她从不离手的红绣鞋掉在床脚,被床上垂落的被子盖住大半,露出一个小巧的艳色鞋尖。

他赶紧把鞋拿上,跑出去找人。

“外祖母,外祖母!”

清晨雾气未散,空气里沁着凉意。

萧南淮出了巷子来到街上,一身寻常深灰布衣被晨雾染成

褪色般的陈旧。

他逢人便拦,语速急迫得近乎失仪,“劳驾,请问可曾见一位老夫人?这么高,花白头发,驼背……”

每个人的回答都一样:没看到。

他从街头找到街尾,绕一大圈又转回去,折去另外的方向。

每一个模糊的老年身影都让他心头骤紧,狂奔着过去辨认,又一次次失望的僵在原地。

明明拢共只有几条街的小镇此刻在他眼里像是没了边际,好像怎么都找不完,却又必须继续找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街上人多起来,找人变得更加艰难。

“哎,小哥。”

恍惚中似有人在叫他,萧南淮疑惑看去,认出是小院附近的一个邻居婶子。

胖婶子将菜篮子挎到胳膊上,“你家来客人了,你还在这外头做啥?”

“来客?”

萧南淮闻言一愣,第一反应是对方认错了人。

他哪里会有客人……

转念一想,回家看看也好,万一外祖母自己回去了呢。

他拔腿朝家里跑去,猛地推开院门,一看就看到坐在门前矮凳上的刘氏,以及旁边拧着湿帕子给她擦手的卫时月。

最后,萧南淮看向敞开的堂屋,表情因情绪太过复杂而呈现出纠结的木然。

半晌后,他缓缓走过去,将手里攥得变了形的红绣鞋拿给刘氏,再走进堂屋。

流光从外头将门关上,屋里光线暗下来。

萧南淮动了动嘴唇,下意识的“大哥”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萧东霆坐在长凳上,抬眼看着他,“把我从崖底背到林子里的人,是你吧?”

萧南淮猛的提起一口气,愣着不说话。

萧东霆站起来,走过去,“呵,你以为你蒙着脸不说话,我就认不出是你?”

当初**坠崖,他痛得几乎快要昏死过去,但因还有追兵,又硬生生撑起两分意识。

被人背着跑的时候,尽管对方蒙着面,也全程不曾言语,可他就是知道,那是萧南淮!

他以为萧南淮想当世子,所以找人害他,却不明白为何又要救他,事后他让人调查,多人作证当时萧南淮人在京都。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了,因为在他断腿后,萧南淮没有做过任何争取世子之事,然而心却不可控的生出了嫌隙和猜忌。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断腿后性情大变,殊不知他的心里,也藏着秘密。

听他说完,萧南淮恨不得将头埋到地里去,眼中热泪翻涌,嘴角抽动,挤出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萧东霆眼眶骤然充血泛红,猛得挥拳,重重打在他脸上。

萧南淮踉跄后退两步,又马上站定,萧东霆紧跟上来,一拳又一拳,直至将人打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遇到事情不告诉家里?你拿我们当什么了,在你心里,我们一家人没一个值得你信任的吗?”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那么大能耐吗就一力揽下?出了事就跑,那是你一个人的外祖母吗你就把人带走?王八蛋,王八蛋!”

萧东霆一直打到脱力才停下,坐到凳子上,仰着头,任由失控的热泪滚滚而落。

地上,萧南淮蜷缩成一团,脸埋在臂弯间失声痛哭。

卫时月担忧的看向屋里,咬咬牙,没去管。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出来了。

明灿的光自窗棂涌入,铺满整个堂屋,将阴郁的尘埃照得通透发亮。

萧东霆默默拭去脸上的湿痕,站起身,抬脚轻轻踢了下地上的萧南淮。

“多大人了,哭两声就得了。”

他将手伸过去,一缕光打在指甲修剪平整的指尖。

“走了,回家!”

褪色般的陈旧。

他逢人便拦,语速急迫得近乎失仪,“劳驾,请问可曾见一位老夫人?这么高,花白头发,驼背……”

每个人的回答都一样:没看到。

他从街头找到街尾,绕一大圈又转回去,折去另外的方向。

每一个模糊的老年身影都让他心头骤紧,狂奔着过去辨认,又一次次失望的僵在原地。

明明拢共只有几条街的小镇此刻在他眼里像是没了边际,好像怎么都找不完,却又必须继续找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街上人多起来,找人变得更加艰难。

“哎,小哥。”

恍惚中似有人在叫他,萧南淮疑惑看去,认出是小院附近的一个邻居婶子。

胖婶子将菜篮子挎到胳膊上,“你家来客人了,你还在这外头做啥?”

