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灵降神,死尸抬棺。”刀疤嘴角向上勾起,眼里却毫无情绪,将刀一下又一下地砍在寺庙的墙上:“各得其所!”
曾经出现在墙上的影子,此刻不再出现,不知道去了何方。
刀疤到底在说什么?
安妙莲皱了皱眉,与此同时,熟悉的脚步声在她耳边响起,她的心脏也随之砰砰直跳,窒息感扑面而来。
“咳。”心脏像是被人抓了下,那种奇怪的感觉也越来越浓,像是被人恶狠狠地盯着般。
面前的姜匆算脸色也不好看,抓着心口处的衣服强撑着没有跌倒在地。
“叔。”糯叶叫了一声,抱紧自己的包裹抱紧,她一直以来表现得很乐观,如今像是被吓傻了的样子。
“怎么回事?”空悟眉头难得皱了下,一把抓起刀疤:“快说,不然我旁边这位姑娘可以亲手掐死你。”
白叠绣的动作比他的话快,她的长指甲死死掐住刀疤:“快中止这场祭祀!”
她自己还在白族的时候,也负责各种祭祀仪式,眼看这种情况,显然是送错了祭品,惹了神明降罪。
她深知送错祭品的恐怖之处。
“哈……!哈哈……!”刀疤从嗓子中挤出笑:“各得其所罢了!”
“啪!”
白叠绣控制自己的力度不把面前的刀疤掐死,却快要把唇咬出血来,她放下刀疤,转而去质问一旁的妇人,双眼爬上血丝。
空悟威胁道:“快说吧,你的脖子可比那刀疤细多了。”
妇人从前话也不少,如今只会痴痴傻傻地笑,而他们的眼中,都没有任何笑意。
“各得其所,这是各得其所,嘻!”
眼看这群人皆和中邪一样,白叠绣跌跌撞撞跑到安妙莲身边:“安姑娘你还好吗?!该怎么做才能救你?”
安妙莲艰难地抬起一只手:“不太好……你们听不见吗?”
她仿佛被什么诡异的东西压住了四肢,抬起来的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弯曲着。
“听不见什么啊安姑娘?你说,我们一定可以救你的!”
白叠绣看到这副场景,眼泪一下子滚落下来。
难道安妙莲救了她这么多次,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她不会死的。”
白叠绣回头,竟是姜匆算在说话,他强行克制着浑身的震颤:“带我过去。”
短短几步路,他也到了需要人搀扶的地步。
“我来帮你呀。”空悟走过去,对他侧耳说了什么。
姜匆算猛地甩开他的手,跌倒在地上,他靠近安妙莲,倏然伸出笔直的的双指,挖掉了自己的眼睛。
!
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
指甲戳进眼睛里该有多疼?然而姜匆算做完这件事之后似乎更轻松了些,只是不断颤抖的身体暴露出他仍然受到惩罚的控制。
他将双手高举过头,嘴里喃喃自语,那个四肢怪物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怒吼。
随后垂下眼眸:“安妙莲,你欠我一条命。”
白叠绣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忽而道:“我们族内长老说,人即便是死了,眼珠子也还能动,眼睛本就是人的第二条命,当命中必死的时候,挖掉眼睛可以欺骗上天,换回一条命。”
空悟:“欺骗因果的人向来没什么好下场,不过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罢了。”
说来也奇怪,在姜匆算挖掉眼睛后,安妙莲确实感觉身上的禁锢消失,不过那种被窥视感还存在。
姜匆算不知是做了什么,所有的降罪转移到他一人身上。
姜匆算咳出几口血,浑身血肉模糊,他的身子肉眼可见地开始溃烂,他毫不知疼地说道:“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我不得不拿命来要挟你,很对不住。”
“什么事?”安妙莲问道。
虽然禁锢已经消失,不知为何,她的手还是颤抖着,她想扶起姜匆算,却只摸到腐烂的肉糜。
什么事值得一个人放弃求生的机会,挖掉自己的眼睛?
姜匆算将手上的镯子戴到她的手上,那镯子和上一个铁镯子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上面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小字:姜促鱼。
“你过来。”他捧起手中的眼珠子,两个黑洞洞的眼眶盯着安妙莲,可明明安妙莲就在他的身边。
眼珠反面密密麻麻爬满了类似于虫卵的东西,安妙莲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姜匆算眼下总是乌青一片。
“吃吧。”姜匆算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
可安妙莲的脑中却响起了诡异的咀嚼声,像是蝗虫过境,一股撕裂的痛感从她眼中传来。
“我送你一双别人的眼睛,这叫做天眼。”这句话是对安妙莲说的。
安妙莲倏然发现自己可以通过别人的视角,她切入白叠绣的视角,看到两个满身血迹的人影相互跪在地上。
做完这个之后,姜匆算几乎没有力气了,安妙莲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把他叫醒。
就在安妙莲以为姜匆算已经死掉的时候,他的手重新落到那个铁手镯上,颤动两下,抬起了眼睛。
“去修好假山。”
微不可闻,却带着用尽全部力气的决绝。
安妙莲的记忆被拉回几天前,姜匆算和她说话,自己家里有座假山,他小时候会猜测里面会不会有未知的事物。
一个人临终的请求就是这个吗?
安妙莲整个人僵在原地,直到姜匆算的手也在她的手中腐烂成碎末,她将那堆肉沫碎骨堆在一块,却发现他们这回衣服上的布条撕得太多,连包起这堆骨肉的布条都没有。
“不,不对。”
她抓起一堆肉沫,与姜匆算相处的种种记忆一齐涌上心头。
初见时的眼熟,相处时的忌惮,没由来的信任……这次刚好是姜匆算的最后一次宴会,本来赢了这场宴会,他就可以出去了。
可他似乎认为自己出不来,才在一路上和她说假山和来宴境前家中的事。
他为什么坚信自己出不去,这一切有什么关联?
白叠绣慢慢走向前去,也不说话,用手一下下地顺着她的后背轻轻拍着。
“我没事。”安妙莲道,她已经决定等这次宴境结束后,再去姜匆算的家中看一遍,这件事情与宴境密切相关,不解决恐怕难出宴境。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活着走出去。
她嗅到空气中的腐烂味越来越重,快要没有时间了。
她问:“刚刚刀疤说了什么?”
白叠绣察觉她身上的气息迅速归于稳定,刚准备说,就被旁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姐姐!快走。”
前面一声姐姐叫得很大声,后面又压低下来,是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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