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微扬,像是主人谈及不听话仆从时的无奈:
“后来我嫌他性子桀骜不服管教,用着不甚顺手,早在去年和王爷定亲前,我就将人赶走了。”
“至于他现在流落何方,是生是死,我也不知。”
双手一摊,沈池鱼轻轻摇头,整个人写满了巫蛊。
“至于您说的流言,我真的一无所知,不如等我回去打听打听,兴许能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
她每句话听着都很坦然,逻辑也挑不出错。
沈池鱼确实不担心,既然敢做,她就料到会有这一日,提前数月就布好局。
把惊九在明面上赶走,彻底切断与自己的直接关联,便是为了应对如今的局面。
裴明月被她四两拨千斤的态度噎住,脸色瞬间沉下,殿内空气也随之凝固。
这场不友好的对话,从一开始就充满机锋与拉扯。
裴明月紧盯着沈池鱼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慌乱和心绪,可那双清亮的凤眸里只有坦然。
她精心的言语陷阱和威吓,如同重拳打在棉花上,被沈池鱼轻飘飘地一一化解躲开。
看沈池鱼镇定自若的模样,裴明月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疑虑。
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也是,眼前这人不过是个从不入流地方接回来的丫头,没正儿八经读过书,也没受过什么精心教导。
纵然有几分小聪明,又哪儿来的那般深沉的心机和能耐,去提前布局如此深远?
或许,最近发生的那么多事的背后,真的是另有一个人在主导。
而沈池鱼,不过是个被推到台前,恰好卷入的愚蠢棋子?
虽未全信,但裴明月沈池鱼的怀疑暂时减轻了几分。
她冷哼了一声,不再纠结于惊九和流言之事,警告道:
“你惯会巧言令色,即便那些事与你无关,你也给哀家记住了,哀家眼里容不下不守本分之人,你最好夹紧你的尾巴。”
“想想什么是你该做的,莫要仗着有几分狐媚之色,便忘了自己的身份,妄图攀附不该攀附的人,搅和不该搅和的事!”
她端起手边的茶盏,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叶抿了口,眼皮下压透出狠厉:
“否则,这京都虽大,只怕也难有你容身之处!”
敲打完毕,裴明月又话锋陡然一转,斜睨着沈池鱼,嘲讽又轻蔑的说起她和谢无妄的事。
“说起来,摄政王乃国之柱石,身份尊贵无比,哀家瞧着,他与卫凝年纪相差不大,也算是相识甚早。”
“情分怎么说都比才认识一年的人多,那是真正的郎才女貌,两人都上过战场,也算门当户对。”
说着,她对着沈池鱼又是一声冷哼。
“有些人啊,即便侥幸得了些青眼,也需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山野之雀,终究是飞不上枝头变凤凰,痴心妄想只会徒惹笑话,你说是不是?”
赤裸裸地贬低沈池鱼的出身,想要说卫凝和谢无妄有多般配,意在狠狠挫伤沈池鱼的颜面,让她知难而退。
可惜,的沈池鱼脸上并没有出现对方预期的羞愤或难堪。
待裴明月话音落下,她反而微微抬起下颌,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带着清晰锋芒的弧度。
“太后娘娘说的是,我出身乡野,见识浅薄,自是比不得诸位贵女自幼长在京都金尊玉贵,与王爷青梅竹马情谊深厚。”
她刻意在后面两个词上加重语气,用平和的击溃高座上的太后。
那尊称的一声‘太后’,像一根细小的针,精准刺向裴明月最在意又无法宣之于口的隐秘之处。
果然,裴明月的脸色瞬间沉下,握着茶盏的手用力到泛白。
沈池鱼的话看似顺从,实则是用谢无妄反将她一军。
暗示她即便有多年情分,现在也不过是陌路,何况,她已经嫁了人,被囚在这深宫中再难出去。
如今与谢无妄有婚约在身的人,是她沈池鱼!
假装没看到对方骤变的脸色,沈池鱼继续慢条斯理地道:“只是,燕雀尚有鸿鹄之志,何况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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