“来客?”

萧南淮闻言一愣,第一反应是对方认错了人。

他哪里会有客人……

转念一想,回家看看也好,万一外祖母自己回去了呢。

他拔腿朝家里跑去,猛地推开院门,一看就看到坐在门前矮凳上的刘氏,以及旁边拧着湿帕子给她擦手的卫时月。

最后,萧南淮看向敞开的堂屋,表情因情绪太过复杂而呈现出纠结的木然。

半晌后,他缓缓走过去,将手里攥得变了形的红绣鞋拿给刘氏,再走进堂屋。

流光从外头将门关上,屋里光线暗下来。

萧南淮动了动嘴唇,下意识的“大哥”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萧东霆坐在长凳上,抬眼看着他,“把我从崖底背到林子里的人,是你吧?”

萧南淮猛的提起一口气,愣着不说话。

萧东霆站起来,走过去,“呵,你以为你蒙着脸不说话,我就认不出是你?”

当初**坠崖,他痛得几乎快要昏死过去,但因还有追兵,又硬生生撑起两分意识。

被人背着跑的时候,尽管对方蒙着面,也全程不曾言语,可他就是知道,那是萧南淮!

他以为萧南淮想当世子,所以找人害他,却不明白为何又要救他,事后他让人调查,多人作证当时萧南淮人在京都。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了,因为在他断腿后,萧南淮没有做过任何争取世子之事,然而心却不可控的生出了嫌隙和猜忌。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断腿后性情大变,殊不知他的心里,也藏着秘密。

听他说完,萧南淮恨不得将头埋到地里去,眼中热泪翻涌,嘴角抽动,挤出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萧东霆眼眶骤然充血泛红,猛得挥拳,重重打在他脸上。

萧南淮踉跄后退两步,又马上站定,萧东霆紧跟上来,一拳又一拳,直至将人打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遇到事情不告诉家里?你拿我们当什么了,在你心里,我们一家人没一个值得你信任的吗?”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那么大能耐吗就一力揽下?出了事就跑,那是你一个人的外祖母吗你就把人带走?王八蛋,王八蛋!”

萧东霆一直打到脱力才停下,坐到凳子上,仰着头,任由失控的热泪滚滚而落。

地上,萧南淮蜷缩成一团,脸埋在臂弯间失声痛哭。

卫时月担忧的看向屋里,咬咬牙,没去管。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出来了。

明灿的光自窗棂涌入,铺满整个堂屋,将阴郁的尘埃照得通透发亮。

萧东霆默默拭去脸上的湿痕,站起身,抬脚轻轻踢了下地上的萧南淮。

“多大人了,哭两声就得了。”

他将手伸过去,一缕光打在指甲修剪平整的指尖。

“走了,回家!”

褪色般的陈旧。

他逢人便拦,语速急迫得近乎失仪,“劳驾,请问可曾见一位老夫人?这么高,花白头发,驼背……”

每个人的回答都一样:没看到。

他从街头找到街尾,绕一大圈又转回去,折去另外的方向。

每一个模糊的老年身影都让他心头骤紧,狂奔着过去辨认,又一次次失望的僵在原地。

明明拢共只有几条街的小镇此刻在他眼里像是没了边际,好像怎么都找不完,却又必须继续找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街上人多起来,找人变得更加艰难。

“哎,小哥。”

恍惚中似有人在叫他,萧南淮疑惑看去,认出是小院附近的一个邻居婶子。

胖婶子将菜篮子挎到胳膊上,“你家来客人了,你还在这外头做啥?”

“来客?”

萧南淮闻言一愣,第一反应是对方认错了人。

他哪里会有客人……

转念一想,回家看看也好,万一外祖母自己回去了呢。

他拔腿朝家里跑去,猛地推开院门,一看就看到坐在门前矮凳上的刘氏,以及旁边拧着湿帕子给她擦手的卫时月。

最后,萧南淮看向敞开的堂屋,表情因情绪太过复杂而呈现出纠结的木然。

半晌后,他缓缓走过去,将手里攥得变了形的红绣鞋拿给刘氏,再走进堂屋。

流光从外头将门关上,屋里光线暗下来。

萧南淮动了动嘴唇,下意识的“大哥”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萧东霆坐在长凳上,抬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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