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她的神情过于惊恐,祝舒圆听到顾维桢问:“你以为会是谁?”
看清顾维桢的正脸,是绝不会将他和顾向霖认错的。
英俊典雅的相貌,纵使泰山崩于顶也不会崩一个神情的气势,这是顾维桢。
不是顾向霖。
那边顾向霖行事到底不敢太过放肆,与薛兰华在法华寺茶寮里温存了片刻,便带着她离开,回到了自己读书时住的斋舍里。
“六爷不必担心,我会小心行事,不会让舒圆姑娘发现。”
薛兰华靠在顾向霖肩头,柔声道。
薛兰华今年年芳十八,相貌出众,她成熟贴心,懂事又十分会照顾人。
和她在一起,顾向霖很舒服。
薛兰华的母亲是顾向霖的乳母薛嬷嬷。
薛嬷嬷是镇国公府的家生子,她知道自己女儿的容貌可能会招惹祸端,早年得了国公夫人的恩典,要回了薛兰华的身契。
她在府外给薛兰华找了刺绣师傅,教她学了一门好手艺,后来也鲜少带她到国公府。
直到两年前,薛兰华到了嫁人的年纪,薛嬷嬷才带她进府拜见国公夫人,想再求国公夫人给她说一门好亲事。
结果意外遇见了顾向霖,两人一见钟情。
薛兰华甘愿为顾向霖入府做绣娘,再后来又调到了顾向霖院子里伺候。
“委屈你了。”
顾向霖愧疚地说道,在他心里,薛兰华永远都值得更好的。
他不在意她的出身,往后有他在,也不会再有人看轻她。
薛兰华不觉得委屈,她比顾向霖更不希望被祝舒圆现在知晓她的存在。
她深知以她的身份想要嫁给顾向霖做正妻是痴心妄想。
既然注定无法成为他的妻子,有祝舒圆这样一个主母对她而言是最有利的。
六爷告诉她,舒圆姑娘是个不会磋磨丈夫妾侍的好姑娘。
这就足够了。
*
凉亭后一棵菩提树遮住烈阳,细碎的微光洒在他身上,他穿着墨青色的缠枝莲暗花纱圆领袍,优雅挺拔的身姿,气质矜贵疏冷,加之冷淡的面色,让乔舒圆头皮一阵阵发麻。
其实单看背影,顾向霖和顾维桢也只有七分相似,顾向霖身形更加单薄,身量也不及顾维桢。
只是乔舒圆不曾想过会在这里看到顾维桢,今日也不是休沐啊!
乔舒圆强装镇定,走上前,欠了欠身,轻声喊他:“二哥。”
她会说话时就跟着顾向霖叫顾维桢二哥。
顾维桢微微颔首,在亭中石凳落了座,没有再开口,显然也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顾维桢扫了她一眼,烈日下,她鬓边微湿,如玉般的面颊浮着红晕,嘴唇抿得紧紧的。
他收回目光:“坐。”
乔舒圆心脏怦怦跳得厉害,谨慎地隔着石桌,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摆在膝头,十分的规矩。
树荫遮蔽,微风吹拂,亭中倒是凉快,桌上摆着茶具和几碟精致的点心,想来他方才是在此处纳凉。
祝舒圆不知道上一世的今日,他也出现在这儿。
她回到六年前的经历过于匪夷所思,而最后与她待在一起的人是顾维桢,那他呢?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她脑海里,乔舒圆纤细的手指悄然攥紧衣料,忍不住打量顾维桢,观察他的神态。
顾维桢正在斟茶,握着茶壶柄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平整干净,再将七分满的茶盏递给她,他的手,比他手中的青白釉花卉纹茶盏更加精致,他右手食指戴着一枚深蓝宝石的戒指。
他面色一如既往的沉静,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与生俱来的优雅,看不出任何异样。
乔舒圆有些泄气,又安慰自己这很正常,他若是轻易叫人看破心思,就不是顾维桢了。
她接过茶盏:“多谢二哥。”
顾维桢年长她八岁,他们不会在一处玩闹,因而他们从前的关系并不亲近,可昨夜的意外,让他们成为最亲密的人。
乔舒圆耳廓发烫,就算此时的顾维桢什么都不知道,她暂时也无法以平常心待他。
气氛有些沉闷,她捧起茶盏,递到唇边浅抿一小口,斟酌着语气问:“二哥怎么在这儿?”
顾维桢慢悠悠地说:“办些私事。”
“你在找顾向霖?”他反问乔舒圆,唇角勾起一个弧度,眼神也变得锐利,“把我当做他了?”
他语气中的不悦,凭乔舒圆是个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乔舒圆自然不会承认,不过……
“向霖哥哥方才有急事回国子监了,我只是两年不曾回京,忘记荷花池在哪里了,走着走着迷了方向。二哥,我有一件事想麻烦你,不知道方不方便。”
乔舒圆本就长得乖巧,声线绵软,语气宛转悠扬,再用她那双宝石般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你,凭她提什么要求,都不忍拒绝。
顾维桢指腹摩挲着茶盏杯沿,神情漠然。
乔舒圆眨了一下眼睛,觉得自己的话应当没有什么问题吧?
顾维桢下巴微抬,不急不缓地说:“继续。”
“向霖哥哥走之前看起来很着急,我有些担心,二哥回去后,可不可以帮我打探一下他出了什么事情。”少女的语气饱满担忧。
顾维桢面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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